第十章高興

城中府邸中,公孫策母親問這問那,她並沒有出去看比武。先是聽到城中喊殺聲一片,平息後又是聽到自己的兒子遇刺,憂心忡忡。

“你就關心你兒子,我也在刺殺範圍內,你怎麽不問問我!”公孫厲喝著熱茶,很是不滿。看著妻子圍著兒子看這看那,生怕丟了一個零件似的。

“你不是好好的喝茶麽!你能有啥事!”陳燕當即反駁,對待公孫厲態度很暴烈。自從公孫厲來了涇陽,府中很多女子找著機會倒貼公孫厲,這樣陳燕很是憤怒。

“我去看書了。”公孫厲也知自己理虧,當即端著茶杯就走。

陳燕把他看的緊緊的,生怕公孫厲做出什麽難堪的事情。當即告別兒子和幾個兒媳,緊步跟上公孫厲。

房子裏隻有公孫策和他的五個女人,公孫策見父母走了,神情當即就冷了下來。坐到椅子上,望著安夢。

安夢很是委屈,雙眼含淚。她關心公孫策,才會在高台上失了分寸。不想害的公孫策走神,成廉為保護公孫策被一箭射傷。

“那名弓手射出的箭威力和子彈一樣!射穿厚盾還能射傷成廉,成廉走運,隻是被射中肩膀。如果那道箭偏一下,射中成廉的腦袋,成廉就成了我手下第一個陣亡的神將!”公孫策肅聲說道,對待這種事情,必須要處理。

“說說自己錯在哪了?說對了,這次就免了責罰。如果還認識不到自己錯誤,以後就乖乖待在你的院子裏。”懲戒自己的女人,公孫策覺得禁足就已經足夠了。

安夢抹了一把抑製不住的淚水,聲音哽咽:“知道,不該自亂陣腳。在軍中,就該聽從軍令,不可擅自行動。”

她想起了自己和公孫策真正認識的那一天,一起站在小村的屋頂上。她望著公孫策,而公孫策專心致誌的指揮符兵與無數的敵軍廝殺。想起那時候的感覺,再對比此時心中的委屈,淚水更是不可抑止。

“你知道就好,今夜你去洗盤子。多少還是有點教訓比較好,你去休息吧。”公孫策聲音緩了下來,對著安夢說道。

安夢抹著淚水,嗯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你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她是你夫人,你讓她去刷盤子,她以後還怎麽在府裏立足?下麵那些人,會怎麽看安夢?”劉雅蟬一張俏臉雪白,不僅是凍的,而是嘔吐所致。從無數的屍體中經過,她就開始吐了。

“誰嚼舌頭,就割掉!我的女人,哪裏輪得到他們品頭論足!你們雖然在府中高高在上,但你們也不要把那些虛名看的太重!平淡素雅,才是真實。至於安夢,今晚我去她那安慰,她太任性,必須要給點教訓。”公孫策很是霸道,他也不喜歡形式主義。

隨和是公孫策的本性之一,他不想自己的女人迷失在所謂的名望中去。她們首先是自己的女人,讓自己的心能夠體驗到溫馨的港灣。其次,她們才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

“隨你,我們去安夢那裏了。”劉雅蟬雖然看不慣安夢的非主流,但本質上她還是喜歡安夢的率真。小杏子搖了搖手就跟著走了,雪淩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公孫策,也跟著走了。

“青玄,你去安排宴席。百人規模,盡量弄得豐盛點。”公孫策隻是苦笑,自己雖然在家室裏立了一次威,但再次站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麵。

“知道了,下次你小心點。今天的刺殺,雖然早有預防,但還是出乎我們的預料。你現在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命。”李青玄說罷,施施然走了。

望著體態妙曼的背影,公孫策心中火熱。所有女人那裏,李青玄那裏,他能得到最大的快樂。而且李青玄難得的貼心,更是讓他舒服到內心深處。

不多時楚萌萌等人趕到,一一上茶,推論著今天刺殺背後主凶。

“我可以肯定,李青雲就是元凶之一;第二個元凶就是前朝餘孽;第三個元凶,不是晉國就是周國。因為那些軍魂,不是一般人能調動的。”幾人看完了各自的情報文件,公孫策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上次斬殺的那二百食客,都是李青雲麾下天兵。這個場子他要找回來,而且他不能坐視君上壯大。所以他派人來添亂,是可以肯定的。”楚萌萌覺得今天有點刺激,起碼不是那麽的平淡無味。

他繼續說道:“涇陽內的前朝顯貴都被我整死,前朝顯貴彼此關係錯雜,相互聯係。我們的手段太絕,他們深深的恐懼,他們比李青雲還要害怕君上壯大。所以這批人參加進刺殺事件,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最後一股勢力,阿萌認為是晉國的軍魂。因為這三批人都有一個能將他們統合到一起的人,那就是李青雲!”楚萌萌很是肯定,一旁的陳宮緩緩點頭。

另外的馬謖和賈詡兩個人,專心致誌地下著圍棋。他們一個一心在撲在軍事上,對情報不想涉足;另一個隻是將公孫策當作長期飯票,隻想過清閑日子,隻要不是危及到自身安全就不會給自己找事做。

“嘿嘿,這是給我借口進攻晉州啊!給鹹陽上書,將刺殺事件詳細說一遍,讓鹹陽配合一下我軍行動。將周圍封鎖,禁止任何人通行!”公孫策摸著短須,神情之間,略帶自信。

他要攻打晉州河東地區,最好的辦法就是偷襲。偷襲,講究的就是兵貴神速,還要人不知鬼不覺。所以情報必須要封鎖,他也知道無法全部封鎖,但隻要能延遲泄露自己出兵情報就成。

陳宮知道這種事隻有他對合適,提筆一氣嗬成,吹幹筆墨讓公孫策審閱。公孫策見大致意思符合自己心意,當即就蓋印。

他是一個沒上過大學的青年,對於古文沒多少研究。但他能看懂,這就夠了。似乎上過大學,也不見得就能對古文熟悉掌握。

宴會準時舉行,劉威帶著葉輕舟也來赴宴。就要麵見威名遠播的涇陽君,葉輕舟很是忐忑,一路上很不自然。

“劉哥,我連請柬都沒有。你直接帶我去,不太好吧?”葉輕舟站在公孫策那還未裝修的府邸門前,有些擔憂。

劉威無所謂的聳聳肩,對著杞人憂天的葉輕舟笑說:“你劉哥我還是有這個臉麵的,再說你這一身本事,本就有資格參加。”

“赴宴眾將,不可攜帶兵刃。”許盾擋在門口,伸出手臂,攔住劉威,開口說道。

“怎麽今天改了規矩?以前不是沒這回事麽?”劉威解下腰間長劍,一把拋給不遠處的虎衛。

“今天邀請五六十名外部將領,不可不防。為了免去他們心結,宴會中隻有君上一人佩劍。”許盾眼光上下打量劉威,最後停在了葉輕舟的背上。

“我的弓,誰也不給!”葉輕舟哪裏還不明白許盾目光的含義,當場就跳了起來。他的弓就是傳承,弓出了意外,傳承差不多也就廢了。

“不要讓我難做,這是君上的意思。”許盾語氣誠懇,他也知道傳承武器對於傳承者的重要性。

“稍等,我去找他說說。”劉威一直適應不了公孫策的新身份,可能他是唯一一個見證公孫策全程崛起的人,深知公孫策的底細。

加上劉威本性之中的自矜和一些清高,他並不想當公孫策的臣子,說是有些抗拒給公孫策當臣子更為準確。

後續趕到的神將見許盾公事公辦的模樣,有的很幹脆的將兵器交給虎衛,有的囉嗦了兩句沒有效果,也將兵器交了出去。

葉輕舟也覺得自己不該太堅持,這麽多人都服軟了,再說涇陽君家大業大,也不會貪汙自己的傳承寶弓。

而且劉威對他很好,如果這事讓劉威和公孫策發生不快,讓劉威掉了麵子,這會讓他內疚的。所以葉輕舟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同時還很感激劉威對他的照顧。就是大哥照顧自己的弟弟一樣,無微不至。

不久後,劉威帶著笑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名虎衛。劉威招了招手,葉輕舟歡呼一聲,對著許盾抱拳一禮,就進了府邸。

“劉哥給涇陽君說了什麽,能準我破例攜帶兵器?”葉輕舟很是好奇,用一種很仰慕的目光望著劉威。

劉威嗬嗬直笑,他很享受葉輕舟崇拜他的目光:“也沒什麽,就把你今天的戰績說了出來。也把你的傳承告訴了他,又告訴他你想在他那混飯吃。他這人求才若渴,對人才很遷就。再說你的武器是弓,又不是刀劍什麽的,關係不大。”

宴會中,氣氛有些沉悶。身穿黑袍的外部將領為自己的命運和前途憂心,白袍將領經曆一場針對自家君上的刺殺,心情也說不上好。

四張大桌子上,各自操著碗筷,吃著美味佳肴如同嚼蠟,心思都不在飯局中。公孫策身後跟著兩名帶劍白袍婢女,一名端著酒壺,一名端著酒杯。

貌美的劍婢隨公孫策往來於幾張桌子之間,神態略有自得。她們已經適應了現在身份,能靠近公孫策,就是她們最大的願望。

“一個狙擊手可以改變一場戰役,一個神射手也可以!今天領教了神射手的風采,雖然有些狼狽。發現那句話,確實不假!”公孫策站在劉威麵前很是感歎,眼神卻在打量那名背弓的清瘦青年。

葉輕舟站在劉威身後,很是拘束。他是除了公孫策之外唯一攜帶兵器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樣他很是享受。

聽了公孫策的話,他心裏卻是開了花一樣的高興,因為他敬仰的涇陽君言辭間,似乎對神射手很是推崇。他自信射術要高於那個黑袍弓手,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公孫策在推崇他。

“這個家夥不簡單,晝夜行路,靠兩條腿在今天早上才趕到涇陽。我很好奇他一個傳承者怎麽沒有代步坐騎,就和他認識了。後麵的事你也知道,我也被人盯上,那群家夥藏的很深,突然襲擊,我的護衛死了五六個。”劉威拉著葉輕舟的手向公孫策介紹,他必須要當場交代出來,要洗掉葉輕舟身上多餘嫌疑。

“多虧了輕舟,我才幸免於難。我都看不清他怎麽開弓,就見一個個殺過來的刺客直接被射穿脖子。實在是太犀利了,如果不是離你太遠,箭塔上那黑袍弓手,早就被輕舟解決了!”

劉威語氣間有後怕,沒有葉輕舟,他可能就真的死定了。那群刺客的武器他也知道,都是淬了劇毒的狠辣玩意。

“劉威隨我出生入死,是我最貼心的幾個人之一。你能救下他,實在是我公孫策的運氣。敬小兄弟一杯!”公孫策言辭懇切,親自端過一杯酒遞給葉輕舟。然後端起一杯酒,一口飲盡。

葉輕舟很是激動,端著酒杯的手在顫抖。看劉威對他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心神,也是一口飲盡,連酒味都沒嚐出來。學著公孫策將酒杯倒持,表示飲盡。不想喝的猛烈,咳嗽不止。

“哈哈哈,做我虎衛吧!”公孫策很喜歡這個心思單純的清瘦青年,為葉輕舟拍著背,張口說道。

“參見君上!”葉輕舟一張臉漲的通紅,結巴半響,說出這句話後就要拜倒。

公孫策一把扶起,連說:“我的虎衛,對我隻需要行抱拳禮就可以了!你們繼續,我還要去找他們商量點事。”

望著公孫策離去,葉輕舟亢奮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又很好奇公孫策要去幹什麽,扭頭望著劉威,結結巴巴想問,就是說不出口。

劉威笑了笑說:“你家君上去搶東西了!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喝酒!”

公孫策確實去搶東西去了,來到虎熊麵前。他已經判斷出虎熊得到了外部將領的擁護,是外部將領臨時的頭領。

“告訴你一個機密,想聽不?”公孫策拿著酒壺,為自己和虎熊手中的酒杯斟滿酒,突然說道。

他同時對周圍外部將領高聲說道:“你們肯定很好奇,今天的刺殺誰是幕後主使。我已經審問出來,也有了證據,答案隻有一個。”

整個大堂安靜下來,所有人眼巴巴的望著公孫策。對此公孫策舉著酒杯,和虎熊碰了一杯,一口飲下繼續說道:“晉國!所以我要起兵報複!”

虎熊喝到口裏的酒突然噴了出來,眼睛瞪得很大。他已經知道了公孫策打的什麽注意,心中隻是感歎,這涇陽君手段可謂無窮。

“你知道了什麽?”公孫策輕輕抹去臉上的酒霧,笑眯眯的問著虎熊。神態之間不見惱怒,有的隻是一絲期盼。

“回稟君上,末將虎熊知道此時有了為君上效力的機會,很是激動!”虎熊放下酒杯,抱拳說道,神態恭謹。

“哈哈哈,你很好,我很喜歡!”公孫策見虎熊武力勉強八十出頭,而且很有腦子,不由很是高興。

“你們呢?高興不高興!”公孫策扭頭環視大堂其餘黑袍將軍。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作戰計劃,不服從自己,他就有權有名義將他們統統拘禁!甚至借著泄漏機密的罪名,殺掉幾個也是無妨。

起碼天下人不會認為,他公孫策是個濫殺無信之輩!

“高興!我等很是高興!”黑袍武將在相互目光的交流中,先後起身,抱拳高呼。

“嗬嗬,哈哈哈!”公孫策笑的很是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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