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坑深331米 沒有律師敢接她的離婚官司

“是。她淡淡的點頭。

對方挑了挑眉,很感興趣的樣子,“這麽好的條件,顧太太可以跟顧先生協議離婚才是,為什麽專門找律師打官司?”

溫蔓抿唇,眉心微蹙,“他不肯離婚。”

“不肯離婚的理由是什麽?”宋律師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穩的笑容,“顧太太既不會分割顧總的財產,看您的態度也沒打算有其他的負麵糾纏,而且說一句直白的話,以顧總如今的權勢地位想要找另一個顧太太應該很容易,可是您一個人帶著孩子又不要贍養費……在京城會很難生存。”

他搖搖頭,似乎很惋惜,“我想,顧總對您的感情應該很深才是。”

“你收了顧澤多少錢?”她捏住墨鏡,冷冷的道。

一上來就替他說好話,目的甚至不加掩飾,她毫不猶豫的起身,不想說什麽就要離開。

“顧太太,”宋律師不急不緩的叫住她,“別生氣,您的咖啡都還沒有喝完。”

溫蔓看了那杯她隻喝了一口的咖啡,沒有直接走,但也沒坐下。

“不瞞您說,您找多少律師都是一樣的,”他看著女人美麗的臉龐,他來之前草草的看過資料,顧總這位嬌/妻已經二十七,不過看本人,無論外形氣質都跟想象中相差很大,也難怪男人不肯放手,“京城不會有律師敢接這起離婚案。”

不用問為什麽,那個男人有足夠的做到這一步。

她捏緊了拳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手撐著桌麵,最終垂下了頭,“你走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宋律師也沒有做過多的滯留,隻是走前歎了口氣,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顧太太,我從業二十年處理過最多的就是離婚官司,拋開我收了顧總的錢,單從律師的角度出發我也可以勸您。”

溫蔓的睫毛動了動,仍舊沒有開口。

“第一,像顧總這種花高價買斷律師行拒收您的離婚官司,這場官司就很難打了,就算您勉強找到替你打官司的成功率有多少您應該知道。”

“還有就是,就算您成功的離婚離開顧總,帶著一個這麽大的孩子,下一個男人未必能給您更好的生活,以我多年的經驗,顧太太,顧總他還是很在意您的。”

在意她,在意她這個無可取代的花瓶。

這種在意就是赤果果的諷刺,諷刺她的無能。

一個人坐在咖啡廳,很安靜,隻有熟悉的鋼琴曲飄**。

她不想回家,可是不回家,她就連可以去的地方都沒有。

“對不起經理,我哥哥受傷了我必須去醫院,現在能不能先提前下班?”

去洗手間回來,無意間聽到走廊有人爭執,她拿著紙巾擦拭自己的手指,沒怎麽在意。

“你現在走了誰來彈奏?你也知道我們咖啡廳都是現場彈奏,你自己當初說這個時間沒問題的。”

“不會有下次了,經理求求您。”年輕的女孩滿臉的淚水,扯著經理的衣袖乞求,“我哥他是警察,受了槍傷真的很重,能不能暫時讓人代我一下?”

“現在一時間去哪裏找個人代你?來我們咖啡廳的都是非富即貴,耳朵靈得很,一般的水平對他們來說都是垃圾!!”

溫蔓把擦過手的紙巾扔到垃圾簍裏,正準備離開的腳步突然頓住,側首看了過去。

“去隔壁學校的藝術係找個音樂係的……”

“你學鋼琴學了十五年我才錄你,那些音樂係的女生頂多幾年,那種水平拿到這裏還不如直接放音響。”

女孩急的哭了,“就這一次,我保證下不為例……”

“我來代吧。”溫蔓轉了方向,走了過去,淡淡的笑,“彈鋼琴是嗎?我可以代替這位小姐。”

“你?”經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溫蔓一眼,表情變得很客氣,她全身上下從衣服到鞋子,從頭發到皮膚都彰顯著她的身份,不是名媛千金,就是貴太太,“在這裏彈琴會很累,因為時間比較長,要到下午六點晚班的另一個才會來換班。”

“沒事,我有時間。”

“經理……”那女孩期盼的看著經理,然後又淚花閃爍的朝溫蔓鞠躬,“謝謝姐姐,我把今天的薪水都給你。”

經理睨了她一眼,她彈一年的琴都買不起這女人身上的一件衣服,人家會在意這點小錢?

溫蔓淡淡的笑,“沒事,我隻是閑著無事,打發時間。”

重新坐上鋼琴前,十指舒展流轉在黑白的琴鍵上,連串的音調嫻熟自如的從她的手指下流出。

站在不遠處的經理先是驚豔,隨即鬆了口氣,以他的了解,至少二十年才會有這樣的水平。

溫蔓的眼睛看著手下的黑白琴鍵,她已經很久沒有彈過琴了,從五歲的時候學鋼琴,她媽媽也沒有逼著她學過,但她自己挺喜歡,所以花的時間不少。

咖啡廳的空氣裏飄散著好聞的咖啡醇厚的香味,她靜靜的坐在角落,幾乎彈了整整一個下午,彈遍了她最熟悉的曲子,隻是偶爾休息,期間打電話囑咐了司機去接顧睿。

“小姐,你的鋼琴彈得很好,”最後一首曲子收尾,揉了揉疲倦的手指,伸了個懶腰起身就準備離開。

手才拿起放在手邊的包,一張名片就遞了過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臉上帶著笑容,“跟在咖啡廳彈鋼琴相比,有沒有想去來我的工作室發展?”

溫蔓隻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隨即拎起包,淡淡的道,“抱歉,我不是專門彈琴的,隻是朋友有事所以替代一個下午。”

男子拿著名片的手仍舊停在半空中,溫蔓素來是極有教養的人,伸手就接了過來,禮貌的微笑,“謝謝。”

說完就要從他的身邊走過。

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她的腳步就停住了,黑色的賓利停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身穿藏青色風衣的男人姿勢慵懶的倚在車門上,薄唇噙著淡淡的笑容,“餓了嗎?帶你去吃飯。”

“你派人跟蹤我?”

顧澤站直了身體,走到她的麵前,手臂摟住她的腰,“想吃什麽?西餐還是中餐?”

她站著沒有動,麵無表情,抬腳就要走開。

男人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把她扯回了懷裏,親昵的親了親她的臉頰,笑容溫和寵溺,“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對不起,我當時太生氣了,以後不會這麽粗暴了,嗯?”

溫蔓在他懷裏僵硬得厲害,“你收買所有的律師不準我打離婚的官司?是不是如果我要買房你也要把所有的房地產買下來?”

“你還想跟我吵架?”他淡淡的笑,捏著她的臉,“你知道我今天是推了多少錢的簽約來陪你嗎?”

“顧澤,”溫蔓冷笑,“你有今天,是踩著我上去的,你拿利用我得到的權勢來控製我,你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我向來不在乎這些,”他俯身抵著她的額頭,笑容溫淡,“你隻需要清楚一點,你鬥不過我,懂嗎?”

溫蔓伸手,伸手狠狠的將他推開,呼吸開始劇烈的喘息,“顧澤。”

她想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大步的往人流裏衝去,很快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顧澤瞳孔微縮,臉色淡然而陰沉,一直在不遠處看著的司機走過來,“顧總,我們要不要追上太太?”

“不用了。”顧睿還在家裏,她哪裏都去不了。

攔下計程車,溫蔓的眼睛裏盛滿了緊縮密布的憤怒,憑什麽他能這麽肆無忌憚,料準了她沒力氣反抗,她甚至不能過多的求助溫家。

拿著手機,胡亂的翻著號碼,結婚的這些年,她幾乎都是深居簡出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視線無意的掃過通訊單上的某個名字,她怔了怔。

樂樂。

她是……戰墨謙的妻子。

如果說京城最有錢的人是顧澤,那麽京城最有權勢的……就是戰墨謙。

“樂樂,”電話很快被接通,她忐忑的喚著對方的名字。

“溫蔓?”唐樂樂似乎很驚奇接到她的電話,軟軟的嗓音笑眯眯的,“這個時間打給我也不是為了逛街,嗯哼,你有事情找我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了,“能不能麻煩你……讓戰少替我找一個……律師?”

“律師?”唐樂樂重複了一遍,想也沒想就問道,“你要找律師跟顧澤打離婚官司嗎?”

“是,”她閉了閉眼,艱難的開口,“京城沒有人敢接我的官司……所以。”

“我明白了。”唐樂樂點點頭,很爽快的應下了,“電話裏不好說,你明天有空的話可以出來一趟。”

“不會耽誤你嗎?”

“我?我時間很多,咱們出來說吧。”

“恩恩,好的。”

掛了電話,她鬆了一口氣,小睿還在家裏,她今晚隻能再會顧家。

下車付了的士車錢,她推開別墅的鐵門就一眼看見停車坪上停著的黑色賓利。

他竟然比她先回來。

“媽媽去哪裏了?”顧睿一看她進來板著的小俊臉就立即露出了笑容,“我和爸爸等你吃飯。”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