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蘋的老公也在西河二中任教,從前兩人是一個學校的同事,就在一個學校裏教書,一起分來工作,然後就熟了,就結了婚了。老公名叫周才力,教語文的。
“張主任有意提拔我作數學教研員。”楊瓊蘋說。
“啊,真的?”
“當然是真的,今天下午散會後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說的就是這件事。”
“這是好事啊。”
“可是看張斌這個人眼神不正,不是個正經人,怕他對我不利。”
“你管他那麽多,隻要他讓你幹工作,你幹好了就行。”
“你真的想讓我去。”
“當然啦,你說我們這個西河二中有什麽意思嗎?而且學生你也管不住,隻是我奇怪了,為什麽偏偏選叫你呢?”
“大慨是因為我的工作成績吧。”
“你騙鬼啊你的工作成績從來沒有當過第一。”
這一點楊瓊蘋也承認,雖然她是教數學的,可是因為她性格柔軟,也不懂管學生,學生根本不怕她。初中的孩子,如果不怕這個老師,無論如何也是不肯學的,而且數學又不同於語文,那是一道題一道題的做出來的,練少了,就不可能把成績提高。
但是好啦,楊瓊蘋同意去做數學教研員了,當又一次在張斌辦公室時,楊瓊蘋說:
“張主任,我同意做數學教研員啦。”
“好,明天就搬過來住,我一會兒叫人給你分間宿舍。”
“我可以回去住嗎?”
“回去住?”張斌說,“可是有點遠啊,這裏離西河二中也有十裏地吧?”
“十二裏。”
“那就是了,還是在這裏有間宿舍,在這裏住較好一些。”
“那好吧。”
“楊老師,你結婚幾年了?”
“兩年。”
“有孩子嗎?”
“還沒有,我們想趁年輕,在工作上好好進取一些。”
“不錯,年輕人有這個想法很難得。”
說著張斌似乎不經意地在楊瓊蘋的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這個動作雖然很輕,可是還是讓楊瓊蘋嚇了一跳,楊瓊蘋差一點跳了起來,可是又怕動作太大,惹得張斌生氣,張斌倒沒什麽,隻是笑了,他的電話響了。他又去接電話,楊瓊蘋就走了。
電話是張斌的妹妹楊小麗打過來的,為什麽張斌姓張,這個妹妹姓楊。這得從第一季說起,如果看過第一季的讀者就比較清楚,不過還是可以簡要交待一下,因為張斌父親是倒插門的女婿,張斌的張姓是跟著媽的姓。這個楊小麗也隻是堂妹。
“有事嗎?”張斌問。
“哥,過來,我要請你吃飯。”楊小麗在電話裏說。
“你現在有錢啦,還學會請我吃飯?”
“其實也不是我請你,是有人請你,我作中人,你快過來吧。”
“誰?”
“你過來不就知道了?”
“你先說是誰,否則我不過來了,剛開始上班,工作千頭萬緒,忙得不行。”張斌說的也是實話,雖然還沒開還,而且大部門校長也已經送了禮給他,校長們可以不用下台了,可是還有沒送禮的,禮也有輕重之分,學校也有好壞之分。
有些學校人多,生源好,所在的村又是富村,當校長自然也好當一些,而且額外收入也會高一些,這些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才發現裏麵還有很多大學問。所以,哪個學校由誰來當校長,這些問題都是要考慮,而且請吃飯的也是排著隊,每天從早晨吃到晚上,都是一些校長主任來請。
“你過來不過來嘛?”妹妹楊小麗撒起嬌來了。
“誰要請我嗎?”
“毛海波。”
“那我來吧。”張斌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妹妹雖然結了婚,可是跟毛海波之間是一直沒斷啊,或者說從前的感情基礎還是在啊,這個毛海波也是個風流鬼,利用女人來做交易,雖然張斌有些看不起他,可是自己也比人家強不到哪裏去,也不好意思直接鄙視他。
放下電話,楊小麗對毛海波笑了一下,毛海波把手伸了過去,捉住楊小麗的手,毛海波說:
“謝謝你了。”
“其實不用謝我,這些小事也是我能辦到的。”
“如果不是你,張斌不一定會賣我的帳的,你知道,我以前跟張斌關係也隻能算是一般。”
“其實我哥對你還是挺欣賞的。”
“是嗎?”
“是,我不止一次地聽到他提起說,說你其實跟他很像,是同一類人。”
“同一類人?我可不敢當。”
“什麽意思?你就不要太清高啦。”
“沒有,我可沒有清高的意思。”
兩人又坐著喝了兩杯茶,果然,不一會兒功會,張斌進來了。楊小麗歡跳起來,上前去抱住張斌,親熱地叫哥哥。
“平時沒看你對我這麽親過,現在有事找我,就跟我裝。”張斌假裝生氣地說。
“什麽嘛?人家本來就是這樣的。”楊小麗說。
“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張斌又向毛海波伸出手來,“好久不見了毛海波。”
“張主任,沒想到我們又有機會在一起,在西河鎮見麵。”毛海波說。
“是啊,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我也沒想到。”張斌說。
“你在廣東過得半年,還好嗎?聽說你在那裏也當了校長的。”
“是的。我不怕,我覺得一個人隻要有本事,到任何一個地方總能生存。”
“那是,那是,張主任的才能還是有目共睹的。”
“小毛,你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不要急。”
“不年輕啦,二十五啦。”
“太年輕了,年輕的讓人有些嫉妒。”張斌笑了起來。
毛海波看到張斌笑,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從來沒有的好過,好像從前從來沒有任何敵意一樣。
其實毛海波很清楚,張斌對自己的敵意應該不會少。至少在對於羅小娜的事情上,就對自己有看法的。可是現在人家又一次當上了教管會主任,而且還是自己的上司,自己在人家手下混飯吃,不能不說,這是悲劇。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也顧不上點菜,好在有楊小麗,楊小麗跟這兩個男人關係都不一般,一個是自己的哥,一個是自己的情人。
也知道他們的口味,就胡亂點了一桌子菜,還得考慮著毛海波的錢袋,一桌子菜就上來了,酒水也上來了。張斌還跟毛海波聊得火熱:
“怎麽樣?聽說你在後山小學也呆了一個學期了。“張斌問。
“不是個事啊,我不想在那裏幹了。”
“不想幹了?”
“是,差一點辭職去廣東打工去。”
“那可是需要勇氣的,一般人恐怕觀念上就接受不了。”
“是啊,為這個在家裏跟你爸就吵了兩次架,他就不同意我出去打工,說現在教師編製也不好進,教師也就比公務員差點,還是不錯的,讓我要珍惜這份工作。”
“是,老人家說的話也有道理。”
“可是後山小學那個地方的確不是人呆的啊。”
“你們那個學校校長是誰?”
“李向東。”
“這個人年紀有些大了啊。”
“不是個東西,自己覺得自己當了個校長,就是天王老子,別人全不是人。”
張斌聽著毛海波的話,自己隻是微笑著。
對於李向東,張斌是沒有好感的,因為在沒來進貢的四個校長中,其中就有一個是李向東,按說李向東也不傻,為什麽不來呢?所以,張斌也想趁機在這次校長變動中,把李向東換掉,還有一些本來是教導主任的,卻也來送了禮,譬如說鄧官傑。
“你們學校那個鄧官傑,人怎麽樣?”張斌問。
“官迷。”毛海波說。
“官迷?”
“是,官癮大的很,一天到晚隻想當官,以前跟李雲坤攀了關係,說是李雲坤學生,讓他作一個教導處主任。”
“哦。”張斌若有所思。
張斌沒表態,這倒讓毛海波也不敢說什麽了,雖然從前毛海波沒把張斌當回事,可是現在畢竟不同啦。以前,隻能說毛海波比較幼稚,不懂事。現在經過在後山小學的半年時間的磨煉,毛海波明白了一件事:一個人太過於清高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想當人上人,就得先學會給別人當狗。
要當狗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因為大家都搶著當,你當不當得上,也得狗主人高興,狗主人高興了,你就能當上他們家的狗。雖然是狗,可能有些不好看,別人也會看不起,可是你在官麵前是狗,你在平頭百姓麵前,你就是人了,而且是老爺。
喝了一些酒之後,張斌就想走了。
“那怎麽行,半年沒見了,怎麽也得多喝一點酒吧。”毛海波說。
“算了,小毛,你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這是一點心意。”毛海波也拿出一個紅包。
紅包裏有三千塊錢,毛海波想了又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時候還是得舍得一些,不花一點錢出去,肯定不行。光空口說白話,別人也不會搭理你,得來點實際的。
什麽最實際?
錢。
張斌看到毛海波遞過來一個紅包,也是吃了一驚,然後就笑了。笑是因為心裏有思想活動,記得從前毛海波不這樣,從前的毛海波清高,覺得自己是大學畢業生,本科,在學校裏工作不過是憑自己的本事吃飯,用不著求著誰,可是現在居然也懂得送錢塞紅包。
這就說明一件事:成熟了。
“小毛,記得你以前不這樣啊。”張斌說。
“那是從前,還小,不懂事。”
“現在懂事了?”
“現在總算活明白了,人不能總幼稚吧?總得長大吧?總得成熟吧?”
“說得太好了,不為別的,為你說的這幾句話,我收下了。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毛海波緊緊握住張斌的手。
張斌走了之後,楊小麗才說:
“剛才你還給我哥紅包了?”
“是啊。”毛海波說,“求人辦事,總得給點實際的吧。”
“不用,別人求他,他收錢,我求他,他不用的。”
“你說不用就不用啊,我看你哥還是收了下來啊。”
“你給人家,人家當然要收啊。”楊小麗喝了一杯酒說,“多少錢啊?”
“三千。”
“三千?你也太大方了吧,就算要當個小學校長也用不了那麽多錢吧?”
“其實我也不是想當校長,重要是離開那個地方,到其它小學當個校長最好。“
“我覺得你應該進中學,當個主任什麽的。”
“那也行。”其實毛海波也覺得自己還是喜歡那種中學裏的生活。
中學跟小學比起來,人要多一些,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人數上要多了許多。人一多就樂趣多,哪怕是漂亮的女教師也多一些,可以更多地發生豔遇,這樣的機會一多,毛海波的人生體驗才豐富。
毛海波喜歡女人。
而且女人也喜歡毛海波,當時楊小麗就說:
“晚上陪我好嗎?”
“又要我陪嗎?”
“是啊,我想你了。”
“我就喜歡你這種真誠的樣子。”
“是嗎?我已經在上邊開了房間了。”
楊小麗開了房間,也是想好了,肯定會和毛海波吃完飯之後就要行事。所謂的飲食男女,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毛海波也因為張斌的原因,不想得罪楊小麗,更重要的是一個女人對你提出性要求,你能拒絕嗎?
恐怕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
“那就上去吧。”毛海波說。
然後,兩個人上了開的房間裏去了,進去之後楊小麗就躺在**看著毛海波,臉下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笑什麽?”毛海波問。
“你說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你已經跟別人結婚了嘛。”
“就因為這個原因嗎?”
“當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嫌我長得不漂亮。”
“怎麽會呢?我可是從來沒有嫌過你長得不漂亮啊。”
“那就上來吧。”
“不先洗一下?”
“一起?”
“一起就一起。”毛海波笑著去脫了自己的衣服,又脫去楊小麗的衣服。
兩人一起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