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難得有閑情反思自己,她低著頭坐在那兒發呆,思緒慢慢的放空。

忽然,身後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姐姐,我都在屋內等了好久,可是那個柳雲都沒有來!”

蘇九頭也不回,“你別去打擾他。”

墨旬蹦到蘇九的身邊,好奇的不行,“為什麽啊?我解藥都喝了!”

“姐姐你是不知道,管藥的那個大夫和我說了,那**烈的很,哪怕隻是喝了一點兒,也會欲火焚身啊!”

墨旬搖頭歎氣,“我特意喝了兩大包呢,就是為了防止有意外情況發生。”

蘇九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去她房間看過了?”

墨旬否認,“當然沒有,她一個姑娘家,我無緣無故去她的閨房做什麽。”

蘇九收回視線,“幸好你沒去。”

不然按照墨旬這個性格,怕不是謝允岩還沒開始說話呢,墨旬就得被嚇壞了。

墨旬心中疑惑,不解道,“為什麽啊?姐姐,你倒是把原因仔細的和我說說啊!”

蘇九抬手比了個“噓”的手勢,輕聲道,“我和你說了,你不能激動,懂嗎?”

墨旬狂點頭,捂住了自己的嘴,“姐姐你放心,我絕對死守!”

蘇九收回手,輕飄飄的甩了一句,“謝允岩在裏麵。”

墨旬一愣,手鬆開了。

“錢侍衛這麽快就把謝允岩綁來了?可……不應該啊,我還沒有入場呢?”

蘇九好笑道,“怎麽聽你的語氣好像……挺失望的。”

墨旬撓了撓腦袋,“哪有啊,我隻是有那麽一丟丟的遺憾罷了。”

“我都已經做好了犧牲自我的準備,可她卻放棄了……哎!”

蘇九撐著下巴說道,“我們白日見到的那個謝允岩是假的,應該戴了人皮麵具,你……沒認出來?”

墨旬搖頭,“我和他根本就不熟,就見過那麽幾麵,反倒是書信傳的比較頻繁。”

“後來他總是在心裏問我府上的事兒,我就煩了,沒回過他了!”

蘇九“哦”了一聲,“看來他在你的心裏印象一般!”

“何止是一般啊!”說到這兒,墨旬簡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

他喋喋不休,“他問我,你們書房平日駐守的人多嗎?你在你爹的房間看見過什麽方方正正的物件嗎之類的。”

“可謝允岩根本不知道,所以到我手上的信件,全是被我老爹拆開看過的。”

“他那些彎彎繞繞,早就暴露了,還擱那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藏得有多好呢!”

蘇九若有所思,“這麽說,你也早就知道了。”

不然墨旬也不會在街上的時候那副表現。

墨旬輕咳了一聲,有些害羞,“姐姐我不是故意瞞你的,隻是這事兒事關重大。”

“你想想,那可是虎符,調令軍隊。現在宮裏的守衛薄弱,誰若是打進去,說不定就直接登基了呢!”

蘇九看了墨旬一眼,“薄弱?什麽意思?”

墨旬呆了一下,隨即解釋道,“皇上不在宮裏了,宮裏的守衛自然而然就少了啊!”

蘇九把手搭在墨旬的肩膀上,問道,“我問你,你知道國師住在哪兒嗎?”

“當然知道啊!”

墨旬點頭,“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麽?”

蘇九收回手,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現在的副作用,又焉了下去。

她幹巴巴道,“沒什麽,隻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墨旬撓頭,“姐姐,你若是對國師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去啊!”

蘇九呆住,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就你?”

墨旬驕傲的揚起下巴,“沒錯,就是我。你不知道吧,國師允許我隨意出入他的住所呢!”

蘇九好奇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是你?明明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啊!

墨旬輕咳了一聲,“國師和我的父親年幼是摯友,所以我才有此殊榮,說起來,還是借了我老爹的光呢!”

蘇九眨了眨眼睛,忽然說道,“明天帶我進宮,可以嗎?”

墨旬點頭,“當然可以啊,隻是……姐姐,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蘇九低下頭,腳尖碾過地下的一顆石子,說道。

“隻是好奇而已,都是國師天下無雙,我想……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墨旬“哦”了一聲,點點頭,“那明天我們吃過早飯後就一起進宮吧。”

蘇九頷首,“好。”

忽然,身後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錢門氣喘籲籲的聲音,夾雜著興奮。

“蘇九姑娘,我、我把人、人給帶來了!”

蘇九:“……”

蘇九沉默的轉身,看見了被錢門五花大綁丟在地下的淩一。

淩一此時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怒視蘇九,嘴裏怒罵著什麽。可惜被布給堵住了,所以蘇九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蘇九避開淩一殺人般的視線,看了眼錢門。

蘇九眨了眨眼睛,輕聲道,“錢侍衛,你……挺速度的!”

“那當然了。”錢門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興致勃勃的問道,“現在咱們要做些什麽?”

蘇九眯了眯眼睛,舌尖舔過犬牙。

她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淩一,“那就……先把地上這位,丟到我的院子裏吧。”

蘇九淡淡一笑,“麻煩錢侍衛了。”

“好,不麻煩。”錢門點點頭,利落的又把淩一扛上了肩,對著墨旬扯出一抹笑容,“小公子晚上好!”

說完,大步朝著蘇九的院子跑去。

“……晚上好!”墨旬張大著嘴,看向墨旬,“姐姐,計劃不是……取消了嗎?”

可錢侍衛就這麽水靈靈的把人給綁回來了?!

那接下來怎麽辦,難道……把謝允岩給綁出來?!

那也行不通啊!

蘇九拍了拍墨旬的肩膀,思索片刻道,“等會兒咱們實話實說就好,想必錢侍衛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兒的。”

墨旬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蘇九又補充道,“你說話的時候委婉一點兒,重點要誇讚錢侍衛的能幹,明白嗎?”

墨旬又點了點頭,“明白,隻有這樣,下次再有這種事兒,錢侍衛才能繼續毫無怨言的打工,對嗎?”

蘇九卡了殼,半晌艱難的應了聲,“……你這麽理解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