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54米 唐小諾,你為什麽這麽不聰明

亞瑟坐在右手邊第一個位置,墨綠的眸從她的身上掠過,絲絲的笑意掠過,沒有人看到。

唐小諾走了過去,裙裾搖曳美麗得耀眼,她緋色的唇噙著薄薄的笑意,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停在離喬治不遠不近的地方。

她微微低頭,頷首淺笑,“爸。”

喬治眯起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她,“溫蒂,”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語氣,沒有動怒也聽不出冷淡,“我們在開會,你就這樣闖進來是不是太不懂禮貌了。”

唐小諾抬眸掃了過去,聲線很慵懶,“爸,我也不想打擾你們開會的,可是我擔心如果我再等幾個小時凱撒他就被您折騰死了。”她笑得嬌俏,精致的下巴微微的抬起,“您想處罰他傷了嫣然,這麽長的時間是不是也夠了。”

喬治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並不說話。

唐小諾垂下眸,看似謙卑,往常不會太過張揚的大小姐的驕縱氣質如今似乎很明顯,“而且爸,您沒有調查清楚就處罰人是不是不大對?”她無懼無畏的陳述著,“跟大嫂起爭執,不小心推她下樓的人是我,不是凱撒。”

這句話出來,喬治臉色淺淺的溝壑皺了起來。

看來,這件事情兩兄弟為了瞞住他倒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喬治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淡淡的道,“我們在開會,凱撒的事情等我忙完了再說吧,”他看著年輕的女孩嬌美的容顏,漫不經心,“是你也好是凱撒也好,既然他要擔著,那就讓他擔到底。”

唐小奴雙手環胸,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爸很忙的話,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忙完,我就安靜的待著,不會打擾您開會像我這種隻懂什麽衣服和包包好看的人,商業上的東西我也不懂,更加不會泄露什麽商機出去的,”她笑眯眯的,好似半點沒有察覺到尷尬的氣氛,“爸爸繼續忙吧。”

小諾站在左邊,所以亞瑟可以輕易的看清楚她的表情和眼睛裏的神情。

墨綠的眸底掠過輕輕的嗤笑,唐小諾不是個驕縱的女人,但是她懂得身為墨門唐家的千金,她有驕縱的資本,並且以此為手段。

她若是不硬闖,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到父親的。

喬治幽冷狹長的眸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卻近似和藹。

半響,整個會議桌沒有人說話,她也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喬治瀉出淡淡的笑意,“他當初自己已經領罰了,在酒窖裏呆滿24小時就行了,溫蒂,我給你父親麵前,但是我們家的家事,不是別人能夠插手的。”

小諾沒有猶豫,“好吧,我不替他求情,一個人待24小時很無聊的,我去陪他。”她笑了笑,下巴微微的抬著,“這似乎沒有破壞您的規矩,是吧?”

她歪著腦袋補充,“而且說起來推大嫂下樓的人是我,就當是罰我好了。”

哪裏是酒窖,根本就是冰窖才是。

小諾後悔剛才給西蒙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讓他送件厚實的衣服過來。

好冷,越往下麵走越冷。

走到階級深處已經暗到看不到光線的地方,她正準備開口出聲,唇未動就先聽到了女人幽冷帶著諷刺的聲音,“我隻要你跟喬治叔叔說,把我推下樓的是唐小諾,我就替你求情,孩子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她的手抵在牆壁上,沒有動。

男人低低的咳了兩聲,“嫣然,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他的聲音嘶啞地難聽,卻是淡淡的笑著,“你每天重複同樣的話,不累嗎?”

“我是很累,但是我更怕你忘記了,你維護的是害死了你的孩子的女人,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夢見你死去的孩子來找你質問嗎?”

黑暗中誰都看不清誰,但是柳嫣然莫名的可以感覺到他的臉上一定掛著近似嘲弄的笑,“我想問問你,我真的就那麽罪不可赦,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還有,我是把我自己清清白白的給你的,唐小諾呢?她甚至差點跟她的竹馬結婚了,你如今這麽絕情,與其說是因為我傷害過你,不如說,是你自己變心了。”

是的,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他自己變心了而已。

黑暗裏很靜,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說話。

柳嫣然最憤恨他的冷淡,站了半分鍾,轉身離開。

身影交錯的瞬間,她看到小諾的身影,冷冷的哼了一句。

唐小諾等她走遠後才摸黑試探性的慢慢的走過去,手機在這裏沒有信號,但是有燈,踩下最後一級階梯她才打開手機的燈。

男人閉著眼睛靠在牆上,眼睛闔著,俊美的臉很蒼白,黑色的襯衫加上光線很暗看不出什麽,但是小諾莫名的有種他的氣息很微弱的感覺。

她靜靜的走過去,在他的麵前蹲下。

為了節省手機的電,她找到人之後就把手機的燈關掉了,免得要用的時候沒燈。“大概是我變心了,”男人微啞的嗓音在黑暗中淡淡的想起,“嫣然。”

唐小諾皺眉,他以為柳嫣然折回來了嗎?

“最近常常做夢,夢見我失憶的時候的日子,”他平靜的陳述,沙啞的嗓子,“唐小諾比你嬌氣霸道,有時候蠻不講理,可我來來回回的夢到的都是她。”

“我接受這一個月的懲罰,不是因為你從樓梯上滾下去,是償還我年少時的諾言。”

黑暗中有一段很長的沉默,除了輕微的呼吸之外就隻有死寂。

凱撒並沒有開口讓她離開,隻是依然閉著眼睛。

直到女人哆嗦的聲音打破黑暗,“好冷。”凱撒睜開眼睛,他早已適應了黑暗的光線,鼻尖微微的動著,屏蔽的氣息這才湧入他的嗅覺,他低啞著嗓子呢喃,“小諾?”

“她剛剛已經走了,你說的她可能沒有聽到。”?;;話音落下,男人的氣息籠罩而來,她整個人都背擁入了懷中,聲音裏最重的情緒是不滿,“你怎麽在這裏。”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漫不經心,“嗯,你爸爸知道真相了罰我給她的兒媳婦賠罪。”

又是一陣很長的沉默。

男人低低開口,“你吃藥沒。”

她不解,“什麽藥?”

“事後藥。”

“我暈倒了。”她晦澀的開口,“心情太差,忘記了。”?;

“不生氣?”

“你說的是哪件事?”

“嗯,**的事情。”

唐小諾,“……”

她淡淡的道,“柳嫣然不能告你的,我好像可以告。”

男人的手掌緩緩的插入她的長發中,手指按摩著頭皮,低低的笑,“你使勁往我懷裏鑽,也好意思說我強你?”

“這兩件事沒什麽必然的聯係,”她一本正經,“我現在冷,不靠白不靠。”

真的很冷,這不是個酒窖吧。男人沒有說話,稍微的把她推開了點,小諾不滿的蹙眉,“你不是這麽小氣吧?”

剛剛抱怨完,猶帶著體溫的衣服已經包裹住她的身體,然後她被抱了起來整個坐在男人的腿傷,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裏,“傻瓜,”他低低的喃著,“唐小諾,你為什麽這麽不聰明。”

她要是稍微聰明點,就不會亞瑟稍微點撥她一下她就過來了。

因為太黑了,所以小諾無法看清楚男人臉上複雜而晦暗的神情,更加不懂他悠遠深邃的眸光代表著什麽。

也許她即便是看到了,也不會懂。

他閉上眸,唇憑著直覺吻上了她的臉頰,一點點的摩擦著,呼吸貼著她的肌膚低聲道,“小諾,”他用力的擁著她,在這黑暗中無需掩飾的神情裏他黑漆漆的眸平靜而深沉,呢喃的嗓音像是跟她說,更像是對他自己說,“我會對你好的。”

“哦。”她眯著眼睛微微一哼,“你記住你說的話。”

她在他的懷裏蜷縮的像一隻慵懶的貓咪,男人的眼神穿透了黑暗落在她的臉上,胸腔處湧出的情緒無法言喻,如無聲無息的波濤。

小諾靠在他的懷裏,竟然輕易的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男人在搔弄著她鎖骨處的肌膚,那被硬硬的胡渣刺得微疼微癢的感覺讓她嗔怒出聲,“你是不是胡子拉渣的,別蹭了,很癢。”

“嗯。”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刮過胡子了,濕濕的吻沿著她的脖頸和下巴輾轉到她的耳朵,薄薄的耳垂被他含在口腔中舔舐著,輕輕重重的力道惹得她全身顫著,他的氣息噴過她敏感的耳骨,蠱惑的嗓音貼著她,“小諾,”他直白赤果的開口,“我想跟你做。”

她臉色一燙,忙不失迭送的拒絕,“不要,這是什麽地方啊,而且我還沒跟你好呢,我來這裏是因為推她下去的人是我。”

她被抱著轉身,人已經貼在略微有些凹凸不平的牆壁上,“小諾。”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專注於挑撥她的耳朵,大掌也沿著裙子的下擺探了進去,自己沉重的身體也貼了上來,腹部下麵凸起的硬物就這樣昂揚的抵著她,沙啞的嗓音明明很難聽偏偏此時顯得很性/感,“它想要你,否則會死。”

這麽多年,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想要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