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屋內才傳出柳雲的聲音,含著魅意,帶著若有若無的嬌喘。
“在的,蘇九姑娘你,嗯……等等,我這就來……”
蘇九輕輕的眨了眨眼睛,應了一聲,“好。”
隨即,和墨玉玨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屋內的的確確有兩個人,而且另外一個人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呼吸。
恐怕若不是恰巧到了關鍵時候,暗衛也不能夠剛剛好不被發現蹤跡。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人武功極高,是謝允岩的可能性也很大。
回想白日和謝允岩的交鋒,蘇九咂摸出了不對勁的意味來。
一個隱忍多年的人,會隨隨便便的相信一個陌生人嗎?
不會。
會因為自己身邊跟著的人被威脅,而就此輕易地妥協嗎?
也不會。
更別說之後蘇九和墨玉玨一起出現,謝允岩直接被語無倫次的嚇跑了。
這就更不符合常理了。
就在蘇九專心思索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柳雲一席紅衣,戴著麵紗,依稀可見麵龐嬌紅。眼中含著春情,魅意無限,嗓音柔弱,嬌俏可人。
她扶著門,“蘇九姑娘,這麽晚前來,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嗎?”
蘇九瞥了眼一旁的墨玉玨,墨玉玨知情識趣的轉身離開了。
蘇九上去握住柳雲的手,裝作要把人往屋裏帶,卻被柳雲抬手製止。
柳雲淡淡一笑,鬆開蘇九的手,“姑娘,有事兒就在這兒說吧。”
蘇九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低頭快速的掃了眼柳雲的手腕。
好家夥,手腕上紅痕遍布,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惹眼。
蘇九壓低聲音,“也好。我此次前來,是想知道,我給姑娘的藥不知姑娘打算何時使用?”
柳雲臉色不變,抱歉一笑,“我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所以……計劃隻能擱置了。實在抱歉。”
蘇九聽完趕忙上下打量柳雲,語氣關心,“姑娘可是受傷了?我差大夫來看看?”
柳雲搖頭,婉拒了,“並不大礙,隻是每月的葵水,我的身子有些無力罷了。”
蘇九鬆了口氣,“姑娘好好休息,那我改日再來。”
柳雲點頭,“好。”
柳雲把蘇九送走之後,又左顧右盼觀察了一番,見沒有異狀才關門,轉身回了屋子。
屋內的**,一個上半身不著寸縷的男子正靠坐在那兒,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寫什麽。
柳雲摘下麵紗,看見男子胸膛上的抓痕,臉頰瞬間變得紅通通的。
柳雲情不自禁撲進了男子的懷中,嬌聲道,“公子……”
謝允岩睜開雙眼,把柳雲摟進懷中。
食指曖昧的拂過柳雲的臉頰,落在她的唇上,摩挲著。
他低聲發問,“所以……阿雲,你是把本該給墨旬下的藥下在了我身上,對嗎?”
柳雲的嬌軀微微一僵,心中難免有些心虛。
但她隨即想到,自己已經是公子的人了,以公子的人品,斷斷不會拋棄她。
柳雲放下心,眼中含淚的抬起頭,“公子,奴家隻是不想把……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奴家的心中隻有公子一人!”
謝允岩垂下眼皮,淡淡一笑,“沒有怪你的意思。”
柳雲心中升起一股甜蜜,她依偎在謝允岩的懷中,感受著他的體溫。
“公子,你就這麽入了王府,會不會出什麽事兒啊?”
謝允岩聽完柳雲的話,不由的嗤笑出聲。
“出事?”謝允岩語氣不屑,“靠著那個病秧子,還是那個花拳繡腿隻知道威脅人的蘇九?”
末了,謝允岩點評道,“這王府不成氣候,不必擔心。”
柳雲乖巧點頭,雙手在謝允岩的胸膛上撫摸著。片刻後,嫣紅的唇瓣貼了上去。
柳雲喃喃道,“公子,你疼疼奴家……奴家想要……”
謝允岩眼眸一暗,瞬間深沉了起來,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周身泛著燥人的熱意。
但謝允岩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心猿意馬,而是把責任都推到了柳雲身上。
兩人親吻片刻。
謝允岩嘴硬道,“你的那個藥,還挺猛……”
說完,再無顧慮,直接就把柳雲拽上了床。
柳雲驚呼一聲,剩下的聲音都藏了起來。
屋內紅袖翻滾。
屋外的蘇九還打算細聽,就被墨玉玨拽了拽袖子。
蘇九不滿的瞪回去,墨玉玨無比嚴肅的拉著她的手,不願意退讓。
最後,還是蘇九敗了下風,被墨玉玨拽著離開了院子。
“做什麽,我正聽的起勁呢,你就急急忙忙的把我拖走了!”
蘇九憤怒的叉腰看向墨玉玨,強烈的傾訴著自己的不滿。
墨玉玨眼神不善,黑著臉,“聽什麽?聽別人罵我是病秧子,還是罵你花拳繡腿?”
蘇九反問,“怎麽,難道不是事實嗎?”
“病秧子”氣憤的磨了磨牙,卻拿眼前的人沒有辦法,半晌無奈的妥協了。
“好,我是病秧子,但你怎麽可以聽別人的閨中事呢?這是不對的!”
蘇九不屑的撇嘴,“這算什麽,不就是春宮嗎?我看過的活春宮又不少。”
“什麽?”墨玉玨難以置信的大聲道,“你再說一遍。”
蘇九沉默了,原本的伶牙俐齒現在不複存在,仿佛被人喂了啞藥。
“行了。”蘇九無奈的歎了口氣,“把錢侍衛叫回來吧,他跟著的那個謝允岩就是假的。”
墨玉玨看出了蘇九想要翻篇,他也沒有死抓著這件事不放,隻是甩手的動作幅度都比平常要大一些。
看得出來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
蘇九找了個幹淨的地方直接坐了下來,反思為什麽謝允岩那麽明顯的破綻但她卻沒有發現不對勁。
不,是發現了,但她沒有放在心上。
說到底,還是蘇九太過自負。
仗著自己的能力,就開始無所顧忌的看低別人。仔細想想,墨玉玨不也是這樣嗎?
偌大的王府,暗衛無數,卻沒有人發現謝允岩的蹤跡。
說什麽因為是女子不方便,不過是隨口的說辭罷了。
真相恐怕是覺得一個柔弱的女子翻不出什麽花樣來,就不必用心看管,所以才讓謝允岩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