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打算給常亞東送一分厚禮。可是常麗卻有不同意見,說是常亞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結婚,而且是跟另一個小妖精結婚,這些都讓常麗心生不滿,可是不能做什麽,隻能藏在心裏,張斌的看法略有不同,一是現在他也當上了教管會主任,而且因為校長們,主任們分別給他送了禮,他也收到四萬塊錢,這點錢當然不算什麽,可是要細算起來,這些福利也是常亞東給的,如果沒有常亞東,恐怕現在隻能在廣東打工,一年下來也沒這麽多錢。

人要學會感恩。

帶著感恩的心看這個世界,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美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問題是常麗是女人,女人嘛心眼總是心眼小一些,而且覺得送一萬塊錢實在太多了,以她們兩家的交情,論錢就有些俗了。

“一萬塊錢太多了,不必了。”常麗說。

“我覺得不多。”

“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嗎?你說一萬塊不多?”

“現在當了官,不一樣了嘛,你還說工資的事,人家也是官場混的人,不是傻子,會不懂?”

“可是如果你給人家送出這麽多錢,人家就知道你沒少收賄,到時候恐怕你自己也說不清。”

“就算他知道又怎麽樣嘛?他總不會去告我吧?”

“這可難說啦,雖然人家現在跟我們關係好,萬一哪一天翻臉也說不定啊。”

“你這樣想?”

“是啊。”

“老婆,你太好了。”張斌一時激動了起來,把老婆常麗抱了起來。這個動作把常麗嚇了一跳。

張斌一直以為老婆跟自己不是一條心,總是跟常亞東好的多一些,可是現在通過老婆常麗的話分析,不是這樣的,而是老婆還是為自己好的。看來以前真是誤解常麗了。常麗也沒意識到一個無意中的一句話,居然讓張斌如此感動,看來對自己的老公還是要好一點才行啊,想一想,常麗心裏也覺和是愧疚,她不知道男人是怎麽看她跟常亞東在一起的事,可是她還是清楚地記得,當她得知張斌跟別的女人睡在一張**時,那種心痛,無法言說。

想必這種痛苦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樣。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心都是一樣的。最後兩人還是達成一致,送了五千塊錢的禮,就是這五千塊錢,也讓常亞東覺得不錯,他緊緊握住常麗的手說:

“其實不必,我們之間的關係,還用得著這個嗎?”

“不是,這也隻是我們一點心意。”常麗說。

“太花錢了,太花錢,現在張斌一個人在此工作,你又沒有工作,一家人也不好過。”

“沒事,現在比去年在廣東要好過多了。”

“是嗎?”

“是,還是多感謝哥啊。”

“過一段時間,我再你找一份工作。”

當時以為常亞東也隻是說說而已,常麗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一輩子當護士,實在也沒有別的才能,而且現在醫院改製,已經由從前的院長把它變成私人醫院了,私人承包了,人家當然願意用自己的人,而且工資也開得特別低。

可是不管怎麽說,過了一個月,常亞東找了一份滿意的工作給常麗,就是到南城中學的裏當校醫。這個工作以前有人做,現在多安排一個人進去,一所高中也有兩個校醫,工資也不會少。得到這個消息,常麗特意把張斌了回去:

“怎麽樣?你說不容易,人家常亞東還是給我找了一份工作。”

“什麽工作?”

“南城中學的校醫。”

“校醫?我可是在南城中學幹過,而且原來那個校醫就是校黨委書記的兒媳婦,叫人家下崗是不可能的吧,人家也還沒垮台。”

“沒人叫她下崗,隻是再增加一個人。”

“啊這樣,才多少人啊,一個小小的校衛生室,搞兩個校醫?”

“不行嗎?”

“不是不行,不太好嘛,而且附近就有一家醫院,學生如果真生病了,也可以到外麵醫院裏就醫,校醫務室能幹什麽嘛,總是治一點感冒。”

“我會打針。”

“會打針算什麽?難道李醫生不會打針?”李醫生就是從前張斌任教的南城中學的校醫,也是那個學校的黨支部書記的兒媳婦。

“不會。”

“不會?有沒有搞錯啊?醫生不會打針。”

“是真的不會,所以把我弄進去,也好啦,以後他開藥,我打針,一個醫生,一人護士,也可以啊。”

“服了,服了。”

“你還說找工作不容易,人家怎麽就那麽容易呢?”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我也想過,在西河中學給你找一份這樣的工作,不過考慮到我在那裏任職,不好,讓人家說閑話不好,而且我們家也不在科目那幾個錢。”

“不是錢的事,一個人呆在家裏,真的好無聊,人嘛,總要找點事來做。”

“現在好啦,有事做了。”

“當然。”

張斌沒有說什麽,隻要有事做,常麗就會忙起來的,這樣也好,免得一天到晚發短信,打電話過來問這問那,總是一付疑神疑鬼的樣子。這也著實讓張斌心裏惱火,可是心裏惱火歸惱火,還得表麵上裝著沒事的樣子,否則真怕她哪一天精神病發作了,在常亞東麵麵前說一些壞話,就好了,不管怎麽說,常亞東跟常麗之間的感情還是要親近一些,自己之所以能得到常亞東的關照,原因也在於常麗。

張斌怕常麗,怕得有理。

可是怕歸怕,張斌並在乎,他不但不在乎常麗,而且也不在乎常亞東。常亞東跟範興葉結婚後去了香港一趟,回來後就約張斌見麵,張斌也依約前住某酒店。範興葉等候多時了,兩人直接就進了房間。

“想我嗎?”範隻興葉問。

“想,能不想嗎?”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每天晚上睡覺前就會想起你現在在哪兒,現在在幹什麽?想起來心裏就痛痛的,還有些難過。”

“我信了。”

“信了就上來吧。”

人家已經叫張斌上了,張斌再客氣也不好意思了,就直接上去了,然後抱住了範興葉,範興葉並沒有馬上脫光衣服,而是從手包裏拿出一塊表來,遞給張斌,說:

“送給你的,戴上。”

“我的?”

“是啊,我在香港給你買的。”

“多少錢?”

“直接問價錢,不太好吧。”

張斌這才意識到是有些不禮貌,人家送你禮物,你問多少錢,這樣適合嗎?張斌也隻有笑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給你錢。”

“給我錢?”

“是啊,無功不受祿嘛。”

“可貴啦,不過呢,錢我就不要啦,隻要你在**表現好一點就行了。”

“真有你的,不知道常亞東怎麽滿足你。”

“他能滿足我,我會出來找你嗎?”

“也是。”

張斌沒想到人家範興葉還是有心人,人家去一趟旅遊結婚還給他買了禮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表,又不敢拿回家,還是放在辦公室裏,放在辦公桌裏鎖起來比較保險一點兒。

這天張斌正在辦公室裏玩弄範興葉送的手表,楊瓊蘋進來了,張斌說:

“小楊,等一下,我給你帶了一個蘋果。”

說著張斌進了裏麵的套間裏,拿了一個蘋果出來,楊瓊蘋看到張斌還如此細心著實有些感動。不地,當時沒有說什麽,但是至少對於張斌的好感是不言而喻的,兩個看著對方,笑了。張斌後來把蘋果給削了,然後遞給楊瓊蘋:

“你吃吧。”

“還是一個人一口吧。”

“啊,一人一口?”

“對啊,你不願意嗎?”

“願意,非常願意。”

張斌說的是真話,楊瓊蘋看著張斌,自己也笑了。當時張斌就有一種情欲衝動的感覺,可是現在還是大白天,也不方便行事,還是上班時間呢。不過張斌也沒有放過,看著楊瓊蘋穿著的是裙子,就把手伸了進來。

“不要,張主任,如果讓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楊瓊蘋說。

“會有人看到嗎?”

“會的,而且我在你辦公室裏呆的時候也太久了。”

“哦,那倒也是,那你出去吧。”

“我出去了。”

張斌也想到楊瓊蘋辦公室裏不隻她一個人,還有一個男的語文教研員,如果太久沒回去,人家難免會說一些閑話。雖然張斌並不在乎別人的閑話,要是總要有所保留吧,做人還是要低調。

“晚上在宿舍等我。”張斌說。

楊瓊蘋沒說什麽,隻是回過頭來笑了一下,就是這一笑,已經讓張斌有一種**澎湃,可是還是要等到天黑,夜黑風高好殺人,如果要行奸情,也要等到晚上。不過,張斌忙碌了一天,晚上還是終於來了,張斌吃過飯之後回到自己的宿舍,因為離家較遠,張斌一般情況下是不回家的。

雖然張斌也有車,可是張斌不願意開車每天跑來跑去,而且說句實話,結婚這麽多年了,跟老婆之間早就沒什麽共同語言了,也不想跟老婆說話,還不如不回家,圖個清靜,張斌去到楊瓊蘋的宿舍。

“在幹嗎?”張斌問。

“洗頭。”

“洗頭?”

“是啊,要不要過來幫我。”

“好啊。”

一個女人邀請你來幫她洗頭,簡直就是邀請你同她上床。對於這一點張斌還是有相當豐富的經驗的,張斌也不是第一次跟女人打交道,當然懂得,他是相當爽快地答應了。

不但答應了,而且動手去做,張斌平時也在理發店裏洗個頭啊什麽的,也會享受生活,享受得多了,至少知道怎麽樣洗頭比較舒服,就讓楊瓊蘋坐了下來,張斌幫他抓頭。

“感覺好嗎?”張斌問。

“好。”

“最近這段時間工作還好嗎?”

“好,至少比起我在西河二中當老師時好,那個時候,學生也不聽話,我講課大家也說不好。”

“是嗎?”

“是啊,你知道,我現在還沒講達標課,教導處主任,老王,專門捉弄那些青年教師,一來叫你講入門課,然後是入門驗收課,然後是入門達標課,然後才是達標課,還有達標驗收課。”

“這麽多講究?”

“是啊,而且課講完了,也提一大堆意見來,誰讓你是年輕老師呢,人家的意見就是對,你的講得就是不好,有待改進,現在好啦,現在我說了算。我去聽別人課,我說了算。”

“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當然。”

楊瓊蘋說的也是個實際情況,小地方,又是鄉下,一個學校的領導又我,無所事事,總得想辦法找點事來做,如果沒事做就沒有工作成績,沒有工作成績到年終考評就說不上話。而且現在搞科學化管理,什麽都是講分數的,每一項工作,打多少分,都有規定,如果你打分不高,就說明你工作沒幹好,所以本來可以簡單搞得事,你得有本事把它搞複雜了。好在大家都是當老師的,大小也算是個讀書人吧,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還是可可以搞的。而且有本事搞得漂亮,稿得冠冕堂皇。

“小楊,那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啊?”張斌說,“這些都是我帶給你的吧。”

“這我知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懷好意了。”

“是嗎?你早就看出來了?”

“早看了來了。”

“那為什麽還要來。”

“反正我已經結婚了的人,我還怕你不成?”

“就沒想過會對不起老公嗎?”

“他啊,他個死沒用的,也沒什麽對不起他的。”楊瓊蘋一臉的不屑一顧。

這種表情也讓張斌有一種深受刺激的感覺,老實說現在的張斌心裏已經有些扭曲了,雖然一方麵自己在外麵亂來,另一方麵不時想起常麗,想起常麗就會想起常亞東,還有常麗跟常亞東那些爛事,想起來心裏就火大。

別人看著張斌表麵風光,其實也是人前風光,人後辛酸。

其實楊瓊蘋的轉變也是在一夜之間的。之前,楊瓊蘋可能覺得沒什麽,丈夫周才力雖說賺不了多的錢,可是也對他挺好,可是女人不是要男人對他好,是要男人有出息。

一個星期前,周才力的同學,當初也是西河二中的張劍過來看周才力,當年周才力跟張劍也是師專同班同學,而且分到這個中學任教,還是張劍先看上楊瓊蘋,追她,不過,楊瓊蘋嫌人家個子長得不高,不同意。現在,很多年過去了,張劍早就辭職了,而且混發財了,在平陽有了一個有名的房產商,這才幾年時間啊,變得財大氣粗。

一個人有錢了之後就會想起從前的老朋友,也要想辦法去老朋友麵前顯耀一番,當然對於當年拒絕自己的女人也要顯耀一番。就到周才力家做飯,而且還買來價值不匪的禮物。

“沒想到啊,張劍真混發財了。”周才力說。

“是啊。”楊瓊蘋也感慨。

“你是不是有點後悔,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先追你啊。”

“不後悔。”

其實楊瓊蘋說不後悔是假的,肯定是後悔的,可是當著自己的老公也不能表現出來。周才力一邊還看著張劍送來的禮物,心裏一邊感慨萬千。沒想到兩天後張劍就打來電話約見了楊瓊蘋,在某賓館裏。

張劍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說:

“這是一萬塊錢。”

又說:

“我隻要你陪我一晚上,這些錢全歸你了。”

楊瓊蘋甚至想也沒想,就直接脫了衣服。的確在錢麵前,任何的高尚理由都是虛假的,至少楊瓊蘋從前以為自己不是那種能錢打倒的人,可是事實麵前,發現自己不是,而且自己還是愉快地接受了張劍的上求。

完事之後張劍問:

“現在跟周才力一起過得還好嗎?”

“就那樣,當老師的,生活也沒有什麽變化。”

“後悔當初沒選擇我嗎?”

“不後悔。”

“不後悔?”

“是。

“為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你現在給我錢,讓我陪你,雖然有一點難受,可是我還是會去做,但是讓我選擇你做老公,我還是不願意,至少周才力不會在外麵亂來。”

周才力本來以為自己用錢已經把楊瓊蘋打倒了,這才發現,原來沒有。自己雖然有錢,可是楊瓊蘋依然是那麽強大,貌似打倒了,其實還是人家占著心理優勢。

“我小看你了。”張劍說。

“你這些年也混得不錯。”

“是不錯,可是也是苦來的,這年頭掙點錢不容易。”

“不容易嗎?我看你掙了不少錢,你還說不容易。”

“隻有身處其中才知道不容易,我雖然掙點錢,可是還要喂那些當官的,也不容易啊。”

張劍說的也是心裏話,不知道為什麽,一旦覺得楊瓊蘋還是原來的老樣子,肉體已經不重要了,心靈的交流地是重要的,而且楊瓊蘋也還沒見老,還是**的樣子。

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她算是徹底改變了,一夜之間,一個女人變化之大連她自己也沒想到,丈夫周才力更是不會知道的。

所以,當張斌想要勾引她的時候,她也早就看出來了,而且精心準備,讓張斌滿意才是王道,以後才有好處可占。

“感覺好嗎?”楊瓊蘋說。

“還好。”張斌在身下回答,“沒想到,你在**還有這一套。”

“壞蛋,這樣說人家。”

“結過婚的,跟沒結過婚的就是不一樣,放得開,過癮。”

“這麽說來張主任一定跟沒結過婚的也有這回事吧。”

“沒有。”

“沒有?”

“是。”

“那你怎麽知道嘛?”

“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楊瓊蘋笑了,她才懶和是管張斌跟哪些女人在一起呢,反正張斌也不屬於她一個人,張斌也是有家有室,有老婆的人,如果他老婆也不在乎,她才不會在乎,而且她和張斌之間也隻是普通的關係,或者說要比普通關係強一點,但決沒有達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