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莽

當公孫策後續大軍渡過風陵渡,於鹹陽與四國聯軍匯聚之時,他的一支部隊令秦王贏**身側的一名相貌平凡,清須鳳目的中年人難得的皺了一次眉。

他是白起,殺神白起。

春秋戰國四百年,戰死二百萬軍人,其中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他出身楚國公族,是羋姓。由於秦楚聯姻,大量楚國公族在秦國任職,一度掌握秦國軍政。他就是那個年代在秦國落戶紮根,將自己公族楚國打的一蹶不振的白起。

楚君稱王後,楚國的大夫和縣令皆稱公,他是白公勝的後代,是白氏。又是公族子孫,也可以稱為公孫起。與衛鞅別名商鞅、公孫鞅是一個道理。

城頭上,望著在城下吃午飯的公孫策大軍,秦王贏**呼了一口氣,神情多少有些不爽。

曾幾何時,那公孫策父子還隻是他麾下臣子,不想如今公孫一族於河東稱王,如今竟與他平起平坐。

同時,城下佩戴銀色麵具的近萬大軍讓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在顫抖,他很是奇怪。

“武安君,這公孫策麾下大軍倒也稀奇,盡數佩戴銀色麵具,上萬人的消耗,虧他也能撐得住!”

“陛下,那銀麵部隊,是神州最強的部隊,沒有之一!”

“鐵鷹銳士也打不過?”贏**心裏一震,急忙問道。

“同等數量的銳士,可以擊敗這些銀麵精銳,但我大秦銳士太過稀少,集合後也不足對方八分之一。”

白起的判斷,讓贏**沉思不語。

公孫策在鹹陽也沒有久待,領了補給和鹹陽出征將領打了個招呼,就揮兵西進。

此次手下七千人之中,無雙神將隻有趙雲、張遼,擁有無雙潛質的神將則是白孝德、華雄以及馬岱。

另外一萬人則是武悼天王麾下的一萬乞活軍,他們每一個的實力,都堪比百人將,身軀素質能和低級神將相媲美。

他們雖是步兵,可騎射皆通。公孫策一路西行,起牛車三千輛,所部一萬七千甲兵機動能力極強,他後續還有一萬補充兵將由郭亮率領,運輸準備好的軍械牛馬朝西域前進。

西魏此時加工加點地製造弓弩箭矢,能遠程消滅敵人,哪怕消耗再大公孫策也願意。人命要比弓箭消耗來的重要,所以魏軍硬弓強弩都配到了西征軍之中。

出了鹹陽,旁晚在郭亮的家鄉古鎮夜宿。秦軍沿途已經構建了足夠多的營盤,方便各國大軍朝西域行進。

神州聯軍和西州馬其頓大軍對砍,說是為神州大義,實際上獲利最深的還是秦國乃至四國聯盟。所以秦國出人力建造營盤,是份內之責。

魚士疾曾經被供奉廟宇內,公孫策與劉威交杯把盞。從他們亂世之處出鹹陽,再到這次赴西域,已經整整隔了近十個月。

十個月的時間裏人世可謂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在蘇醒的自然諸靈的作用下,高樓大廈都變作了土,無數機械成了鐵渣,荒漠成了草原,天空變得格外的晴朗。

除了自然環境的變化,人事也是大變。封建主義的再次複活,讓大批的男人內心燃起熊熊烈火。男女所謂的平等再次被打破,女人成了附庸。原有的道德體係崩解重組,展現在公孫策等人麵前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劉威作為第一個跟隨公孫策的人,看著公孫策一步步爬起來,成為西魏實際的主宰者,名利俱收。甚至身邊的女人,算上五百白袍婢女,都可以組建一個加強營,說他心裏沒點想法,那是不正常的。

“幸虧當初魚士疾早有投秦之心,否則你我連同那是個符兵,一個照麵,就能被郭亮做掉。現在想起來,這裏是我亂世以來第一驚險之處。”

劉威隻是笑了笑,他知道公孫策此時對他宛若亂世之初,這隻是公孫策念舊情,懷念過去而已。他們現在君臣有別,公孫策可以肆意,而他隻能夾著尾巴。

正所謂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則失身。

這話讀著雖然有些歧義,可確實前輩血淋淋的教訓。劉威拖家帶口,必須謹慎再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是他的追求。

他已經沒了所謂的雄心壯誌,出現在公孫策身邊的神將一個比一個強,他的地位一落再落,已經從武臣行列消失,出現在文臣陣營。對於前朝精銳軍人出身的劉威而言,這不能不說是一件遺憾又無奈的事情。

見劉威拘謹,公孫策無奈苦笑,身份地位的差距有時不僅是下位者的悲哀,也是上位者的無奈。

此夜,公孫策在魚士疾廟宇內宿夜。

入睡後,不出意外來到意識星空內,這裏寬廣已不能以肉眼辨分,四周一望皆是無盡的平原丘陵,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湖泊,湖泊之中一座高聳石山峭立,石山四周是石階由山頂盤旋而下。

神兵劍胎猶如一輪烈日,在空中灼灼生輝,正好懸在石山之上。

石山頂端,有十幾畝地,種著桃杏,花開花落旦夕間,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花瓣。黛姬一身泛著銀色月輝的素白袍,手中握著一根青竹短笛,吹奏悠揚曲調。

她腳下一條白玉小蛇遊走在花瓣之間,偶爾吞下一口花瓣,或以花瓣堆成塔,它盤在塔上小憩。

公孫策的身形出現在星空內,白玉小蛇倏的不見,不知道躲到了哪裏去了。而公孫策自從立國後,意識星空內的身軀,就自動換了一套白錦蟒袍,胸前繡著一條盤踞的巨蟒,張口欲吞漫天星辰,很是駭人。

“姐姐,近來可好?”公孫策坐在石桌前,為自己倒水,壺中水不盡,永遠都不會倒空,杯中水難滿,可能倒盡壺中水,也灌不滿一杯水。

意識星空內就是如此的神奇,神奇的讓公孫策曾經想將自己家人部下殺幹淨,讓他們都複活在意識星空內,與自己在這個無爭的世界裏悠哉遊哉。

這裏的時間流動與外界不同,隨時都在變化,總的來說,比例維持在七比一左右。

按照黛姬所言,當這裏的時間與外界徹底合一時,這裏就會成為真正的物質世界,成為依附地星的一枚小世界。

“怎麽會不好?看弟弟神色,似乎不是很痛快?”黛姬將短笛插在腰間,挪步至石桌前,端起竹杯淺飲一口。

“都是小事,今天到了古鎮,與劉威憶舊。這家夥一言不敢發,像個兔子一樣,太謹慎。我又不是朱元璋,能不能達到朱元璋那一層次,還是未知。”

公孫策說著,舉目四望,見這裏唯一的變化就是地上的花瓣更厚了,除此之外,再無變化。

“一年不到的時間,弟弟就能打下三郡之地。十年之內,弟弟又該會有多大的疆土?劉威的想法和大多數人一樣,都很看好你的前途,不想給自己以後留下麻煩。”

黛姬繼續說道:“弟弟此次出征西域,是一個機遇。能不能抓住就看弟弟的本事和運氣,想知道這機遇是什麽不?”

公孫策點頭,他確實很想知道黛姬一直所說的好處是什麽。

他之所以出征西域,不外乎三個原因,第一是各國反應很是積極,他不能落於人後;第二地黛姬勸他出征,說是好處多多;第三就是去保住馬成的基業。

“氣運!神州生靈意誌賜予的氣運!”

“地星分五州,哪一州能征服其他四州,將來地星最高意誌就會由這一州代替。弟弟能擊敗有西州氣運加持的馬其頓人,那麽弟弟就能獲得神州氣運加持。有氣運加身,遇險則驚而無事,甚至弟弟跳懸崖,都能獲得各種氣運。”

“若氣運衰竭,喝水都能嗆死!”

黛姬說完,公孫策皺眉回應:“怎麽感覺我們眾生都是棋子,就是五州爭霸的棋子資源。所謂的氣運就好像是獎勵,感覺有些奇怪。”

黛姬點頭一笑:“確實就是如此,眾生哪個不是棋子?棋子也是有區別的,丟車保帥就是最好的寫照。弟弟爭取做最大的那個棋子,先保證自己不會被隨意犧牲,再談別的。”

“逆天何其難?這也隻能是想想。姐姐,若要逆天需要什麽資本?”

公孫策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像棋子,沒人甘願做棋子,他也不例外。都想從棋子的命運中跳出來,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逆天,天是什麽?天是一個世界的意誌綜合體現,想要對抗,就要擺脫這個世界。比如弟弟的意識星空,如果北鬥七星齊聚,以七星陣接引北鬥衍生之力,這個世界會演化成實質。”

“弟弟到時就是一界之主,麵對地星世界也有自保之力,到時候才有說逆天的資本。”黛姬說著,竟然笑了。

“不過以弟弟到時候的眼光來看,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更大更浩瀚的世界。所謂的地星意誌隻是你弟弟強壯一些,資格更老的存在而已。那時候征服地星,已經算不得逆天。”

黛姬越說,公孫策越糊塗。如果成為地星之主,掌控地星一草一木乃至任何生靈的生命。如果到了這一步,上麵還有更強大的存在的時候,公孫策表示這樣世界很扯淡,就像一個無限世界一樣。

無窮盡的征服,他感到力不從心。他在亂世初來的時候,想的隻是救人,而不是乘亂而起。

甚至加入秦國陣營,前期為的隻是從秦軍二十級軍功爵位製之中爬上來,後來他發現秦國外強中幹的實質,才毅然揍了贏**一頓,積極準備自立。

至於現在,他隻想在強國林立的神州內讓他的西魏存在並強大。可在黛姬描述的那個宏偉的世界觀念中,自己隻是高樓內,小屋裏的籠中鳥。

“這次神州守護戰隻要出力甚大,立下大功,神州自然會有氣運加持。所以各國才會積極響應,就連那些前朝餘孽都參與進來,原因並不是家國大義,而是想從神州守護戰裏撈取一份氣運。”

“所以弟弟在這次西域之戰中,必須要壓製群雄,獨占鼇頭。這是神州與西州第一戰,神州意誌絕不會服輸,必然會投下海量的氣運。隻要弟弟能奪取三成,不出一年,魏國必能擴土一倍,再增兵十萬!”

黛姬之所以這麽不留餘力的幫助公孫策,也是在幫她自己。

公孫策知道這一點,但還是對黛姬心存感激。畢竟自己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能獲得她當初的投資,至關重要。

“姐姐放心,這一戰我手下部隊就是打光了,也要殺他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