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流勇退 問題逐漸暴露出來

孫家樹送貨回來了,帶回來一個月供10000套磅件的供貨合同,整個秤杆劉村再一次沸騰了,人們爭先恐後地傳遞著這一消息。

孫家樹回到廠裏,他沒有村民們那股高興勁,相反,心情卻十分沉重,他知道這一萬套磅件是什麽概念,五千套磅件就已經很勉強了,這可是又增加了一半啊。必須馬上召開全廠職工大會,製定出切實可行的計劃,才能保證按時完成生產任務,經過和劉成簡單溝通以後,便通知全廠職工開會,由於平時幹活都是三班倒,廠子並不顯得是怎麽擁擠,這一開會,所有的人都來了,廠區立馬顯得擁擠起來,連全廠最大的車間也容不下這麽多人,隻好把會場搬到了院子裏,黑壓壓的人群坐了滿滿一院子。

孫家樹看到人全到齊了,便大聲說:“大家靜一靜。”聽到孫家樹說話,全廠人立即靜了下來,孫家樹來廠『露』這兩手,威信一下子提了上了,說話的分量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超過了劉成。

“大家高興不高興啊?”孫家樹問。

“高興——”全廠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想對大家說的一句話是:我們大家高興得太早了。”

高興得太早了?大家都不解地看著孫家樹。

“計劃是有了,但我們能不能完成卻是個問題,按照合同要求,如果完不成計劃,就要賠償相應的損失,我想問大家一聲,我們能夠完成計劃嗎?”孫家樹接著說。

聽了孫家樹的話,人們像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人群裏紛紛議論起來,隻顧高興了,忘了還有這一頭,完不成計劃要罰款,這在以前可是沒有的事,能不能完成計劃還真是個未知數。

看到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孫家樹說:“下麵由各車間負責人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先從造型車間開始吧,劉長順。”

聽到點名,造型車間主任劉長順站了起來說:“我們這個車間麵臨兩個難題,第一是人員問題,月產5000套我們全車間就已是超負荷了,這一次又加了一倍,就是我們每天不吃飯不睡覺也完不成任務,必須增加熟練的造型工人;第二就是廠地問題,現在的廠地還勉強夠用,如果增加人數就很難說了。”

“劉文進說說。”孫家樹接著點名。

清砂車間主任劉文進站起來說:“我們車間的人員夠用,就是設備吃不消,需要再增加一套清砂設備。”

隨後加工車間主任孫東發言:“我們車間麵臨的問題是設備老化,生產率低,如果全部換成新設備,我們現有的人員就可以完成任務。”

?;?;?;?;?;?;?;

各個車間的負責人都逐一發了言,孫家樹和劉成開始合計起來:招收工人應該不是問題,轉圈幾個村子裏的熟練造型工多得很,隻要工資高,他們都會擠破頭來的,設備也不是問題,現有的設備是該更新換代了,明天就可以著手購置,現在的問題就是廠地,眼下隻有把原有的車間再擴大一下,實在不行就把倉庫騰出來一部分,但如果再想擴大生產規模就無能為力了。

散會之後,廠裏開始著手解決問題,各個車間則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這這一萬套計劃可不是鬧著玩的。

5天後,經過簡單的生產調配,工廠開始走上正常,孫家樹背著手得意地在各個車間轉著,這時,村子裏的石墩大嬸進廠了,她看到孫家樹,便徑直朝他走過來,她邊走邊說:“家樹大侄子,我想請你到我們家看一看。你看能不能抽時間過去一下?”

“當然可以了。”孫家樹爽快地答應了。

石墩大嬸在前麵走,孫家樹跟在後麵,他不知道石墩大嬸叫他去她家要幹什麽?”

石墩大嬸的家就在廠子後麵,和廠子僅有一牆之隔,到了她家後,石墩大嬸把孫家樹讓進屋裏,她先給孫家樹倒了一杯水。

孫家樹忙說:“石墩嬸,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不渴。”

“我沒什麽話,就是想請你喝杯水。”石墩大嬸笑著說。

“既然是你請的,你我就不客氣了。”孫家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馬上就皺起了眉頭他問石墩大嬸:“這水怎麽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大侄子,你跟我來。”石墩大嬸領著孫家樹來到壓井旁,她?熟練地地添上引水壓了起來,不一會兒水就流了下來,石墩大嬸指著桶裏的水對孫家樹說:“大侄子,你看看水的顏『色』。”

孫家樹低頭一看,桶裏的水怎麽顏『色』發紅,難道是被汙染了?

“自從咱們開工後十多天水後就開始變成這個顏『色』了,我一直也不好意思說,怕給廠裏找麻煩。”石墩大嬸說。

“這種情況你早就該反映了,這種水喝了是有害的,這樣吧,由廠裏出錢,先給你們打一口深井,你們家先將就一下,回去後我再想想辦法,爭取讓你滿意。”孫家樹說。

“那謝謝大侄子了。”石墩大嬸高興地說。

孫家樹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辦公室,坐了下來後,他陷入了沉思,這幾天工廠附近的群眾不知找過他多少次了,主要是噪音問題,晚上睡不好覺,大人們習慣了到沒什麽,主要是影響孩子上學。廠門口的劉大孬的兩個孩子,今年一個考初中,一個考高中,沒辦法,隻好全都住校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新問題,如果辦廠影響了群眾身心健康,影響了下一代的成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村民們的覺悟擁擠夠高了,如果是別的村,早就鬧翻天了,像這樣的問題,就是村民們不提出,廠子裏也早該想到了,現在問題可是實實在在地擺在麵前,該怎麽解決呢?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總不能把村民們都搬走啊?他們不搬總不能般廠子吧?

搬,搬,搬,孫家樹的腦海裏一直在閃動著這一個字,他忽然站起來說出了一個字——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