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坑深653米 嘲笑我搶男人不是你的對手?

聞言,她沒說別的,隻是微笑著道,“好,讓西蒙陪你去。

唐小諾忽然轉頭,“媽,你是過來人,你說他們倆是愛得多滲人才折騰到這個地步啊,”她真是平白無故幾次三番的被卷進去,有時候覺得生氣委屈,更多的時候覺得無奈,“報複來報複去有意思嗎?”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報複顧睿,或者怨恨無憂。

蘇綰低頭喝了一口自己手裏的茶,淡淡的道,“如果你說的是柳嫣然和凱撒的話,我覺得他們不怎麽合適。”漫不經心的看著水麵漂浮的茶葉舒展開,“有沒有那所謂的誤會也遲早會因為別的事情散場,我估計他們前邊兒能轟轟烈烈喬治有很大的功勞。”

女人舒適溫婉的聲音很涼薄,“年輕人麽,越是阻礙就越是愛得瘋狂,年少熱血,總覺得能為對方你死我活。”

唐小諾愣住,沒有想到自己媽媽會是這樣的看法。

蘇綰摸了摸女孩長長的頭發,臉上覆蓋著淺淺的笑意,“這世上人跟人的區別是很大的,比如像凱撒那樣的男人跟顧睿就不一樣,柳嫣然那樣的女人,她要的時要死要活糾纏不清的愛情,沉溺在這樣甜美的折磨著,被背叛和付出的痛楚和委屈都能讓她自我沉浸上癮,”她失笑的看著自己女兒困惑的模樣,“你很難理解這樣的存在?這世上很多人愛上的是愛情本身而不是那個人。”

唐小諾很難理解這樣的信息,說起來,她真正經曆的感情其實也很少,和顧睿雖然看似很多年,但其實一直都是融洽平和的。

蘇綰的眼神落在藍色的水麵,“愛情本身就是甜蜜的痛苦的糾葛的,她跟凱撒走到這一步,無非就是她沉浸在這樣的情緒裏無法自拔,如今,”她的聲音輕輕地,沒有年輕時顯而易見的譏誚,“她又掉進了她失去了孩子全世界都對不起她的委屈裏了,你跟她說什麽大抵都沒用。”

小諾慢慢的抿著溫度一點點降下去的茶。

“凱撒麽,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他年少的時候可能還會很在意,可是越成熟就越反感這些虛無縹緲除了消耗沒什麽實際的所謂的愛,他骨子裏是個清醒又自私的男人,在趨利避害貪圖溫暖這種事情上,人和草履蟲這種單細胞生物都一樣。”

功利的,實際的男人,一時間看不清楚,時間長了就自然會明白。

唐小諾側首看著她,“媽媽一直不怎麽喜歡他,但是為什麽不讓我離開?或者也很少阻止我跟他交往。”

蘇綰淡淡的,輕描淡寫,“你們這麽大了,我們當爹媽的阻止不了什麽,你隻要別再磕著碰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是不願意小諾跟凱撒在一起的,但是她希望這個決定是她自己做出來的,為了父母和其他的原因,她也許不會怨恨,但是很久以後依然會覺得遺憾。

小諾忽然握緊了杯子,十分突兀的問了一句,“他愛我嗎?”

脫口而出之後,連她都覺得很尷尬,急急忙忙的有加上一句,“我不明白,他連跟我約會都要選他和柳嫣然最常去的地方,既然忘不掉為什麽不原諒。”

蘇綰眯了眯眸,若有所思。

有些事情其實可以不提,但是一想起就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疼。

小諾裹著肩膀上的披肩起身就要離開,蘇綰溫淡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小諾,我跟你爸爸分開的那些日子裏,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他,人心裏最重要的地方是碰都不能碰的。就像是手腕上戴著的舊/情送人的一款表,分手後沒有摘下來,它既可以代表戴表的人對送表的人念念不忘,也可以代表,這塊表至於他本身就隻是一塊表,既然它還在走,就沒有必要扔掉。”

“同樣的道理,凱撒帶你去他跟柳嫣然常常去的餐廳,也許是因為他惦記著那裏的回憶,也許同樣,那家餐廳對他沒有承載回憶的功能,就隻是一家,這是我最喜歡的餐廳,我想帶小諾過來吃。”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或者哪個瞬間掀起的情緒,唐小諾咬著唇,眼淚忽然就沾染了睫毛和眼眶。

…………

小諾以為她會輾轉反側,可結果是她一夜好眠,醒來的時候天色亮堂。

柳嫣然沒道理會拒絕跟她見麵,結果也和她想的一樣。

她才剛剛在咖啡座落座,對麵的女人就朝她嘲諷一笑,“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打算露麵了,消失了這麽久,怎麽又想著找我了嗎?顧安西告訴了你什麽感動的事情嗎?”

小諾皺皺眉頭,想起安西說這女人魔怔了。

“失手把你推下樓,我向你道歉,”小諾沒有理會她的諷刺,淡淡的道,言語之間盡量帶著真誠,“那天我心情不好忘了把握分分寸,對不起。”

“心情不好?對不起?”柳嫣然緊緊的握著麵前的水杯冷冷一笑,“唐小諾,你殺了我的孩子一句毫無意義的對不起就想抹殺一切嗎?”

她看著唐小諾清淡沉靜的表情,臉上淨是半點沒有負罪感和心虛,她咬牙切齒的諷刺,“心情不好?你在我麵前說如果我有了凱撒的孩子你就會退出,轉身就以最快的速度跟他上chuang,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一切都如你所願,你竟然跟我說你心情不好?”

“你不是應該在心裏嘲笑我是個傻缺相信了你的話,搶男人不是你的對手嗎?”

小諾等著她說完沒有插嘴,柳嫣然看著她眉梢隱隱露出來的那道疤,低頭喝了口水平複自己的心情,末了勾唇嘲諷一笑,“也是,還有什麽女人,比得上能對自己的臉下手的女人更狠。”

從傾國傾城掉到臉上帶疤仍舊安之若素,這樣的女人怎麽會是簡單的女人。

她天真到相信她的話,結果就是被她“失手”推下樓梯失去了孩子。

“第一,柳小姐,就算是你真的懷孕了,我答應退出那隻是我的仁慈或者我的選擇這不是我的義務,我唐小諾一沒偷二沒搶對你沒有任何的責任,第二,我和凱撒上chuang不管是我勾yin他還是他強了我,這是我跟他的事情說的難聽點兒你隻是路人甲,你難過還是氣憤都是你的事情沒資格扯著我瞎嚷嚷,”

唐小諾抬眸用最平常的聲音陳述著,“那晚嚴格來說是他強的我,我不是心甘情願的跟他做完事了肯定心情不好,從他的臥室看到你這個前任心情自然更加不好。”

“這是我對那晚的事情的解釋,給你造成傷害讓你住院,我道歉。”

柳嫣然看著她的眼睛,唇畔露出冷冷的笑意,“你特意打電話約我出來,就隻是想誠心誠意的道歉的?”

誠心誠意四個字,她特意的加重了語氣。

“不是,凱撒因為這件事情被他父親懲罰好像傷的很嚴重,我希望你能出麵,”小諾頓了頓,淡淡的笑,“你不是愛他,他已經被懲罰了半個月,再大的過錯都差不多了,每天在莊園裏離你那麽近的地方,你不心疼嗎?”

柳嫣然閉著眼睛重重的冷笑,“我愛他?是啊我愛他,可是他回報給我的是什麽?我可以原諒他明知道我懷孕了還刺激我,但是我不能原諒他在我有了他的孩子的時候還跟別的女人上chuang!更加不能原諒……”她很用力,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在說話,“他對我冷淡也就算了,連他的親骨肉都這麽絕情,我做錯了事情難道他的孩子也做錯了事嗎?”

“你沒懷孕,也沒有流產,”唐小諾擰著眉頭,“你是不是心理出了點問題?”

所有人都跟她說根本沒有所謂的流產,她半句話都聽不進去。

“你以為會永遠當個傻瓜被騙得團團轉嗎?”

小諾伸出手指壓著自己的眉心,該說的該解釋的她都說清楚了。

起身,轉身離開前她側首問了一句,“是不是對你而言,他的傷害比死活更加重要?”

“他既然不在意我們的孩子的死活,我為什麽要冒著忤逆喬治叔叔的意願去救他?這太不公平。”

小諾垂眸,扯唇笑了下,抬腳離開。

上了車,她直接吩咐西蒙送她去裏昂家的莊園。

西蒙一邊開車一邊皺眉,“小姐,您上次出車禍的事情說不定跟裏昂家有關,現在去……”

“沒事,無論是誰想對我下手都隻敢暗著來,就算是喬治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對我怎麽樣,而且裏昂家有亞瑟在,他既然給小小機會讓她來跟我說這些,自然是希望我能起到點作用的。”

小諾在會議室外麵等了足足兩個小時,從裏麵傳來的消息始終沒有變過,在忙,暫時沒有時間見她。

第三個小時的最後一秒鍾過去後,她直接起身走到大門口,兩個穿西裝的保鏢擋住了她,唐小諾唇畔掠出一個輕蔑的笑意,“西蒙。”

她家的西蒙,可是跟凱撒差不多不相上下的身手。

半分鍾,沒人能攔她伸手去推的門。

會議室的大門被她素白的手推開,無數雙的眼睛從裏麵聚集到她的身上。

——三更大概半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