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滿意的看著秦尚儒,再次感慨這個小老頭兒還真是識時務。
“好,如此阿璃當下就有件事需要勞煩叔公,我將要接手沈家,身邊可信之人甚少,怕是要勞煩叔公在族中挑選有能力的可信後輩,推薦給阿璃。”
秦尚儒早就笑的眼睛彎彎,“阿璃客氣了,這件事,叔公一定替你辦好。”
瞅著其樂融融的秦璃和秦尚儒,剩下的族老們惱恨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此時此刻,再坐在這侯府的前廳隻覺得如坐針氈,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秦璃在跟秦尚儒又商談了幾句後,就看出其他族老們臉上的不適。
但,也直接選擇無視,站起身,道:“今日諸位長輩和族老來侯府跑一趟,實在是辛苦了,我已經命廖叔在府中準備了吃食,長輩們還是用了膳再走吧。”
“還有,明日就是為阿臻記名,打開祠堂的大日子,到時候請諸位長輩、族老們準時抵達,阿璃在此,再次拜謝。”
看著從頭到尾都有條不紊的處理、應對各樁事的秦璃,就算這些長輩們口中不願意承認,但心裏多少已然對秦璃升起了敬畏之心。
他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秦瀾山在離京之前,將侯府交給秦璃打理,甚至還給了她族長信物。
生養了一個這般了不得的女兒,秦瀾山怕是到了夢裏,也會笑出聲吧。
……
在送走了這些上門找事的族人後,秦璃就疲憊的回到了菡萏院。
靠在軟墊上喝了一杯參茶,才慢慢緩了過來。
紅錦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憤憤不平道:“這幫不要臉的老東西們,還真敢厚著臉皮來侯府鬧事,尤其是在他們說出要代替小姐經營沈家家業後,奴婢氣的差點衝出去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秦璃失笑,道:“何必為了這些人大動肝火?這些族人,多是趨炎附勢之徒,隻要能鎮住他們,再加以**利誘之,定會讓他們自己就先鉤心鬥角起來,而我們,隻管收漁翁之利就好。”
紅錦眼珠一轉,很快就明白小姐的安排:“所以,小姐是故意在其他族老麵前拉攏秦尚儒,為的就是讓他們自己先內耗?”
秦璃道:“拉攏秦尚儒也並非全然利用他,秦尚儒是難得的聰明之人,我想要徹底掌控家族,讓這幫貪財勢利的老狐狸們乖乖聽話,不上躥下跳的給我找麻煩,就需要有人與我裏應外合,秦尚儒就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紅錦還是有些疑惑,“那秦尚儒他明白小姐的意圖嗎?”
秦璃笑道:“他當然明白,不然,他也不會在眾位族人麵前,配合我演了那樣一場戲,這場戲,亦是他的投名狀,這是要以後投靠在我麾下,忠心效忠我了。”
紅錦由衷的替小姐開心,連聲恭喜道:“恭喜小姐收服良才,如此,秦家家族中若有人再敢背後生事,小姐也能第一時間知曉。”
秦璃含笑點了下頭,就喚來藍琦:“秦明軒狡詐,今日,我利用他貪墨之舉將他從族譜中踢除,回到族中,我擔心他會賣慘再生事,你現在就跟著那些族老們一起回到族裏,親眼盯著秦明軒給我滾出家族。”
“記住,他在離開家族的時候,要仔細檢查他所帶的隨行之物,但凡是發現跟家族利益有關的東西,都給我一並扣除,絕對不能再讓此等小人掀風起浪。”
藍琦立刻領命,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待藍琦離開,秦璃又叫紅錦喚來了廖忠,詢問他有關於明日打開祠堂,宴請賓客之事。
廖忠不愧是府中多年的管家,張羅起這些事情,自是井井有條。
“請小姐放心,老奴已經以小姐的名義將請帖發了出去,邀請之人多是往日裏跟咱們侯府交情比較好的,明天是小公子的大日子,老奴和全府上下都警醒著呢,定會辦的熱熱鬧鬧,絕對不會將這樁喜事辦砸了。”
秦璃思考著,抬眸看向廖忠:“魏王府,你可下請帖了?”
廖忠一驚,“魏、魏王?小姐,您莫不是說笑吧,京城裏誰不知道,咱們這位魏王向來低調,幾乎從來不參加京中宴席,何況現在咱們侯府情況特殊,隻怕那位貴人更不會來。”
秦璃卻不這樣認為,她偏偏覺得,他紀無川會出現。
秦璃輕敲了下桌麵,立刻做好了決定:“給魏王下請帖,如果他來,咱們自然是賺了,阿臻的記名大事若是在他的見證下進行,以後阿臻在外行走,也不怕被人笑話他原本庶出的身份,但,若是他不來,咱們也不吃虧,左右不過是一張請帖罷了,費不了什麽功夫。”
廖忠向來聽秦璃的話,見她這般說,就應了下來。
“好,那老奴親自去送這張請帖。”
秦璃點了下頭,就示意廖忠速速去辦。
等整個菡萏院再次安靜下來,秦璃也算是能鬆口氣。
可是,想到接下來還要麵對的局麵,她就不敢讓自己徹底放鬆,依舊緊繃著神經,宛若一頭隨時準備狩獵的大貓,強悍的護衛著自己的領地。
……
再說秦尚儒幾人,在離開侯府後,秦尚儒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其他幾名族老的酸言酸語。
“沒想到我們幾人當中,還是尚儒兄你最會審時度勢,這麽快就巴結上了阿璃那個臭丫頭,想必以後,定能從她的手裏得到不少好處吧。”
“是啊,我們沒有尚儒兄會巴結逢迎,今日反而還有些得罪了阿璃,以後我們想要在這個家族裏討口飯吃,怕是還需要尚儒兄多多照顧。”
聽著這些帶刺的言詞,跟在秦尚儒身邊的長子秦鬆剛準備站出來替父親說話,卻被秦尚儒拉住。
隻聽他道:“諸位真是客氣了,以後能幫到你們的地方,尚儒自會盡力。”
見秦尚儒還真敢應承他們,那幾個族老的臉色立刻又變得十分精彩。
然後,在憤慨的一揮長袖後,就氣衝衝的離開了。
瞅著那幾人生氣的背影,秦尚儒絲毫不在意,甚至還在眼底露出了笑意。
秦鬆著急的看向自家父親,真真是覺得父親現在是越來越調皮了,什麽事都敢做出來。
“爹,你又何必得罪這些人?今日這一遭鬧騰的,指不定他們回去,會怎麽編排咱們。”
秦尚儒瞅向自己還不開竅的長子,伸手就敲了下他的頭,道。
“你這傻小子,還沒看出來嗎?他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且看著,咱們秦家的天,已經變了,阿璃那個孩子是有真本事的,以後咱家跟著她,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