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龍苑’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夏餘笙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微眯著雙眸閉目養神的男人,轉身走進了廚房,親手為他煮了一杯醒酒湯,喂著尉厲衍喝下,夏餘笙攙扶著他的身體,朝著臥室走去。

小心翼翼的將尉厲衍放在床鋪上,夏餘笙打開房間內的暖氣,這才轉身走進洗手間,擰了一條濕毛巾,為**的男人擦拭著身體,做好一切之後,夏餘笙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身上也流了不少汗,黏糊糊的,讓她覺得十分的難受。

拿了換洗衣服,夏餘笙走進洗手間梳洗著,隻是剛脫下身上的衣服,浴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尉厲衍迷蒙著雙眼,緩緩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在夏餘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高大的身軀瞬間朝著她逼近。

在夏餘笙錯愕的目光中,尉厲衍一手禁錮著她的腰身,一手緊緊的拖著她的後腦勺,灼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不一會兒,就讓夏餘笙沉浸其中,兩人難舍難分的糾纏在一起。

從浴室到洗手台,再到臥室,夏餘笙隻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折騰的快要散架了,最後等他終於安靜下來,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多。

夏餘笙俯趴在床鋪上,眼皮沉重的看了一眼時鍾,最後嘟囔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而尉厲衍看著她恬靜安睡的容顏,英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將夏餘笙緊緊的擁入自己的懷中,抱著她柔軟的嬌軀,饜足的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沉沉睡去。

清晨,尉厲衍和夏餘笙是在一陣鈴聲吵鬧中醒過來的,尉厲衍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讓尉厲衍臉色大變。

靠在他懷中的夏餘笙也察覺到了尉厲衍不對勁的情緒,從他的胸膛中緩緩的起身,看著尉厲衍一臉嚴肅的神情,心中徒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了。”尉厲衍冷著臉色掛了電話,視線對上夏餘笙擔憂的眼神,視線中充滿了愧疚:“餘笙,我怕是不能實現承諾了。”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夏餘笙擔憂的詢問著,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不好。

尉厲衍沉重的點了點頭:“蘇氏旗下一個項目,工地上有人墜樓身亡,我必須親自過去一趟。”

夏餘笙一聽,震驚不已:“不是還在放假階段嗎?怎麽會……”

死人了!?

大過年的,發生這樣的命案,對於任何一家企業來說都是不吉利的。

“工程隊找的是外地的,大夥為了多掙點錢,原定今天開工,誰知道,第一天開工,就出事了。”尉厲衍輕聲解釋著,一邊起身,朝著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出了這樣的事情,蘇氏集團那邊也因為放假的原因,還沒有人上班,工地的負責人隻能聯係了當初簽約的經理。

奈何,經理春節也回了老家,最快也要今天傍晚才能到達,無奈之下,隻能將電話打給了尉厲衍。

夏餘笙聞言,跟在了尉厲衍的身後,看著他快速的穿好衣服,想了想,說著:“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現在大過節的,助理也不可能及時趕回來,我陪著你,或許還有需要我的地方。”

說完,夏餘笙從衣櫃內拿出毛衣和牛仔褲快速的穿上,在隨手扯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抬頭,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尉厲衍猶豫的看著她:“餘笙,現場那邊還沒有清理,你……”

那工人從高處墜落,死的樣子,他怕眼前的女人會無法接受。

夏餘笙卻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著:“我沒事的,我們快走吧。”

小手一伸,拉住了尉厲衍的大手,夏餘笙拉著他離開了房子。

當兩人趕到工地的時候,工地外已經聚攏了大批的記者,而工地內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出入的都是調查的警察。

尉厲衍和夏餘笙的出現,引來了眾多媒體的關注,將夏餘笙緊緊的護在自己的懷中,尉厲衍麵對眾人的問題一概保持了沉默,最後,擁著夏餘笙走進了工地內。

包工頭正在接受警方的盤問,在看到尉厲衍的身影時,如同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上前:“哎呀,尉總,你可算是來了。”

“死者呢?”尉厲衍對著警方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詢問著包工頭。

包工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顫聲說道:“直接從二十幾樓墜落了,想拉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妻兒都在工地裏打工,這一沒了,哎。”

隨著包工頭指過去的方向,夏餘笙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屍體已經被警方用白布遮蓋起來,在屍體旁,一位中年婦女和一個年輕的男孩子正悲痛的哭泣著。

那悲戚的哭聲,時不時的傳到夏餘笙的耳中,就像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揪著她的心髒,讓她覺得十分的難受。

不忍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夏餘笙一直安靜的待在尉厲衍的身邊,意識有些混淆,就連警方詢問尉厲衍什麽問題,她都沒有注意到,滿腦子都是那婦女和那孩子悲痛的哭聲。

大過節的,出現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鬧心。

直到尉厲衍帶著夏餘笙坐在了車上,她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轉過頭,夏餘笙怔愣的看著尉厲衍,輕聲詢問著:“什麽時候能有結果?”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事情好像並沒有看起來那麽的簡單。

尉厲衍的臉色也不好看,搖了搖頭:“這支工程隊之前的安全措施都是到位的,具體情況,還要等警方調查之後,才能夠知道。”

夏餘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的模樣落在尉厲衍的眼中,讓他十分的憂心:“餘笙,你怎麽了?是不是嚇到了?”

夏餘笙抬起頭,視線對上尉厲衍關心的眼神,搖著頭說道:“沒,沒嚇到,我沒事,你接下來要去哪裏?是不是要去見見死者的家屬,我和你一起去吧。”

尉厲衍不放心的看著她,他確實是要見見家屬,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能置身之外,慰問家屬的事情,尉厲衍也想親自來。

不為別的,那是一條人命,值得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