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你小心點。”
阿九身子慢慢後退,漸漸地隱藏在黑暗中。
蘇宴洲往前走了幾步,大船上的探照燈打過來,直直的照在他身上。
燈光有些晃眼。
蘇宴洲用手擋住眼前的光。
船上有人大喊:“把手挪開。”
蘇宴洲挪開了手掌,船上的人看清他的長相,放船梯。
幾個保鏢從船上走下來,四處望風,確定沒有人跟著後才扣住蘇宴洲的雙手往船上走。
越過甲板。
蘇宴洲看到了,坐在2樓船艙的男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媚兒的父親。
蘇宴洲心裏並沒有多少驚訝,因為他猜測不是蘇夫人就是柳父。
也隻有這兩個人能用柳媚兒威脅他。
柳父坐在船艙裏,透過窗戶看向對麵的蘇宴洲。
“你抬頭看看。”
蘇宴洲仰頭。
看到了懸掛在船帆上的柳媚兒。
她像一具木乃伊,渾身上下纏滿了紗布,隻露出一雙眼睛。
不過能從身形看出來那就是柳媚兒,因為很少有女人像他那樣前凸後翹,豐腴飽滿。
蘇宴洲眉頭微淩。
柳媚兒就算是想跟蘇宴洲說話也開不了口,因為她嘴巴被堵的嚴嚴實實。
她現在除了鼻子那兩個孔可以呼吸,其他什麽都不能幹。
蘇宴洲沒有露出任何緊張神色,他詢問柳父。
“你綁她就是為了那50億?”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我在乎的是那區區50億。”
“不在乎,那你綁她是為了教訓女兒?”
柳父冷眼:“這種不孝順的女兒就該丟進大海裏喂鯊魚。”
隨著柳父的這句話,大船啟動。
搖搖晃晃中。
蘇宴洲仰頭看向半空中的柳媚兒。
聲音冷淡且薄涼:“那為什麽不是現在丟。”
柳父略帶驚愕的看向蘇宴洲。
“你讓我現在丟?”
柳父記得蘇宴洲和柳媚兒現在是未婚夫妻關係,過段時間兩個人還有可能結婚。
蘇宴洲讓他將柳媚兒現在從船帆上丟下去?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你的女兒,你想丟就丟。”蘇宴洲聲音平淡的說著。
大船上的燈光打在男人白皙清透的臉上,他的眼睛黑沉如墨,更如者深不可見的大海。
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柳父遲疑著問道:“你想讓柳媚兒死,為什麽還過來?”
“我過來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蘇宴洲說。
柳父看向船帆上的柳媚兒。
“你聽到他說的話了,這就是你選的男人,有多不靠譜。”
柳媚兒聽到了,甚至一字不落將兩人的對話聽進耳朵裏,腦子裏心裏。
也就她爸,那麽蠢會相信蘇宴洲的話。
柳媚兒根本就不相信蘇宴洲說的。
蘇宴洲絕不會放棄她。
“我當初讓你跟著蘇澤,你偏不聽,現在落到這個下場也別怪我!”
柳父抬手示意上麵的舵手,解開綁住柳媚兒身上的繩子。
在舵手解繩子的時候柳父下意識地看向蘇宴洲:“你真的不介意?”
“你想丟下去是你的事。”蘇宴洲雲淡風輕裏說著。
柳父也不再去管船帆上的事,而是看向蘇宴洲。
“你想跟我談什麽合作?”
“你既然能找人綁了你閨女,也能找人綁了蘇澤。”
“你想讓我殺了蘇澤?”柳父問:“你憑什麽認為我殺了蘇澤後,蘇家老爺子能將蘇氏集團給你。”
“就憑我有這個能力。”蘇宴洲說:“這段時間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和蘇澤都被調到了蘇氏集團。”
柳父沒說話算是默認。
“一天內我在出口貿易部門賺了兩個億,五天內在金融部門轉了三個億,我的能力顯而易見。”
這話柳父倒是蠻認同的。
“與其成為敵人,我們不如成為朋友。”
蘇宴洲朝柳父伸手。
坐在船艙裏的男人猶豫了。
也是這個時候。
舵手在上麵喊話。
“老板已經解開了,現在就往下扔嗎?”
柳父猛地站起身子。
他意識到與其跟蘇夫人合作不如跟蘇宴洲合作。
“扔什麽扔,我剛剛那些話都是逗弄女婿的。”
蘇宴洲比蘇澤有才,就算是沒有繼承,蘇氏集團靠著他自身的能力也能證不少錢。
柳父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但他知道跟著聰明人混有飯吃。
最重要的是那個聰明人是他女婿。
柳父連忙讓人將柳媚兒從船帆上弄下來。
他像一個珍愛女兒的老父親,上去解開女人身上的紗布,心疼的說:“乖女兒,在上麵冷不冷?我特意讓人給你裹了一層紗布保暖。”
柳媚兒心中冷笑。
這紗布真的是保暖嗎?
難道不是為了她掉進海中無法求生?
既然都想讓柳媚兒死了,那肯定是要死的更加徹底。
柳媚兒比誰都明白她爸的惡心嘴臉。
麵色上卻是不顯山不漏水。
她眼眶紅紅的。
雙手顫抖著抱住柳父。
“爸爸,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現在我也認清了這個男人,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再也不敢違背你的意願。”
柳媚兒腦袋藏到柳父的胸口,小拇指悄悄摸摸的打了一個勾。
那方向剛好是對著蘇宴洲。
柳父聽到柳媚兒的話,也忍不住紅了眼,不過都是裝的。
“乖女兒,你能明白爸的苦心是好事兒,你要知道爸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隨即柳父假模假樣的抹了眼淚,看向蘇宴洲。
“宴洲,我可以幫你抓住蘇澤,但前提是你不能辜負我的女兒。”
蘇宴洲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鍾,才難為情地看一下柳父。
“好,隻要你幫我除掉蘇澤,我會和柳媚兒結婚。”
“爸爸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我要一輩子都做你的女兒,我誰也不嫁。”柳媚兒說到後麵聲音都有些哽咽。
“乖女兒,你聽爸爸的話,宴洲是個良人,隻要你好好對他,他會尊重你一輩子。”
“我不要,我不要。”柳媚兒哭得越來越凶。
柳父略帶歉意的看向蘇宴洲:“宴洲,我想和媚兒單獨聊一聊。”
“好。”
蘇宴洲走到甲板的另一端。
柳父將柳媚兒拉到船的另一端,與蘇宴洲隔了大概有五六十米。
“媚兒!”他冷聲訓斥:“我知道你不喜歡蘇宴洲,他也不是一個良人,但你要記住,我們的目的是蘇氏集團,等你和蘇宴洲結婚了,你要是看不慣他,我們隨便弄一個車禍就能整死他,到時候整個蘇氏集團還不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