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許停銘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見河邊幾人都收起了武器,紛紛下河。

言惟被顧淩一抱在懷裏,往周圍看了看,沒找到應許夢和應漸啟的蹤影。

“在找人?”顧淩一在水邊停下腳步,低頭去看懷裏左顧右盼的言惟。

“沒事,走吧。”沒找到人影,言惟也不在意,示意顧淩一快點過河。

他被顧淩一攔腰抱在懷裏,這一次倒沒有掙紮。

一是因為這條河水勢湍急,河水又深又涼,以言惟虛弱的身子一旦泡進去,輕則發燒著涼。

至於第二個原因……

言惟在顧淩一的懷裏眯了眯眼,抬眼看見對方流暢的下頜線,安心又可靠。

可能是顧淩一的出現,讓言惟的心裏有了底,莫名地相信對方能把事情處理好。

也正如他想的那樣,河水一直漫到了顧淩一的腰上下,他將懷裏的言惟往上抱了抱,沒讓對方身上沾到水汽。

水的流速很快,但是顧淩一走得卻很穩,安安全全地把人帶到了河對岸。

直到腳下踏上了堅實的土地,顧淩一這才把言惟放下來。

與此同時,許停銘、慶晚運幾人紛紛橫穿過了這條溪流。

“他是……”看見許停銘跟在顧淩一身後,言惟眼神閃了閃,詢問地看向對方。

“路上遇到的,一起搭夥走了一段路。”顧淩一回頭確認了許停銘的安全,這才跟言惟解釋道。

而許停銘這個時候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地上下打量言惟:“顧大哥,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顧淩一沒有否認,微微頷首。

“是你。”顧淩一走上前接過言惟背上沉甸甸的背包,抬手自然地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看著二人的互動,許停銘眨了眨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噴嚏聲從不遠處傳來。

便見那邊慶晚運三人因為強行過河,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皺巴巴緊緊貼著皮膚。

慶晚幸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她們沒有著急離開,一邊警惕著言惟這邊的動靜,一邊朝河對岸時不時地眺望,似乎再觀察那邊的動靜。

一時半會,對方似乎沒有要繼續對峙下去的想法,不過這也正合他們的心思。

言惟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看向顧淩一身上打濕了的衣服。

皺了皺眉,言惟抬手指了指濕得還在滴水的衣服,朝顧淩一比劃:“把衣服脫了,小心著涼。”

說著,言惟站起身,打算在四周尋一些幹草枯木,點起一個火堆取暖。

以前他不敢正大光明點起火,是怕吸引來其他人的注意;但現在顧淩一在這裏,安全有了保障,言惟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委屈自己。

才撿了沒幾根樹枝,顧淩一就走過來攔下了言惟的動作。

“你休息,我來。”顧淩一看著言惟明顯又消瘦了不少的臉龐,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言惟拍開攔著自己的手,挑了挑眉:“你來什麽你來,脫衣服去小心著涼,荒郊野嶺可沒有藥給你吃。”

“我來!”許停銘突然蹦出來打斷二人。

他三下五除二脫掉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朝言惟和顧淩一呲牙一笑:“顧大哥,言惟,你們去休息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來。”

言惟手裏的樹枝被對方拿走,見許停銘熱情地開始往遠處找樹枝,他挑了挑眉,朝對方微微頷首:“麻煩了。”

一回頭,便看見顧淩一已經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和許停銘的一起掛在旁邊的樹上。

看著對方不著寸縷的上半身,言惟忍不住皺了皺眉,有些擔心:“會不會很冷?”

顧淩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上身,並不覺得有什麽涼意,一抬頭看見言惟憂慮的神情。

“還行。”他倒是無所謂,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並不覺得有什麽冷意。

但是言惟聞言,原本坐著的身子又站了起來:“要不然,我去和許停銘一起撿點樹枝,盡早把火堆點起來。”

轉身還沒走出去一步,身後顧淩一便攔下他。

“真的沒關係。”顧淩一搖了搖頭,端詳著言惟又虛弱了幾分的神色,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我的身體體質可比你好多了,你著涼我都不可能著涼的。”

這話有點冒昧了哈……

言惟抽了抽嘴角,低了看了看自己的纖細的胳膊,又抬頭看了看對方健碩的身材,沉默著坐回了原地。

行吧,既然正主都發話了,自己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言惟這邊衣服打濕了可以脫下來,而慶晚運那邊就沒有這麽方便了。

都是女生,自然要講究隱私。

但是身上打濕的衣服,風一吹,便帶來絲絲寒意,一直這樣下去,遲早生病著涼。

袁萱打了個哆嗦,抬頭去看慶晚運那邊:“姐姐,我們怎麽辦?”

慶晚運柳眉輕蹙,似在思考。

“溫馨提醒一下——”

被刻意拉長的語調從不遠處傳來,慶晚運警惕抬頭看去,便見言惟好整以暇地朝這邊揮了揮手——

“那邊的的小樹叢隱蔽性不錯,建議你們可以去那邊點個火堆烘幹衣服。”

這是出於好心的提醒,言惟有意緩和一下和對方之間的關係。

畢竟兩邊人之間也沒有什麽生死大仇,一直這樣糾纏下去,無論哪邊都討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