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雲初月沒有想到的是,沒等她找上宴恒,宴恒就主動找上了她。
宴恒來的時候,雲初月剛用完早膳回到自己的房間。半夏突然從門外跑進來,神色慌張。“小姐,大事不好了。”
雲初月無奈的搖搖頭,半夏這急躁的毛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說吧,什麽事?”
“太子,他來了,說是要退婚。”半夏手舞足蹈,好半天才說清楚。
雲初月一聽,還有這種好事?
她起身就要向外走,可是剛走出兩步,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問半夏道:“我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還好吧?”
半夏將雲初月上下打量了一下,臉色蠟黃,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陳舊不堪,不像國公府的小姐,更像是一名普通的丫鬟。於是她老實巴交的道:“不太好看。”
“那就好。”雲初月放心下來。轉身出了門。
半夏盯著雲初月的背影,一陣無語。
她家小姐的腦回路她不太懂。正常人去見自己喜歡的人,會故意把自己打扮的這麽難看嗎?
等雲初月“盛裝打扮”來到廳門之外,正好聽到裏麵傳出爭執的聲音。
此時說話的是宴恒,隻聽他道:“雲國公,本太子敬你是朝中元老,深得父皇器重,才親自上門退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太子難道忘了,這門親事是皇上所賜,你以為是你想退就能退的?”雲冀的臉色極其難看,語氣更是沉到了極點。
“父皇那邊本太子自會去說,至於雲初月,本太子絕不可能娶她。”雖然還未見過雲初月,可是他在來國公府的路上,便聽到許多百姓在議論紛紛,都說這雲初月長得奇醜無比。像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太子妃。
更何況,他喜歡的是溫柔美麗的雲清婉。隻有她,才配成為她的女人。
雲冀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宴恒這話一出,他更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雲初月見情況越發不妙,趕緊跨進廳門,揚聲道:“爹,女兒同意退婚。”
雲初月的出現引起了廳裏兩人的注意。
當宴恒看到月初月那張平平無奇,甚至有點兒醜的臉時,他不禁移開了視線。
雲初月沒有錯過宴恒眼裏的嫌棄,她走進廳門,來到雲冀麵前,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爹,我同意退婚。”
“月兒,你小時候不是嚷著一定要嫁給太子嗎?”雖然雲冀也覺得宴恒這個小兔崽子根本配不上自己女兒。奈何這是雲初月自己要的,所以他就算拚盡全力也會為她辦到。可現在,雲初月卻說她同意退婚,這是怎麽回事?
“那時候女兒還小,瞧著太子長得人模狗樣的,所以才嚷著要嫁給他。如今女兒見到了比他好上百倍的男人,自然也就看不上他了。”說話間,雲初月斜睥了宴恒一眼,要說他長得也還行,可怎麽看怎麽都是縱欲過度的模樣。她可以斷定,一過三十,宴恒必定就不行了。誰要是嫁給他,以後還不得守活寡?
雖然退婚的目的是達到了,可被一個如此醜陋的女人嫌棄,宴恒還是怒火中燒。隻是顧忌雲冀在場,他不能當場發作,隻能涼涼的嘲諷道:“本太子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比本太子好上百倍。”
“和你有關係嗎?”雲初月衝宴恒翻了白眼道。
宴恒反唇相譏道:“你這不會是為了報複本太子退婚,而找的借口吧?”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雲初月冷嘲一句,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日馬車上那名男子留下的玉佩,那上麵似乎有一個字。
是什麽字來著?
對了,是個“燼”字。
想到這裏,雲初月再次開口道:“我喜歡的人,名中有一個燼字。”
雲初月這話,讓宴恒和雲冀都不由得思考起來,究竟什麽人名字裏有這個“燼”字。
最後,還是雲冀先反應過來,他驚呼道:“月兒,難道你喜歡的是燼王?”
“皇兄?”就連宴恒也不禁露出了驚訝之色。
雲初月傻眼了,她表示這絕對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她不過是隨便找個人當擋箭牌,真就這麽巧,她爹和宴恒都認識?
就在雲初月暗自無語的時候,宴恒幸災樂禍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昨日皇兄遇刺,心病複發,宮裏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想來,是活不過這兩天了。”
宴恒的話,讓雲初月更加確定了自己昨日遇到的那名男子,就是他們口中的燼王。
因為昨天那人,的確有心髒病。
將宴恒的惡心嘴臉看在眼裏,雲初月哼笑一聲道:“既然你說他活不過兩天,那我就非要讓他長命百歲。”
說罷,她轉過頭看著雲冀道:“爹,燼王如今身在何處?”
“老夫聽說燼王發病,皇上連夜派人將他送進宮裏讓太醫診治,如今他應該還在宮裏。隻是,連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燼王殿下怕是當真……”雲冀雖然不想打擊雲初月,但是早就有太醫斷言,宴燼活不過三十歲。如今,怕是真的不行了。
“爹,請你帶我進宮一趟。”雲初月定定的看著雲冀,態度十分堅決。
雲冀還想說什麽,可他向來拒絕不了他的寶貝女兒,於是他歎了口氣道:“走吧。”
兩人說走就走,宴恒卻被晾在了原地。
他看著雲初月二人離開的背影,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倒要看看,連太醫都無計可施,區區一個雲初月到底有什麽能耐救醒宴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