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雙國士2
他便是這間茅草屋的主人,薑醉!
“是你?”薑醉瞧向柳鈴有些錯愕。
“沒有想到先生竟然還記得我,是我,柳鈴!”柳鈴笑著道。
“我知道你是柳鈴,隻是你怎麽會前來我這裏,而且還是這麽大清早的。”薑醉挑眉道。
“怎麽?難道我們前來,先生不準備讓我們進去一坐嗎?”柳鈴笑道。
“倒是我失禮了,請進,我這就為兩位泡茶。”說著薑醉讓開路之後,便徑直走向旁邊的房間,很快一縷青煙便隨即嫋嫋升空。而就在這邊薑醉燒水泡茶的時候,白墨和柳鈴已經走進房間。
房內的整體布置倒是很為素雅,雖然說是一個茅草屋,但每處的裝點卻都是那樣的有味道。依著白墨現在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些擺放絕非是無意而為,隱約之中結成的是一種陣勢。不媚不俗的蘭花,造型古樸的桌椅,堆放在牆角的常春藤,彌漫在房中的淡淡清香…
這些都在無形之中調節著白墨的心情,而真正讓他眼前一亮的是一副字,確切的說是兩個字。這兩個字蒼勁有力,看著普普通通,但真的要是仔細看起來,就會發現這兩個字和薑醉一樣,是那樣的很有韻味,屬於那種越琢磨越有趣,越琢磨越感覺難以琢磨的類型。
這兩個字便是:垂釣!
垂釣何物?
垂釣魚蝦嗎?
當然不是,在白墨的眼中,垂釣兩字演化出來的情景,竟然是天下!
薑醉想要垂釣的,竟然是天下,是這滄瀾界麵。
如果說剛才白墨還心存疑慮的話,那麽現在當他看到這兩個字後,他心中便已經升起一種認同感。別的不說,就衝著薑醉能夠在這樣的偏僻村落。就這樣默默無聞的生活著,這份忍性便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而在這樣的忍性之中,仍然沒有喪失掉那種進取性,沒有喪失掉那種野心,就更為難得。
“柳鈴,你當初是如何認識薑醉的?”白墨直接問道。
“我當初是因為在遊曆,遇到一個心結難以解開。恰好遇到了薑醉先生。當時如果不是先生為我解惑的話,我想我恐怕都難以突破瓶頸,成為大靈師。先生雖然修為不高,但為人智慧卻絕對是超乎常人的。”柳鈴斷然道,這樣的肯定源於柳鈴從骨子裏麵對薑醉的信任。
要知道這樣的信任並非是盲目的,而是因為當初的心結。柳鈴也曾經詢問過很多人,但卻沒有一個能夠為她解開。如果不是薑醉的話,柳鈴恐怕真的會死掉。
活命之恩,柳鈴如何能夠忘記?
“等著看吧,薑醉先生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柳鈴揚起嘴角道。
“我相信!”白墨點頭道。
倒是沒有耽擱太久,薑醉便提著茶壺進來,為兩人分別倒了杯茶水之後。笑著道:“真的是很不好意思,讓你們兩位等了這麽長時間,實在是因為這大清早的,我還真的是沒有想過有人會來寒舍,更別說會煮茶了。怠慢之處,還請兩位多多包涵,別在意。”
還真的是夠低調夠謙虛夠謹慎的!
如果說不是看到了垂釣這兩個字,不是感悟到垂釣背後蘊藏的那種釣盡天下的氣魄。真的隻是在路上的話,白墨絕對會被薑醉這樣的外貌表現給糊弄過去。不過現在嘛,既然被我發現了這樣的人,既然是柳鈴不惜千裏舉賢,我是斷然不會再讓你這樣的人溜走的。
垂釣的薑醉,豈止僅僅隻是想要垂釣天下,要知道在垂釣天下之前。薑醉必須要垂釣來的是想要征服這天下的人!
“先生真的是太過於客氣了,先生,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白宗宗主白墨。我這次就是跟隨著他前來的。至於我來的目的,相信先生已經猜到了吧。”柳鈴直接道。
這就是柳鈴的聰明之處,如果說當著薑醉的麵,真的要是再在這裏磨嘰著兜圈著,那就真的是會作繭自縛了。
沒有哪個聰明者喜歡別人在自己麵前自作聰明。
要知道那樣的舉動,不但不會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會給人種適得其反的反作用。
“白宗之主?”薑醉眼皮微動,瞧向白墨之時,眼中已經多出一種玩味的神情。就是這樣的神情,便已經讓白墨知道,薑醉絕對不是外表的那麽簡單,哪怕是在這樣的村落之中,他對滄瀾界麵的大勢卻仍然留意著。
否則薑醉如何會在聽到白宗時,流露出這種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分明是知道白宗的。
一個剛剛開宗立派的白宗,如果不是關心留意著滄瀾界麵大勢,薑醉又如何會知道?
“是的,我就是白宗之主白墨!”白墨微笑著道。
“所以那?”薑醉神情自若。
“所以我想要做這被垂釣之人。”白墨淡然道。
一句話,便讓薑醉雙眼之中迸射出兩道精光,盯著白墨,薑醉臉上的神情越發的灼熱璀璨起來,“你能夠讀懂垂釣背後之意?你是怎麽做到的?”
“用心感悟。”白墨隨意道:“我有一顆心,我用心去感悟,我用心去觀看,所以我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我看到我想看到的。至於先生你做垂釣之意到底為何,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想要說的是,既然先生值得柳鈴千裏舉賢,又在這裏懸掛起垂釣這樣的銘誌,那我就會給先生一個這樣的機會。
白宗之名,想必先生已經聽說。而且先生應該知道現在的滄瀾界麵,真正的是處於大危機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界麵終結者就會君臨整個界麵。到那時滄瀾界麵是生是死,真的是未知之數。別的不敢說,我在這裏向先生許諾,隻要先生願意加入白宗,我便會給先生施展抱負的機會。
到時候別說是滄瀾界麵供先生垂釣,就算先生想要垂釣其餘界麵,白宗都會為先生充當先鋒軍。因為我白宗的宗旨便是遊走諸多界麵,成就巔峰大神。先生,試想下。到時候先生一聲號令之下,諸多大神為先生效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男兒當如是!”
最初的隨意之言,隨著白墨的話語逐漸響起,真的是越來越激昂。別說是薑醉,就連是作為旁觀者的柳鈴。都徹底的被白墨的話語所吸引住。如果不是之前在白宗開宗立派之時見識過白墨的口才,光是這樣的一番話,就真的會讓柳鈴深深的為之陶醉,為之傾倒。
隻不過薑醉不是柳鈴,他的心情像是從最開始便保持著古井不波的境地,直到白墨的話音落地。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仍然是那樣的淺淺微笑著。
“先生,難道不相信嗎?”白墨直逼道。
“相信?我要相信嗎?我怎麽相信你。如今的白宗雖然說開宗立派之日,因為你白墨真的是立威了。但白宗規模畢竟弱小的可憐,白宗更會因為你的魯莽,而徹底得罪水銀界麵的葬花宮,你讓我現在加入白宗。這分明是想要我掉入火坑之中。你說,我要怎麽信你?”薑醉不為所動。
這樣的話,聽在白墨耳裏,非但沒有絲毫刺耳,反而是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如果說自己剛才的幾句話說出去之後,薑醉就那樣毫不遲疑的點頭,說從此之後就要跟隨著白墨,縱橫各大界麵。將各種各樣的美女大馬騎在身下恣意馳騁的話,白墨才會感覺到崩潰那。
“垂釣是你寫的?”白墨的話倒是讓薑醉一愣,不過很快點頭,“是的。”
“既然有垂釣,那我就當你這垂釣是上聯,我給你補個下聯吧。”說著白墨便徑直走到旁邊的書桌前麵,這裏擺放著文房四寶。瞬息間,白墨便將毛筆抓在手中。
這樣的動作,倒是讓在場的人都不由愣住。
“不是吧?老大,要不要玩這麽大。我怎麽從來就不知道你還懂書法那?不是說你是從山溝裏麵出來的野孩子嗎?從小就隻知道打獵,難道說你還懂這些文雅的玩意?”帝闕無語著。
“真的會嗎?”柳鈴好奇著。
“這是想要配什麽樣的下聯?”薑醉眯縫著眼道。
白墨懂書法嗎?當然是不懂!
但不懂書法不意味著白墨不會寫字,而現在的他也從來沒有想著要靠著什麽書法寫字,因為這時的白墨,胸中自有千軍萬馬戰意,要做的便是將這股戰意揮毫出來。至於這種戰意落到紙上會綻放出什麽樣的風采來,白墨還真的是不知道,但他相信這便是薑醉等待著的。
轟!
如果說之前的白墨是**昂揚的遊說之士的話,那麽現在的白墨氣勢便轟然一變,握在手中的那支毛筆,不再是所謂的毛筆,而像是一柄利劍。握著這柄利劍的白墨,就像是君臨天下的雄獅一樣,渾身上下釋放想要將萬物都踩在腳下的狂野之勢!
筆起筆落,龍飛鳳舞。
一氣嗬成,氣勢磅礴。
天下!
當這樣的兩個字躍然於紙上的瞬間,薑醉整個人都像是被雷電擊中,雙眼之中閃動著狂熱的**。這就是他想要的,這就是他等待垂釣的。
垂釣,天下。
垂釣天下!
何等氣勢如虹!
依著薑醉的眼力自然是能夠看出來白墨並不懂書法,但不懂書法的他,卻能夠將這樣的天下二字風骨,展現的如此淋漓盡致,這種胸懷天下的氣勢,又豈是那些懂書法的人能夠明白的?
而讓薑醉更加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麵。
當天下二字陳列於紙上之時,白墨盯著薑醉一字一句道:“薑醉,倘若你願意加入我白宗,我白墨倒是能夠為你治好你身上的暗傷,讓你的靈竅重新開啟,讓你的天賦靈體真正蘇醒,如何?”
轟!
“你是怎麽知道的?”薑醉吃驚道。
要知道靈竅被毀,這是薑醉的隱私,除卻薑醉之外,真的是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因為他的靈竅被毀,並非是其餘人所為,而是因為修煉時強行修煉第十九大靈竅才導致的。
而現在那?
白墨竟然一眼便認出來,這樣的實力讓薑醉真的吃驚了。
白墨神情淡然的微笑著,直到這時他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眼前這個人他是吃定了。而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蘇沐所猜測的那樣,薑醉的臉上在稍微遲疑之後,很快就變的堅定起來。他知道白墨是絕對不會故意指出靈竅被毀的隱疾,他既然敢說就證明他真的能夠治好。
要是靈竅能夠重新蘇醒,薑醉這條命賣給白墨又何妨?
要知道靈竅蘇醒,這對薑醉對任何一個修士而言,無疑都是再造之恩。何況在薑醉的心中,對白墨也真正的開始擁有了一種好奇,好奇他到底是哪裏來的那種無所畏懼的豪邁之氣。
自己垂釣,他就敢拿天下當餌!
或者說,追隨著這樣的人,未嚐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再說像是柳鈴這樣的絕色雙驕都拜倒在白墨的膝下,難道說柳鈴的眼光會很次嗎?
“白宗主,我願意加入白宗!”薑醉起身恭聲道。
“哈哈!”
白墨臉上頓時露出一種爽朗的笑容,“白宗有先生加入,必將大興。而先生也請放心,白宗必將成為先生,縱橫諸多界麵的最強利器!”
“我相信!”薑醉大聲道。
任誰都沒有想到,就是在這樣的一間茅草屋中,被譽為白宗之狐的薑醉,就這樣成為白墨的軍師,並且終其一生為白宗打造出一片燦爛輝煌。
接下來白墨和薑醉的談話便顯得很為和諧許多,並且在白墨的動手之下,薑醉的十八個靈竅如數開始重新旋轉起來,隻要稍微加以修煉恢複,薑醉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開竅境,成為靈師。再加上白墨的血珠和凝骸晶煉製而成的竅珠,薑醉想要成為大靈師,也不再是難事。
柳鈴坐在旁邊,瞧著談笑風生的兩人,心底烙印上的白墨影子,又加重一分。
隻是這樣的美好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茅草屋外便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隨即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間在白墨三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