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是第二天找的妹妹楊小麗，問起她和毛海波之間有關係，這件事說起來張斌也生氣，他對於這種不貞的女人也是痛恨的，可是現在不但自己的老婆這樣，而且楊小麗這個所謂的堂妹也這樣，這些不能不叫張斌生氣的。
“還跟毛海波在來往？你已經是結婚了的人，為什麽還要這樣？”張斌問。
“哥，我的事你能不能不管。”
“你是我的妹，我能不管嗎？”
“這種事我自己會有主意的，你管得有點太寬了吧？”
“那你還找我，為毛海波說情？”
“我是覺得你們從前就在一個學校裏，也不想你們關係搞得太僵了。”
“這麽說來你倒是為我好？”
“可以說是吧。”
“那好。”
“你準備為毛海波安排一個什麽差事？”
“中學教導處主任吧。”
“不能是個校長？”
“他還太年輕，恐怕不能勝任。”
“什麽不能勝任？這種事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不能不說楊小麗說的是對的，不過張斌也有自己的考慮。他畢竟是一個教管會主任，管著這麽十六個小學，兩個中學，他也希望變動不要太大。宣布任命之後，校長李向東果然垮台了，而且鄧官傑當上了校長，毛海波當上了西河一中的進行教導處主任，直接要去西河一中去工作。
還有一件讓人吃驚的事就是蔡妍當上了後山小學的教導處主任，也就是從前鄧官傑的職位。蔡妍因為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對於自己能當上教導處主任，也確實有些吃驚，她問周圍的同事說：
“剛才說誰當教導處主任？”
“別裝了，就是你。”
“我沒裝，真是我嗎？”
“就是你。”
雖然大學都說蔡妍是裝，可是蔡妍也的確沒裝。而且自己也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張斌為什麽會讓自己當上教導處主任，既沒有給張斌行賄，也沒有給張斌送禮，更沒有什麽關鍵人物向張斌打過招呼。
這著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怪不怪啊？”蔡妍對男友唐壽東說。
唐壽東工作倒是沒變，還在西河一中當一個普通老師，這種人事變動，沒他的份，不過沒份就比有份好。像他這種人最怕的是從中學被調到小學去，那才叫慘。同事中隻要得罪領導的，都有這種待遇。
“你真沒跟張斌說過，他就無緣無故安排你做了這個教導處主任？沒道理啊。”唐壽東說。
“是沒道理，我也覺得沒道理。”蔡妍說。
“會不會他跟你們家哪個親戚又沾點親戚關係什麽的。”
“沒有，之間從來不認識。”
“那可真是怪了。”
“是怪， 所以我才來問你，我要不要做這個主任嘛？”
“做，為什麽不做，好多人花錢去買官，還不一定有得做呢。”
“我可沒花錢。”
“這我知道。”唐壽東說，“有空可以請張斌吃個飯，問下原因，人家讓你做了教導處主任，你總得有點表示嘛。”
唐壽東提醒蔡妍應該請張斌吃飯，可是張斌也吃不過來啊，而且太多的人請吃飯。在外人看來，有人請吃飯好像是個好事，其實不是。天天大魚大肉的吃，叫人也煩，而且不吃還不行，有些飯不去吃，本來你想著為主人家省了錢，人家應該會感激你才對，可是不，人家不但不感謝你，還恨你。覺得你不給人家麵子，讓人家麵子掉在地上了，撿不起來，逢人還就罵你。
“你真想感謝我？”張斌說。
“是啊，我尋思著，張主任你什麽時候有空了，我請你吃餐飯。”蔡妍說。
“如果你真有心，不用請我吃飯。”
“可是我總得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嘛。”
“老實說，我現在吃飯都吃煩了，一點胃口也沒有了，真不想吃。”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我來看你？”
“看我？”
“對。”
“這個倒是隨時有空。”
“隨時有空？”
“對。”
“我現在來看你好嗎？”
“現在？好啊。”
放下電話，蔡妍看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鍾了，平時也是吃飯的時間，不過，今天蔡妍可沒有這麽早吃飯。因為在唐壽東那裏，而且跟張斌通電話的一些細節唐壽東也看著，隻是不知道講什麽話。
“怎麽講？”唐壽東問。
“他說讓我去看他可以，請吃飯就算了，不想去吃。”
“不想吃飯，但是可以去看他？”
“是。而且說現在就去看他。”
“現在？現在已經晚上了。”
“你說我去嗎？”
“已經約好了？”
“約好了，他還在辦公室裏等我，可以跟我談一下工作。”
“既然是工作，那就去吧。“
“去啊？我有點怕。”
“怕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但是總覺得有點怕。”
其實唐壽東也不是傻子，張斌想做什麽，他大約也可以猜得個八九不離十。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大約是張斌看上了蔡妍，這一點倒是唐壽東清楚得很，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心裏想什麽，不用說也可以猜得到的。
雖然唐壽東不樂意，可是還得裝出一付樂意的樣子，唐壽東也是一個十分上進的人，所謂的上進就是想當官，想往上爬，雖然努力工作，可是前麵沒有提攜。
上進就是難上加難了。
蔡妍進了張斌的辦公室，張斌還在等著她，見蔡妍進來，也是一臉的興奮，說：
“來啦？”
“來了。”
“坐。”
蔡妍坐了下來，坐在張斌對麵，有些緊張，甚至還把雙手緊緊地交錯在一起，抬起頭來看著張斌。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蔡妍，張妍發現蔡妍甚至比他想像的還要漂亮，這可讓張斌有些高興。張斌先是逼視的眼光盯著蔡妍，說：
“蔡老師，知道這個職位多少人求著我，想著當嗎？”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少人。”
“你算是說對了。”
“可是你為什麽會讓來當，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而且我也沒有工作經驗啊。”
聽到蔡妍這樣說，倒讓張斌笑了。
張斌笑是有原因的，覺得蔡妍好笑，單純，事實上通常隻有單純的女人更容易打動男人的心。一個太過於成熟，老練的女人隻會讓男人覺得反感，而男人的往往喜歡一個單純一點的女人。
“你沒工作經驗？”張斌問，“你覺得做教導處主任需要工作經驗嗎？一個小學而已。”
“沒經驗行嗎？”
“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是當主任的料，我之前也沒當過教管會主任，可是現在我坐在這個位子上，我說的就是對的，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事這上就是這麽簡單。”
“可是如果你明明說錯了，怎麽辦？”
“什麽叫領導？領導就是說錯了，也沒人敢當著你的麵說你錯了，還得按你錯的來。”
這些全是張斌的經驗之談，張斌雖然在領導崗位上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是一些潛規則早就學會了，而且不但學會了，還可以當老師把這些寶貴的經驗傳授給別人，現在就在傳授給蔡妍。
蔡妍倒是一臉疑惑的麵情。這個表情又讓張斌笑了。
“也不要指望一下子全部學會，有些東西是要慢慢悟的。”
“悟？”
“對，就像悟道一樣。”
張斌不但言傳，而且還身教，他把椅子向前挪了一些，向前靠的更近了，他把手伸了過去，握住蔡妍的手。
蔡妍有些緊張，試圖把手抽出來，可是張斌握得倒是緊，不是一下子可以抽出來的。蔡妍說：
“張主任，不要這樣。”
“蔡老師，你知道什麽叫一見鍾情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就打動了我的心，我知道你一定是我這一輩子要找的女人。”
“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
“是。”
“誰？幹什麽的？”
蔡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也沒有辦法退縮，因為張斌緊緊握著她的手，還把兩手捧到胸前，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種砰砰的心跳的感覺。
“你想知道？”蔡妍問。
“是。”
“我說了你不要對他不利。”
“怎麽會呢？我不但不會對他不利，反而會對他更好。”
“那我就告訴你，唐壽東，就在西河一中，教數學的。”
“哦。”張斌鬆了一口氣。
張斌原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其實張斌以前可不能這樣小心謹慎的人，可是人總是在失敗中，在挫折中長大的，成熟的，經過上半年的廣東打工的工作經曆，讓張斌明白了一件事：做人還是要低調。
既然對方男友不是什麽大人物，而且還是自己治下的老師，這就好辦，欺負別人不行，欺負這樣的老師還沒沒事的，而且諒他一個小魚蝦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張斌說，“你有男朋友不要緊，你們可以繼續談，我不破壞你們，我也有家庭。”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發展成為情人？”
“你如果這麽理解也可以。”
“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現在心裏好亂。”
“想一下可以。”張斌雖然很想現在就上了她，可是現在的張斌畢竟不是從前的那個剛混上領導崗位張斌，那個時候不成熟，現在老練多啦，而且有的是時間。
“我心裏很亂，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你吃飯了嗎？我可以請你吃飯。”
“我沒吃。”
“那就去吃飯吧。”
“也好，我請你。”
“什麽話？我一個大主任，有公款吃喝的機會，為什麽還要你花錢，你一個月多少錢？”
“三百二十五。”
“不多嘛。”
“是不多，鄉村教師工資都這樣，比不得城裏的，我們檔案上造的工資表上也說有一千一百多。”
“是這樣，以後情況會好轉起來的。”
對於張斌說的這些鬼話，蔡妍不知道聽人家說過多少回了，每次領導開會都這麽講，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信，現在聽的次數多了，已經不太相信這些話啦，所以蔡妍隻是笑了笑。
蔡妍以為跟張斌出去吃飯，吃完飯之後肯定會發生點什麽，她知道有些男人肯定會借酒喝多了，然後說一些瘋話，向女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如果女方拒絕了，也假裝是酒喝多了。
可是這天晚上，張斌隻是跟她單純地吃飯，甚至連白酒也沒要，張斌說：
“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酒，我相對而言倒是更喜歡可樂，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都行，不要酒，不要白酒。”
這樣就好辦啦。蔡妍也喝可樂兩人喝了一些可樂，又吃了一餐飯，然後張斌就跟蔡妍說再見：
“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好，張主任，你真是一個好人。”
“是嗎？別人可不這樣認為。”
“反正我隻相信我個人的體驗。”
然後笑著走了。
張斌看著蔡妍走了，自己也回家去了，現在的張斌覺得自己有的是時間，最近不知道怎麽啦，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確經過了很多事，也學會了成熟，反正張斌就是發現，追求女性的過程，比得到女人更為有趣，所以說要學會享受這個過程。
現在張斌正在向這個過程轉變。他想，蔡妍今天晚上肯定會回到男朋友那裏，不知道他男朋友會如何對他？張斌對這個問題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