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60米 無憂,你不能陪我嗎?
她禮貌的微笑,“顧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顧睿淡淡的睨著她,“沒什麽事,請柳小姐喝杯酒而已。”
“顧先生,”柳嫣然並不緊張,隻是挽唇微笑著,“你和亞瑟如今的關係如此的差勁,請我喝酒似乎不大好,會造成誤會的,凱撒應該很清楚才是,亞瑟他不喜歡別人動他身邊的人,尤其是……他的女人。”
顧睿低頭抿了口紅色的**,微眯著眸朝那始終隱在陰影裏的男人淡笑,“我在想,柳小姐膽子這麽大,是對大公子有信心,還是覺得二公子在這裏,所以她什麽不怕?”
凱撒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攤開,“小顧先生,想請柳小姐過來的是你,跟我沒有關係,不要什麽都往我身邊潑。”
他看著柳嫣然的眼神,坦**而戲謔。
女人擱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麵上卻仍舊維持著笑容。
包廂的門恰好在這時候被打開了,一身黑衣的男人攜著冷漠的氣場進來了,女人立即起身朝著他走去。
還沒能跨出兩步,兩個原本站在角落幾乎沒有安全感的男人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擋在她的麵前,麵無表情的冷冰冰,“小姐,麻煩坐回去。”
柳嫣然咬唇,求救的眼神看向進來的男人,“亞瑟。”
亞瑟沒有看她,隻是朝著凱撒淡漠的開口,“你膽子不小。”
凱撒眯著一雙陰柔味十足的眸,低低的笑得很無辜,“怎麽都怪我呢,這不是我的場子,我也不敢動父親大人看中的兒媳婦不是。”
他不過是來旁觀,看一場好戲而已。
顧睿低頭慢斯條理的喝酒,他今晚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亞瑟,”他勾唇笑著,嘲弄的意味很濃厚,眯著的眼睛寒意凜冽,“我聽聞你和柳小姐青梅竹馬,訂婚也有足足三年了,可是人家還是一枚幹淨的小處子。”
他頓了頓,低低的笑著,“亞瑟公子莫不是人道無能不能對女人怎麽樣,所以見不得別人有孩子?”
柳嫣然維持著的笑容微微的一僵,不動聲色的倒映入另一雙黑眸的眼中。
亞瑟更是笑得冷漠,“你的孩子不見了過來找我的麻煩,顧睿,你最近鬧得動靜還不夠麽。”
顧睿淡淡的嗤笑,跟這樣的男人繞圈子是件挺沒意思的事情,且他最近對什麽都沒興趣,“我女兒呢?”
亞瑟平靜的回答,“不是死了麽,報紙上都這樣說。”
顧睿的眸子冷靜而冷漠,他勾著唇淡漠出聲,“亞瑟,這裏是京城,不是意大利,不是你呼風喚雨的那塊地方,我要是想,你隨時都會從繼承人的位置上被翻下來。”
他的視線轉向了柳嫣然,唇畔的笑意愈發的深,“比如你的未婚妻,亞瑟,如果我的女兒沒了……我這一生都會很無聊。”
“無聊的人,也就很容易做出些無聊的事情。”
他沒有握酒杯的另一隻手慢慢的抬起,淡淡的笑意分散的是十足的無情,隨即,一把黑色的手槍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指向了柳嫣然,“聽說你早幾年的時候沒能保住你心愛的女人,這次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這位未婚妻,我不喜歡做這麽血腥的事情,但偶爾破例也無妨。”
亞瑟眉目不動,淡漠的開口,“你女兒死了。”
顧睿緩緩地闔眸,眼神看向亞瑟,唇畔的弧度很冷。
男人繼續麵無表情的陳述,“你女兒本來就難產出生快死了,她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向來不喜歡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花太多的精力。”
凱撒挑著唇角,彌漫的笑意似有若無,很玩味。
顧睿看著他,眼睛如同覆蓋了一層薄冰。
戰左野剛剛下飛機就接到顧睿的短信,他大步流星的走出電梯往包廂的門口靠近時就猛然的聽到一陣槍聲,他瞳孔一縮,加快了腳步一腳將門踹開。
一進門,戰左野首先看到的就是顧睿胸膛處被鮮血染濕的白色襯衫,他低咒著罵了一聲,“靠,發生什麽事了?”
這裏他媽的不是他的地盤嗎?怎麽會被槍打傷?
凱撒瞥了眼站在那裏臉色難看的男人,臉上堆出認真的表情,朝著戰左野道,“這位軍爺,有人持槍傷人,在貴國應該要判刑吧?”
柳嫣然心底一慌,還沒從這幾秒鍾的變故裏反應過來,連忙喊道,“不是,顧睿不是他打傷的……”
戰左野後麵跟著一群穿軍裝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氣勢凜然,全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軍官的,就算沒有他們,還有凱撒在這裏……如果他出手……
顧睿皺著眉頭,眼神跟戰左野對了一秒,隨即錯開,後者朝著站在後麵的幾個黑衣男人吼道,“站著幹什麽?不知道送去醫院啊,等著他死嗎一群蠢貨!”
撂完這番話,他就轉身站在亞瑟的麵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耐煩的朝守在門外的手下吩咐,“站著幹什麽,沒看見這小子開槍殺人了嗎?銬起來!”
柳嫣然急急忙忙的走過去,朝著戰左野怒道,“他沒有開槍殺人,你們憑什麽亂抓人?”她喘著氣很似乎很怒,“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戰左野不冷不熱的道,“他就是美國總統也給我銬起來,不是他開的槍難道還是顧睿自己開槍打傷自己的嗎?要麽是另一個,他挨了槍子又沒有神經錯亂不知道開口說?!”
凱撒隻是坐著並不出聲,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意,事不關己。
“本來就是他自己……”
柳嫣然眼角的餘光看向已經施施然起身的男人,忽然明白了什麽,沒有繼續開口,隻是瞪著戰左野,“你們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傷人沒什麽,坐牢也沒什麽,但是如果這件事鬧到亞瑟父親的麵前就會變得很嚴重,他對亞瑟在京城逗留這麽久已經很不滿了。
無憂接到自己哥哥的時候還在醫院盤問醫生和護士,“無憂,顧睿受傷了,你要不要來醫院看看?”
她的心跳錯亂了一拍,卻沒有從椅子上起身,隻是問道,“他怎麽了?”
“還不知道,”戰左野說這話的時候皺著眉頭,“槍傷,死不了。”
過了一會兒,她淡淡的道,“知道了,我忙完了就過來。”
掛了電話,她淡漠的看著站成一排的醫生和護士,白皙的手指很涼,“不說是嗎?不說的話這起醫療事故就會變成徹底的犯罪,我可以讓你們永遠在這個行業混下去,甚至是這個國家。”
“小顧太太,”有緊張的女醫生乞求,“這事兒真的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小顧太太,就算是為您的女兒積德,你也不能這樣做,我們大部分的人都是無辜的。”
“無辜?”無憂咀嚼著著兩個字,冷漠的自嘲,“我女兒不無辜嗎?好好的人在你們手下不見了你敢跟我說你們是無辜的?”
她從辦公桌後的椅子站了起來,如畫的眉目測測的冷意不見一絲的溫度,“我給你們三天時間。”
等無憂從醫院開車到顧睿在的另一家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做完了,這件事情還沒有通知顧澤和溫蔓,隻有戰左野在外麵等著。
無憂蹙眉問自己的哥哥,“他怎麽會受傷的。”
戰左野眼神微閃,側開了視線,“被人打傷的,我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受傷了,要通知他父母嗎?”
“哥,是不是因為瞳瞳?”
戰左野皺著眉頭,“還不知道,等他醒來你自己問他吧。”
“好,”無憂點點頭,注意到自己哥哥的眼神瞟了一眼腕上的時間,“你有事去忙吧,我在這裏就行了。”
顧睿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女人站在窗前的背影,似乎即便隻是一個背影,也跟著冷漠了很多。
他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直到無憂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過身,視線撞到一起,女人率先開口,“哪裏痛嗎?要不要叫醫生。”
她跟他說話,但是沒有走過來,距離很遠,嗓音很淡。
像是一樁敷衍的任務。
他簡單的回答,聲音沙啞,“我沒事。”
“要通知你爸媽嗎?”
“不用,”顧睿看著精致的臉龐上的冷淡,微笑著開口,“你幫我打電話給梁秘書吧。”
“好。”
無憂便出門去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回來了,“梁秘書馬上回來了,”她淡淡的道,“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顧睿眼神一暗,心髒迅速掀起鈍鈍的痛,低啞著嗓子小心的看著她,“無憂,你不能陪我嗎?”
她的腳步頓在門口,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聞言沒有回頭,“好像我應該留下來陪你,可是怎麽辦呢,我覺得我不想。”
說完,她就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無憂從病房裏走出去,她是自己開的車,漫無目的的遊**在繁華的城市,始終都不知道在哪裏停下。
直到醉色兩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她才無意識的踩下了刹車。
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顧睿的電話又過來了,他溫柔的問她,“無憂,到家了嗎?”
無憂仰臉看著裝潢冷豔的招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