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在學校裏遇到了孫妍,兩人說起工作的事情,孫妍說她已經跟錢開學提過關於張斌下個學期還在這個學校裏幹的事情,不過張斌對此不以為然,他有些看不起孫妍,雖然孫妍已經跟錢開學睡了,可是人家並不賣她的帳。

“錢開學已經明確表示會提黃海濤來當校長,我已經得到可靠消息了。”張斌說。

“你聽誰說的?”

“反正你是親耳聽到,你就別管是誰說的,總之,消息那是相當地可靠的。”

“你可能理解錯了,錢開學的確要提拔黃海濤當校長,不過不是我們現在這所學校,而是在中山又新開了一所學校,讓黃海濤過去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聽錢開學說好的。”

“哎,那我可就吃大虧了,老婆白讓他幹了。”

孫妍還是大吃一驚,她沒想到張斌說出這種話來,什麽叫做老婆讓他白幹了,難道是常麗也讓錢開學睡了,這不能不說張斌真夠無恥的,可是孫妍也不好意思說自己這個兄弟,她自己也幹淨不到哪裏去。

“你什麽意思?難道常麗也跟錢開學睡了?”

“是。”

“你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還是我一手策劃的。”

“張斌兄弟啊,我從來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了太不像話啦。”本來孫妍想說太無恥了,可是又能怕張斌接受不了“無恥”這個詞,這個詞罵人罵得太狠了。不合適。

不過張斌並沒有生氣。“我知道你會說我,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其實這種事關鍵就是一個心態問題,隻要看開一點兒,也是無所謂的事,人家不是說了嗎?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戴點綠,反正我他媽的對這種事已經看開了。”

“張斌你還真看開,如今這年頭像你這樣的男人可不多見啊。”

“嫂子,雖然我知道你是譏諷我,可是我也不打算跟你計較,我想你大約也不想讓你老公知道你的事吧?如果你告訴別人,那可別怪我把你的事情告訴他。”

“你——”孫妍確實相當生氣,你張斌是什麽意思,你自己無恥也就算了,還這麽坦然地說孫妍跟錢開學的事情,這叫什麽事兒?而且還打算要挾自己的意思。

不過孫妍因為是張斌的嫂子,也並沒有生氣。或者說生氣也隻是一時的。當第二天錢開學遞了一張票給孫妍時,說:

“放寒假你也要回家吧,我給你準備好了一張火車票,臥鋪,不錯吧,我對還算好吧?”

“謝謝你。”孫妍肯定得謝錢開學,這說明人家是有心的,至少在年關的時候火車票這麽難買的情況下,人家能買到臥鋪票,可是費了心的。“不過,我想讓你再幫忙多買兩張票,我兄弟張斌兩口子也可能要回去。”

“孫妍,如果你不是外人,我不說這個話,你對你這個兄弟真是不錯啊,可是他對你又怎樣呢?”

“不管他對我如何,我對他總求問心無愧吧。”

“我真懷疑你跟你這個堂弟有一腿。”

“放你娘的胡屁,你以為天底下的男人女人都跟你一樣,色鬼。”

“是,我承認我色,可是張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錢開學說這個話是有原因的,雖然張斌已經讓老婆給他睡了,可是他卻並不領情,而是對張斌相當的看不起,這個家夥不算男人,甘當王八。

孫妍也知道錢開學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是也不好問得太清楚,有些時候還是要難得糊塗,什麽事都弄得清清楚楚也不好。所謂人至察則無朋,水至清則無魚,還是裝裝傻比較好一點兒。

果然,錢開學看孫妍不再問什麽了,也不再說了,而是得意地吸了吸煙,還在回味跟常麗在一起的情形,不知道下回還有沒有機會還在一起。

“你得先問一下張斌兩口子回去不,如果回去,是兩個人都回去,還是隻張斌回去。”

“我是得先問問他。”

“問好之後再對我說,最好就這兩天,如果遲了,人家也不好搞票了,你知道到年關,搞票更不容易,還有,雖然我不收你的票錢,可是你也不能跟張斌說,你還得收他的票錢。”

“這是自然。我明天就去問問張斌。”

第二天常麗過來張斌這裏,因為她是周一輪休,所以剛好是張斌上班的時間,有時候也會過來。雖然內心深處已經對張斌厭惡之極,可是外人看起來還是相當恩愛的。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表麵看起來恩愛的夫妻,其實並不一定像表麵那樣恩愛。

晚上孫妍約常麗一起去附近的超市家樂福購物,孫妍就問起她過年回不回家。

“如果你回家,我可以幫你訂票,剛好有一個朋友說能訂到票,而且也不用加手續費。”

“那好啊,我也想家了,雖說隻出來半年時間不到,可是還是很想家,主要是想女兒,這麽久沒在一起,真不知道我女兒過得還好不好。”

“那你就和張斌一起回去一趟吧。”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放假,我們公司裏不像你們學校,就算放假也不可能跟你們學校一樣,假期比較長。”

“那倒也是。你可以跟張斌商量一下,看他怎麽說。”

“好。”

常麗回來跟張斌一說,可是張斌回家的意願似乎並不強。

“回去幹嘛啊,一去一來,車票也費不少錢,而且過年坐火車的人也特別多。”

“你的意思是不想女兒了?真沒想到你這樣當人家爸爸的,跟女兒半年沒見麵了,一點兒也不想家。”

“不是不想,十一國慶不是剛回去的嗎?現在也才元月份,還早嘛?”

“早個屁,再晚票就買不到了。”

“是啊,現在票也不好買。”

“嫂子說可以幫我們買票。”

“她哪有那個能奈。”

“人家票已經買好了,我已經看到了。”這倒讓張斌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孫妍已經買好票了,可是他不想回家是有原因的。就是怕回家被人家笑話,從前在平陽當校長時也是風光一時,可是現在卻在外麵打工,回去去也是灰頭灰臉,沒啥意思,而且還怕遇到從前一個學校的同事,如果遇到了真不知道如何說,說什麽?

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嘛。

可是女人哪裏懂這些啊,常麗就不能明白張斌這些心事,隻是一味怪張斌不肯回家,是小器鬼,連幾個車票錢也要省。要知道張斌並不是這種人。張斌說:

“可以把女兒接過來啊?”

“虧你說得出,女兒才多大,就讓她一個人坐火車,你放心啊,爸媽年紀也大了,你放心讓他們年關出門啊?”

“是。”

“可以讓堂哥一起來,把她送過來,然後跟嫂子一起回家。”

“我不管,你不回家我自己一個人回。”

“你可能還得請假,才來三個月不到,就又跟人家請假,人家公司也會不高興的。”

常麗跟公司請假也是一個問題,公司裏放假不像學校裏放寒假,假期比較長,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最多也就一個星期,七天。說是國家法定假期,不過常麗也自信能從副總唐盛那裏請到假,她和唐盛雖然有一次被張斌捉奸在床,可是後來又很快搞在一起,唐盛已經原諒她了。

要請假就是得再跟唐盛去睡一次覺。

對此常麗也看得開,都是成年人,睡覺的事每天都會發生,無非就是換一個睡覺的對象,這樣也好,也能保持一些性的新鮮感。

果然,這天下班之後,常麗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唐盛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其他人已經走了,而且唐盛也是副總,在公司總部還是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的。

“小麗,有事嗎?”唐盛讓常麗進了辦公室,把門關上,外麵的燈也關上,造成一種無人在的假像。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當然可以,是不是又想我啦?”

“嗬嗬,壞蛋。”

“我就是壞蛋,你不就喜歡我在你身上使壞嗎?”

“急什麽,小心外麵有人。”

“不會有人啦,已經下班了。”公司裏的製度是不鼓勵員工加班,公司老總也不止一次在會上講過,加班,那是沒能力的表現,本來應該上班時間就能完成的工作,你偏偏要拖到下班時間來做,說明你能力不行,既然能力不行,你就走人,不要再呆在公司裏啦。而且你加班,公司還要開燈,還要開暖氣,這也是浪費公司裏的辦公資源。

可是唐盛就是喜歡加班,他加班當然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娛樂,為了搞女人,公司裏的女下屬也有兩個跟他有一腿。

現在常麗來找他,他當然明白什麽意思。

“我們什麽時候放假?”常麗問。

“這我可不知道。”

“你是公司副總你都不知道?”

“是公司正總也不知道,按國家規定的來嘛。”

“那可能放幾天?”

“也就最多七天吧,國家法定假期的,我們可能跟學校裏當老師的比不了,他們有寒假,一個月呢。怎麽啦,想回家了?”

“是,女兒放在家裏,我有些想她了,想到時候跟你請個假,你不會不同意吧?”

“當然同意,你可以早走三天,晚來三天,一共六天,我的權限也就這麽大了,你把工作跟別人交接好。”

常麗沒想到請假的事情這麽容易就搞定了,總的來說唐盛對於女人還是比較客氣的,雖然說在男同事麵前是出了名的刻薄,可是對於女下屬還是關懷備至。

最多就是跟他睡一兩次覺而已。商業社會,什麽都得講究個等到價交換原則。這些常麗當然懂得。

“做一次好嗎?”

“就在辦公室嗎?”

“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來吧,不過要快點,我怕被人發現。”

“發現不了的,哪有那麽容易發現的。”

“我想到上次被張斌發現,心裏就緊張。”

“沒事吧,你現在跟張斌之間的關係。”

“沒事。”

“我就懷疑你們家張斌跟我們家的楊晴有一腿,所以你也別覺得對不起張斌,張斌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東西,也隻有你還當他是一個寶,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在外麵亂搞的角色。”

“這也能看出來?”

“當然看得出來,相由心生,是什麽樣的人都從麵相上看得出來,我研究過看相。”

“省省吧,我才不信。”

常麗不信是假的,她隻是不願相信。如果從麵相上可以看出來,常麗想自己可能也屬於那種**相。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當然不肯人家這樣誤認為自己。

學校很快就要放寒假了,可是就在放寒假前一個星期,終於張斌和朱紅紅之間還是出事了。

當時是晚上,朱紅紅還在辦公室裏辦公,張斌來了。來子之後就坐了下來,因為辦公室裏沒有人,兩個人就聊得火熱。聊著聊著就有些曖昧了,張斌說:

“我想你了。”

“別亂來,這是辦公室。”

“沒事的,今天是周末,也不會有人來辦公室的。”

“那也不行,如果被人撞見了,我可沒臉在學校裏混了。”

“可是這種是辦公室啊?”

“這樣才刺激嗎?”

“你真是有病。”

雖然這樣說,說張斌有病,可是朱紅紅也覺得這種刺激很過癮,其實人都有追求刺激的心態,而且女人更甚。這樣朱紅紅就答應了張斌,張斌讓朱紅紅坐在桌子上。

“門關了嗎?”

“關好了,你放心吧。”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把燈也關了吧。這樣別人就不會誤會屋子裏有人。”

張斌也覺得有理,如果把門關了,唯一不好就是看不到,不過,還有手機,借著手機的亮光可以看到一些。而且這種事主要是靠體驗,感覺,不是看到看不到的事兒。很多傳統的夫妻一輩子沒開過燈做這件事,人家也過了。

不過,張斌還是很聽話地把燈給關了。

“這樣你放心了吧?”

“這樣好多了,不過我還是挺害怕的,怕人家突然進來看到了可不好了。”

“你就別想那麽多啦,這個辦公室的鑰匙隻有我有一把,還有教研組長吳江有一把,別人沒鑰匙。”

“是嗎?那就好點。”

不過張斌顯然忘記一個人有鑰匙,那就是門衛王海濤。王海濤以前也是當過兵的人,當了八年兵,不過當的是飼養兵,也就喂豬喂雞。後來裁員,也就複員了,複員後也不想在農村的家裏幹活,就出來打工。

好在有一個退伍證,人也長得高大,也就自然而自地當上保安了。

據說現在大城市裏當保安的多數就要是當過兵的人,所以還在很多農村青年搶著去當兵,就算以後不能安排工作,也不像從前一樣,可是回到村裏當村支書,就是打工也可以當保安。

保安有什麽了不起的?不是給有錢人當看門狗?

你這樣想就錯了,給有錢人當看門狗也好過當窮人。這年頭有錢就是爺,有錢才是硬道理。

十二點鍾是保安王海濤跟另一個保安交接班的時間,另一位保安是一名中年人,大約四十多歲的老江,老江工作比較積極,很早就過來了,說:

“你睡去吧。我來值班。”

“我再去轉一圈吧,檢查一遍。”

“沒什麽好檢查的,沒事的,你可以走了。”

“那抽根煙吧。”

王海濤遞給老江一根煙,兩人抽了起來,一邊抽一邊站在保安室門口閑聊。寒冷的夜晚也沒什麽事,校園裏顯得特別安靜,王海濤說:

“教師辦公室裏還有人?”

“沒有了吧。”

“那為什麽燈還開著?”

“是啊,可能還有人。”

“燈又關了。你看。”

“是啊,不會是有小偷進來偷東西吧,教師辦公室裏可有電腦啊。”

“我去看看。”

“注意安全啊。”

因為必須保證門衛室得有一個人,所以老江也隻好讓王海濤去看一下。王海濤走進教師辦公室裏,裏麵已經關上了,看不出什麽,而且這邊也沒有個窗子,看不到。

站在門口把耳朵貼在門縫裏聽,裏麵確實有聲音。

王海濤也有些興奮,如果能抓到小偷,肯定可以拿到一千塊的獎金。上個月老吳捉到一個偷電線的小偷,校董老錢獎了一千塊錢,比他一個月工資還高呢。

王海濤的興奮也是正常的。

他悄悄地把鑰匙插了進來,打開門。還好,門很順利地打開了。他同時打開手電,大叫了一聲:“誰。”

手電光下隻看到一雙白晃晃的屁股,保安王海濤順手把門邊的燈也打開了,隻看到白晃晃的屁股對著他。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一下臉。

“是我。”張斌說了一聲。

張斌慌亂地起來套褲子,可是一時之間哪裏來得及,倒是朱紅紅動作比較快,很快就穿好了,站了起來整理頭發。

王海濤看到是兩個認識的人,一個是校長張斌,一個是黃主任的老婆朱紅紅。這些人都認識,校長張斌是學校裏的大領導,雖然保安不歸張斌管,可是他也認識,另一個女人朱紅紅,那是長得漂亮的女人,肯定是認識的,而且也會跟保安部的同事一起聊一聊學校裏哪個女學生,哪個女教師長得漂亮,生性**。

他有些不好意思走了。

回到保安室之後臉還是紅紅的,心跳得厲害。

要知道王海濤也是處男,雖然也有二十八了,可是還沒談過戀愛,更不要說看見女人那個部位,心跳得厲害,而且臉也發燙。老江也看出了王海濤的這種異常的表現,問他:

“怎麽啦?是不是小偷?”

“不是。”

“是熟人?”

“是。”

“撞到邪事啦?”

本來王海濤不想說,可是老江問起來沒完沒了,而且因為事情太過於突然,王海濤也沒想好要去撒謊來隱瞞這件事。

“是。”

“是不是男女有一起亂搞?”

“哎,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快說,是誰?”

“張校長跟黃主任老婆。”

“啊,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打開燈,他們還搞在一起,張校長還沒從她身上拔出來。”

“你小子看得挺激動吧?”

“別瞎說。”

“撞上這種事,非常地不吉利,你得讓他們給你一塊紅布,避邪。”

“有這一說?”

“當然啦,否則的話你一年走黴運,我們那裏農村可講究這個啦。還有一種說法就是看人家親熱,會死於非命。總之不是什麽好事。”

“亂講吧,如果看人家親熱就會死掉,那得多少人會死掉啊?”

“我也不懂,反正這種事不吉利,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海濤不想聽老江在哪裏胡扯,而且自己也交班了,就直接回到自己宿舍去了。他跟老江兩人一個宿舍。老江值班他就睡覺,老江睡覺他就值班,關係也處得不錯,老江這人年紀大,對人也和氣。

這邊張斌也看到了是保安王海濤打開門的,自己在辦公室裏做這種事。這可是把臉丟大了,想到老婆常麗從前跟常亞東在一起,被自己捉奸,這種心情還真難受,更要命的是朱紅紅在一旁抱怨個沒完沒了:

“你還說隻有你有鑰匙,不會有人發現,現在發現了吧。”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也沒想到保安會有辦公室的鑰匙。大意了大意了。”

“他肯定會到處亂說,到時候就完了。”

“不會的。”

“不會才怪。都怪你,說什麽要找刺激,就是想玩也可以出去開房間啊,一晚上也就五十塊錢,這點錢你要也省。”

“對不起,我錯了。”

“你得想辦法堵住他的口。”

“沒事的,我想他不敢到處亂說的。”

“你就那麽肯定?”

“這樣吧我一會兒找他去,給他兩百塊錢,堵住他的嘴。”

“兩百塊錢行不行啊?”

“當然行啦,他一個月工資才一千塊不到,我一下子給他兩百塊錢不少了。”

“我不管,反正你去擺平。”

張斌也覺得有氣,兩個人出的事,憑什麽就得男人出麵來擺平?可是這個女人說完這話就走了,張斌也無可奈何。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朱紅紅離開。

朱紅紅走後,張斌又在辦公室裏吸了一根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過也沒辦法,有些事情必須麵對,張斌去找保安王海濤。可是王海濤不在。

“他下班了,回宿舍了。”老江說。

“回宿舍了?”

“是的。”

“在哪個房間?”

“校長找他有事嗎?”

“有點小事。私事。”

老江告訴了張斌他的房間號,老江看著張斌離去的背影,覺得暗暗好笑,可是又不能笑出來。怕張斌看到了生氣,不過,張斌很快就離開了,他可以放聲大笑。

張斌找到了王海濤的宿舍,王海濤剛睡下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因為天氣比較冷,王海濤不想起來,而且已經十二點半了,他也想不通是誰會過來。

“誰?”

“我。張校長。張斌。”

“等一下。”王海濤起身來穿好了衣服,他睡覺喜歡祼睡,據說日本人有這個習慣,可是他不是日本人,也喜歡祼睡,還喜歡跟別人說他有祼睡的習慣。不過大家也可以理解。喜歡祼睡並不代表好色。不過穿起衣服來就要麻煩得多。

他總不可能說祼著身體來開門吧?

開了門之後,看到站門外是張斌,也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打擾了人家好事,看到他白花花的屁股,這種事足以讓人害羞。

“校長進來坐。”王海濤拉了一把椅了,“來,吸煙。”

“我的,吸我的。”

張斌坐了下來,點了燃,兩個人一下子產生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也許這就是煙的功能,是的,兩個人坐了下來,近距離地看著對方。

“小王是哪裏人?”

“湖南。”

“好地方啊,湖南出了很多人才,我最佩服是曾國藩,很厲害,地主階級裏最厲害的就是他了,主席最推薦也是他。”

“是,我家離湘鄉也很近的。”

“是嗎?那你有沒有去參觀他故居什麽的?”

“沒有,不過聽人說保存得挺好的。”

兩人吸完了一根煙,王海濤也知道張斌在這裏跟他胡扯這些也隻是一個鋪墊,讀書人一般這樣,就像做文章一樣,總要講究一個起承轉合。

不過張斌不說,他也隻能等著,相信張斌總會說到正題,果然,張斌在吸完一根煙之後,點第二根煙的時候說:

“小王,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這是兩百塊錢。”

“校長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不過錢我不能要你的。”

“你必須收下。”

“我不能要。”

“你不要就是不答應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收下。”

王海濤確實沒有理由拒絕,你不收人家錢,人家也不相信你啊。雖說張斌隻是一個隻管教學的校長,也管不著他,可是在這個學校裏,每一個人他都不能得罪啊,保安,說起來很威風,其實也隻是人家的看門狗。

王海濤對自己的地位還是有著清醒的認識的。

“那我就收下了。”

“收下好,別嫌少啊。”

“我不會嫌少的。”

“小王我問你,老實說你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嗎?”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其實我說啊男人有時候有一些風流事也是正常的,你情我願的事你說呢,如果一個男人沒有一點風流事,那還叫男人嗎?”

“是。”

“你看那些大領導,哪一個沒有風流事,隻要出問題,不會跑了這一條,包養情婦,貪錢。其實人活著不就為個這嗎?”

“是,校長高見。”

“下回有空我帶你出去開個葷,我看你還年輕,沒有女朋友吧?”

“沒有,還是處男。”

“那是得讓你長點見識,變成男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