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現在不幹了,這件事最難過的還是常麗,再怎麽說,張斌也是自己老公,而且常亞東沒跟自己說一聲,就讓張斌下台了,常麗不高興也是正常的。常麗約常亞東到外麵見個麵,約見了三次,三次常亞東都說忙,不肯見,這可讓常麗生氣了,常麗這天直接去到教委找常亞東。
“常主任不在。”一個年輕辦事員說。
“沒事,我可以等。”
從早上九點,一直等到下午三點鍾,常亞東終於出現了,進了三樓,看到門口站著的常麗,常亞東還是吃了一驚:
“你怎麽來了?”
“我等了你一天了。”
“吃中午飯了嗎?”
“吃了,吃的快餐,吃了飯馬上又來等。”
“我如果今天不來呢?”
“我知道今天是你接待日,肯定會來的。”
“這個接待日你還真當真啦?”常亞東笑了。
這個接待日就是每周一至周五工作時間,都有一個主要領導負責接待下麵的老師的上訪啊什麽的,必須在辦公室裏值班。可是這也隻是一個形式,一開始兩個月還很好地堅持了下來,後來也就真的成了形式了,而且下麵人反映的事還真是難搞,方方麵麵的關係,千奇百怪的事情,常亞東就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設立這個製度,後來就下午才來。三四點鍾來,也表示來了,那些市以後的老師,晚了就沒車了,早就回家了,市裏麵的老師們,情況就好多了,也沒什麽人來反映情況。隻是今天讓常麗在外麵等了一天。
“進來吧。”常亞東說。
“現在見你一麵難啊。常主任。”常麗說。
“小麗,你也這樣說我?”
“是啊,我打你三個電話,你都說自己忙,我隻好過來等你,可是沒想到還是這麽難。”
“工作太忙。”
“是,我知道你大領導,太忙了。”
這樣說的意思就是生氣了, 常亞東想到以前跟常麗好的時候的情形,又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常亞東多年的官場厚黑學,早就練得五毒不侵,可是還是溫柔地說:
“常麗,對不起,最近實在太忙了。”
“行了,你就別編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找你了。”
“我為什麽要怕你找我?”
“為張斌的事唄。”
“張斌什麽事?”
“常亞東,你太能裝了,你不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你真以為我是裝?”
“就是裝。”
“如果你這樣想就誤會我了。”
“我想讓張斌重新當回教管會主任。”
“這不可能。”
“那也要安排他一個職位。”
“不行。”
“不行?”
“是。”常亞東也是生氣,沒想到張斌勾引女人居然勾到自己老婆頭上了,讓自己戴了一頂大綠帽,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難受,至少常亞東覺得受不了。從來隻有他給別人戴綠帽的,沒有別人給他戴綠帽的。
“你還在生張斌的氣?”
“他也太過份了,跟範興葉搞在一起,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裏。”
“我們之間也是這樣啊。”
“我們不一樣。”
常麗看著常亞東半天沒有說話,本來以為是一件簡單的事,隻要自己跟常亞東一說,常亞東就應該給自己一個麵子,讓張斌官複原職,可是沒想到現在常亞東態度如此堅決,這倒是常麗沒有想到的。
難道從前的感情都沒有了嗎?
“你喜歡的嗎?”常麗問。
“當然。”這樣說著常亞東就動手動腳,先是把常麗抱了起來,然後從後麵手就伸了過來,握住常麗的胸前,可是常麗心情很差,怎肯輕易就範。常亞東還不以為然地說:
“小麗,我想你了。”
“不行。”
“為什麽不行?”
“我們之間隻有交易,沒有感情。”
“我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
“沒有感情。”
常麗擺脫了常亞東的糾纏,回到家裏,一進門就哭了起來,以前以為常亞東跟自己還是有感情的,所以一直保持著婚外情的關係,現在才知道人家從來沒有愛過自己,這事想起來就覺得虧。哭了好大一會兒,聽到開門的聲音,常麗知道是張斌回來了,又不想讓張斌發出,進了衛生間,半天才出來。
張斌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看出常麗的臉色不對勁兒,而且眼睛還是紅腫的,說:
“哭過?”
“沒有。”
“沒有?你就不要騙我啦,肯定哭過。”
張斌這樣說,常麗也隻好承認,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這次沒跟常亞東怎麽著,心裏還是覺得對得起張斌的,是為張斌的事去找的常亞東,雖然沒辦成,可是也盡了心了。
“是哭過。”常麗說,“我去找過常亞東,想說說你的事,可是他不肯。”
“就知道他不會肯的。”
“我以為常亞東應該會講一點情麵。”
“如果他講情麵,就不是常亞東了。”
“老公,對不起。”常麗上抱住張斌,張斌也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每次當他麵對重大挫折的時候,至少常麗還在身邊一直陪伴著他。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事業當然相當重要,可是當事業上一事無成的時候,如果有愛情,你就不會覺得太過於失敗。
張斌就感覺到自己還不算完全失敗。
“說什麽對不起啊?”張斌說,“要說對不起,我也有對不起你的啊?”
“以後我們一定好好過好嗎?”
“好。”
“好好過。”
“好好過。”
常麗和張斌抱在一起,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真有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可能有些讀者就生疑了,張斌和常麗之間真的有愛情嗎?如果有愛情為什麽他們又互相在外麵亂來?
這就是人生的複雜性,有時候人真會身不由己做一些事情,譬如說一個男人遇到一個女人,當時你情欲衝動,很難控製時,出軌也是一種必然。
“我有辦法對付常亞東了。”張斌說。
“你要對付常亞東?”
“是。”
“我不願你去跟他鬥,他現在是教委主任,你又如何鬥得過他?”
“沒事,我有他的把柄。”
“什麽把柄?”
本來張斌可以不跟常麗說的,可是想了一想,現在常麗對常亞東也是恨之極也,跟他說也沒關係,就說:
“我知道常亞東克扣教師工資的事,我想拿這件事來要挾他,如果他不肯,我就讓他完蛋。”
“這件事我也知道。”
“你也知道?”
“是。”常麗說,“從前常亞東也跟我說過。”
“細節,跟我多說一些細節。”
常麗就把細節一五一十地跟張斌說了,看來常麗掌握的情況還真不少。也是常亞東雖然當著教委主任,可是並不是一個聰明人,至少在這件事上就不夠聰明,把、自己克扣教師工資的事跟常麗說過,現在好啦,常麗又說給張斌聽。
張斌聽完之後笑了:
“好好,不怕常亞東不就範。”
“你真打算拿這個來要挾他?”
“是。”
“會不會鬧僵?”
“不會,這就是厚黑學中的恐,我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他不可能不害怕的。”
“想想,他還有什麽事。”
“還有強暴你的事,隻要你配合,也可以拿來作文章。”
“這樣行嗎?”
“當然行,關鍵在於你的態度。”
“好,我當然配合你。”常麗堅決地說。
常麗在關鍵時候還是站在自己老公這麵,這也是人之常情,常亞東對於他來說是外人,可是張斌就不同了,張斌畢竟是他老公,而且兩個人已經有了孩子啦,說起孩子,張斌問起常麗:
“女兒呢?還沒回來?”
“沒有。”
“不會出什麽事吧?”
“不會,我想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