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末嘴角不動聲色地**了兩下。
他怎麽感覺,隊長和言惟待久了之後,也變得有幾分毒舌了呢?
言芯的手微微顫抖,有些維持不住麵上的高傲,臉色有幾分發白。
“不,我不是,我沒有。”言芯很清楚,這件事一旦被認定是自己做的之後會麵對什麽,“你們這是造謠!是汙蔑!”
“利用輿論,使自己位於弱勢,為自己謀求利益。”顧淩一閉了閉眼,想起遊戲中言芯的所作所為,臉上浮現幾分戾氣,“這不是你一向擅長的嗎,言女士?”
筆記本電腦上,大篇幅的新聞報道著葉氏集團偷稅漏稅的事情,自然也提到了舉報者。
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是顧淩一動用關係,讓這片報道裏多了幾處意義明確的指向。
這種欲蓋彌彰的報道,卻更加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言芯瞳孔微縮,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咽了咽口水,還想張口說什麽,手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一看,言芯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下去,是葉釧的私人電話號碼。
原本接到葉釧親自打來的電話,言芯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剛剛顧淩一跟她說的一切,讓言芯有些畏懼地不敢接這個電話。
安靜的房間裏,電話鈴聲不斷的響著,絲毫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就好像不接通就會一直打下去。
“為什麽不接呢?”顧淩一冷笑出聲,看著麵前惶惶不安的言芯,出言嘲諷,“言女士,你大義滅親舉報葉氏集團偷稅漏稅毫無錯處,你為什麽不敢接電話?是害怕聽見對方的謾罵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六歲的言惟再被你不斷指責怪罪下,是否會像現在的你一樣害怕彷徨?
“我沒有!不是我幹的!”言芯咬牙反駁,視線落在不斷振動的手機上,顫抖著手接通了電話。
“葉釧你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我幹的……”幾乎是一接通,言芯就迫不及待開口解釋,想要證明自己清白。
然而電話那邊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葉釧法律上的妻子。
“葉家已經給了你們足夠享福一生的金錢,言芯,我沒想到你這個女人愚蠢至極。”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顯出幾分憔悴,但更多的是咬牙切齒。
一聽到對方的聲音,還罵自己愚蠢,言芯頓時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你這個狐狸媚子,要不是你,葉釧如今的妻子便是我了!都是你橫叉一腳!”
“葉氏集團毀了也好啊,反正我得不到,你和你的兒子也別想得到!”
坐在沙發上的顧淩一聽到這話,勾了勾嘴角,流露出幾分嘲諷。
正如他所料,言芯話音落下的瞬間,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一邊,中年男人恨不得撕了對方的聲音傳出來:“言!芯!沒想到真的是你舉報的集團!”
葉釧的聲音宛如一巴掌,讓言芯頓時清醒過來:“不、不不不,我沒有,不是我告的密!”
言芯神情慌亂,葉釧語氣裏的憎恨與厭惡無疑刺激到了她。
看見麵前顧淩一嘴角還帶著淡淡的諷意,言芯狠狠磨了磨牙:“是有人陷害我!葉釧,真的!是有人想要汙蔑我!”
看著對麵吵成一片,顧淩一卻覺得這嘈雜的聲音很是美妙。
就是這樣,雖然沒辦法像在遊戲裏那樣直接動手殺了對方,但是顧淩一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痛苦,讓他們反複被折磨。
言芯最在意葉釧的愛和滔天的權勢,那麽顧淩一就要當著對方的麵,一點點將她的幻象打破。
葉釧也不是什麽好人,自己的風流債卻沒有好好處理,他手下的集團也早就破敗不堪,隻剩下表麵的光鮮亮麗。
所以顧淩一動起手來絲毫不手軟,為了出一口惡氣,為了替小時候的言惟討個公道。
葉釧沒有聽多餘的狡辯,直接掛斷了電話,隻剩下言芯整個人失魂落魄癱坐在椅子上。
“為什麽?”言芯抬眸看向對麵泰然自若的年輕男人,聲音嘶啞,眼底布滿血絲,“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這麽陷害我?為什麽要害我被葉釧厭棄唾罵?
顧淩一閉了閉眼,六歲言惟惶惶不安的樣子在腦海浮現。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言芯的身邊,微微俯身。
“想知道為什麽?”顧淩一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冰冷至極,“被人厭惡,被人謾罵的感覺好受嗎?”
“這些還不夠,言芯,你慢慢等著,小時候言惟受得那些苦那些罪,我一定會找機會一一回報你。”
後麵的話,顧淩一聲音壓的很低,隻有言芯一個人聽見。
是為了……言惟?
言芯動作猛地僵住,似乎終於意識到顧淩一今天的所做所為是為了什麽。
為了給言惟出口氣。
因為言芯利用輿論,把小時候的言惟放置風口浪尖,所以顧淩一也要用輿論,讓對方背上甩不開的黑鍋。
因為言芯對小時候的言惟謾罵指責,張口便是挑刺,所以顧淩一也要讓對方在意的人這麽對待她。
言芯,你最好祈禱自己好好活著,沒有機會進入生死遊戲。
一旦進入遊戲,沒有了法律保護你,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言芯沒有想到,言惟那麽一個孤僻冷漠的人,竟然會有人替他出頭。
“那個病死鬼,怎麽說動你做了這些?”言芯咬牙,臉上五官隱隱扭曲。
“你再說一句試試!”顧淩一眸光微沉,抬腳踹在言芯的小腿上。
這一腳沒有留情,言芯隻感覺自己的腿似乎要斷掉了,吃痛慘叫。
“言惟他很好,隻有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顧淩一回想起小言惟靦腆的笑,眸光微沉,“他不用說服我,這一切隻是我想這麽幹。”
房間裏沒有監控,沒有監聽設備,顧淩一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
一旁的江末看著言芯,也冷嗤:“言惟是我們的朋友,你別想著天天對他動手。”
朋友嗎?
言芯怔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向來獨來獨往的言惟居然也有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