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叮囑過雲初月好好醫治宴燼之後,宴如烈便離開了。他一走,在場的太醫們也坐不住了,紛紛背上藥箱離開了禦庭苑。

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雲初月才發現雲冀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繞是雲初月臉皮夠厚,也不禁被雲冀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月兒,你怎麽會有這麽好的醫術?”雲冀兩眼放光,看著雲初月的眼神帶著強烈的自豪感。

這可是他親閨女。

別人家可沒有這麽好的閨女。

“女兒跟在師父身邊多年,自然也將他的醫術學了幾成。”雲初月迎上雲冀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

其實,她並沒有跟雲冀說實話。她的醫術並非是她師父所教。而且,她師父現在已經成為她的手下敗將了。

不過,她這個理由對雲冀來說已經足夠了。所以,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午膳是在宮裏用的,陪雲初月用過飯後,雲冀便處理正事去了。

而雲初月為了防止宴燼的病情有變,則選擇暫時留下來。

令雲初月沒有想到的是,雲冀前腳剛走,禦庭苑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駕到。”當太監尖銳的通報聲響起時,雲初月正在逗幾名小宮女玩。

聽到通報聲,幾名宮女連忙擺正姿勢,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參見太子殿下。”

雲初月懶洋洋的抬起頭,就見宴恒在一眾侍衛太監的擁護中走進門來。

雲初月皺了皺眉頭,心想著宴恒這個時候來,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雲初月不知道,她的皺眉在宴恒來看,儼然成了另一種意思。

比如,宴燼已經不治身亡了。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雲初月等人麵前,臉上勾勒出一抹虛偽至極的擔憂表情。“大皇兄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宴恒這話一出,雲初月頓時明白了他來這裏的意圖。敢情,他是來看宴燼死了沒。

隻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雲初月牽動唇角,故意道:“幸不辱命,燼王殿下他活過來了。”

就如同雲初月所想的一樣,宴恒來這裏,就是想聽到宴燼的死訊。

可是現在雲初月卻說,他活過來了。

這怎麽可能?

宴恒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他掃了在場的幾名宮女一眼,語氣頗為急躁的道:“你們來回答本太子,大皇兄他是不是真的活過來了。”

宮女們被宴恒的語氣,嚇得一個哆嗦。紛紛磕頭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話,燼王殿下的確被雲小姐救活了。”

再次聽到不想聽到的回答,宴恒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些複雜的情緒總結起來隻有一句話:絕對不能讓宴燼活過來。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宴恒的病無藥可治,這太子之位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他頭上。

如果雲初月真的能治好宴燼的病,依照他父皇對宴燼的寵愛,那他的太子之位豈不是岌岌可危了。

不,不行。

絕對不能讓宴燼再威脅到他的地位。

宴恒掩下眼底的殺意,用諷刺的口吻道:“雲初月,本太子真是小瞧你了。”

“多謝太子誇獎。”仿佛沒有聽出宴恒話裏的深意,雲初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誇獎”。

宴恒沒有接話,隻是冷哼一聲,當場拂袖而去。

事實上,宴恒沒有走遠,剛一出院門他就停了下來,他抬手錘了一下身側的院牆,陰惻惻的聲音隨之響起。“本太子要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緊跟在宴恒身後的侍衛怔了一怔,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