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波正在屋子裏坐著生氣,媽的,這叫什麽事?本來想跟蔡妍合好,或者說解釋一下前幾天的事,可是沒想到弄成這樣的事。別的倒覺得無所謂,關鍵是丟人啊,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要殺自己。

丟份丟大啦。

“回去吧。”李海濤說。

“我回來啦。”毛海波說。

“你懂我的意思,回去跟蔡妍道歉。”

“我有病啊,是她要殺我的,我還跟她道歉?”

“人家是女人,女人總是要撒一些嬌。”

“還是算了吧,這嬌撒得有點大,我接不住啊。”

“你真不去。”

“不去。”

“我怎麽跟人家交待呢?我說了一定把你請回去的。”

說著李海濤上來抱著毛海波,半玩笑,半真實,讓毛海波去。可是毛海波根本沒有開玩笑的心情,還是一本正經地說:“算了吧,兄弟,我真的不會去的。”

李海濤也無可奈何,隻好走了。打開門,劉山河進來了,本來劉山河每天中午也要午休的,一般就是在毛海波這裏的,今天中午出去陪校長公幹,回來晚了點兒。

“去哪兒,到處找你,你不在?”劉山河說。

“沒去哪。”毛海波說。

“怎麽啦?看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

兩人大男人躺在**,過了好一會兒,毛海波還是長歎了一口氣說:

“今天徹底跟蔡妍絕裂了。”

“怎麽回事?”

“媽的,今天本來想跟她,沒想到她突然發瘋了,拿了一把刀要殺我。”

“隻能說明一件事。”

“什麽事?”

“他從前跟你在一起,不是強迫的,如果真要強迫的話,一把刀就把你搞定了。”

“也是。”

毛海波想到這些也覺得好笑,自己雖然流氓,可是也不至於去強迫別人,想到上次蔡妍跟唐壽東說的是自己強迫她的,也笑了。雖然笑得苦澀,可是也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了。毛海波說:

“我估計到了晚上,可以全校老師都會知道我的事兒。”

“這事有誰知道?”

“李海濤曹明霞。”

“那你慘了,肯定的,他們倆口子都是長舌婦。”

果然,下午毛海波去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們已經在鬼鬼祟祟議論了,隻是看到毛海波進來,才停止了議論。

毛海波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們的在這個小地方,什麽事也瞞不過大家。倒是在走廓裏,朱小麗叫住了毛海波:

“海波。”

“怎麽啦?”

“沒事,想跟你隨便聊聊。”

“聊聊好。”

“去我宿舍裏去吧,自從我結婚後,你就沒去過了。”

在朱小麗的宿舍裏,毛海波仿佛覺得是第一次來,是的,朱小麗也結婚了,人家結婚了就不要再跟自己來往了,再來騷擾人家也不厚道,毛海波覺得自己還是有道德底線的,為自己的這種高尚的道德感到自豪。

“今天中午你被蔡妍拿著刀子要殺你,說你要強暴人家。”朱小麗說。

“啊?”

毛海波大吃一驚,沒想到弄成這個版本,本來就知道,有些事隻要經過人嘴一傳就會就變樣,可是沒想到會變得這麽離譜。毛海波說:

“你信嗎?”

“我當然不信,我本來就知道你跟蔡妍一起在一起亂來。”

“亂來?你覺得我跟蔡妍在一起是亂來?”

“不是亂來是什麽?人家本來就有男朋友的。”

“可是男朋友,又不是已經結婚的。”

“人家已經訂婚了的。”

“也是。不過,你說人家也沒想到自己,你自己當初跟我在一起,不也是這麽一回事嗎?”

“是。”

說到這裏朱小麗倒是臉紅了,以前跟毛海波在一起,還是蠻幸福的時光,而且還差一點結婚了。

而且自己跟蔡妍的情況幾乎是一樣,所不同的是卓強並沒有因為自己跟毛海波在一起,而提出分手,反而更愛她了,還是跟她結了婚了。毛海波說:

“卓強對你還好嗎?”

“還好。”

“好就好,我想我沒必要再來這裏坐了,如果別人傳出去,你老公誤會了就不好。”

“沒事,不能我連普通朋友也沒有吧?”

“問題是不是普通朋友,是你前男友。”

“前男友?”

“不是嗎?”

“是嗎?”

“不是嗎?”

“是。”

最後朱小麗還是承認了,毛海波心裏一動,特別是看到朱小麗嬌羞的樣子,真讓他心動,他把手伸了過去,握住朱小麗的手,朱小麗的手,柔柔軟軟,人家所謂的柔若無骨說和就是這人意思。

毛海波輕輕撫摸著朱小麗的手,心裏也暖暖的,人啊,你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可是至少經過這麽多女人,至少讓人心生溫暖。

“還想跟我親熱嗎?”毛海波問。

“不想,不是不想,是不能。”

“為什麽不能?怕你老公卓強發現嗎?”

“不是。”

“那為什麽?”

“我懷上了,我想我這一輩子不能再背叛卓強了。”

“啊,你有小孩了?”

“是的。”

“真羨慕卓強。”

“其實當初你也可以娶我的,可是最後關頭你放棄了。”

“是嗎?”

“是,難道你不想承認了?我當初都下定決心要嫁給你了。”

“嫁給我?”毛海波想到人家卓強已經結婚生子,而自己呢,現在混得還是一無所有,前途也是看不到,想起從前一個朋友說的話,那天是在黑夜裏停電了,當時他說了一句話:

“我們的前途就是現在一樣”

“什麽意思?一片黑暗?”

“不,前途無量(亮)”

毛海波每次想起來總要笑一次,那個朋友後來去了廣州,據說在一家大報社裏混,已經混成名記者了,除了偶爾打來一個電話,幾乎沒什麽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