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電梯一關上門,最後一位巫女便到了跟前,她瞥了段鶴瑤一眼,“今晚媽媽不是說有事要通知,叫你們不要耽擱的麽?”

“媽媽?”段鶴瑤遲疑了一下。

巫女“嗯”了一聲,露出懷疑的神色,她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你不是巫女?”

“不不不,我是的。”段鶴瑤連忙爭辯道。

此時巫女們坐著下去的那個電梯剛好上來了,她將段鶴瑤拖進電梯內,趁著裏麵的光亮,細細打量了一下眼睛。確認好身份後,表情冷漠地鬆開她,隨即按了負一樓。

電梯一到巫女毫不留情地將段鶴瑤推了出去,“你趕緊過去,遲到了媽媽是會生氣的。”

段鶴瑤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巫女還是不放心,一直目送她進了鐵門內才關了電梯門。

等巫女離開她從鐵門內出來後,心裏便開始琢磨這件事,如果真如亓官褚說的那樣,那剛自己碰到的,不就是今晚的殺人凶手?

意識到這點,段鶴瑤瘋狂地按隔壁的電梯,但電梯卻不停地下降,直至一樓後暫停,而巫女坐的這邊,也停在了八樓。

無論她怎麽按,電梯都紋絲不動。

另一邊,她又害怕巫婆那邊會數人,要是發現她不見了後果不堪設想。再三糾結之下還是回了鐵門內。

等她到的時候,巫婆已經開始講話了,段鶴瑤默默地站到人群後麵。

巫婆在上麵嘰哩咕隆,也不懂說的什麽。段鶴瑤一句都聽不懂,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終於結束了。

結束之後巫女們都選擇留在這邊過夜,但是說也可以回到上麵公司的宿舍去,隨大家自己。

段鶴瑤看了周圍一眼,那陰氣森森的村莊她可不想住,加上還想上去查巫女殺人的事,於是急匆匆地離開這裏。

她到電梯口時,電梯剛巧從上麵下來,於是做了個深呼吸,等待電梯來臨。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

梯頂的燈照射在巫女那張慘白的臉上,隻見她的嘴角咧著,斑駁的血跡胡亂地幹涸在麵頰上,而她手裏端著的……

竟是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段鶴瑤微微張開嘴,“吼”了一聲,瞳孔迅速放大。但她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故作驚訝道:“你今天的速度這麽快!”

巫女“嗬”了一聲,“媽媽可不喜歡速度慢的,預祝你以後順利。”說完急匆匆地拿著心髒離開了這裏。

等她一離開,段鶴瑤撐住電梯邊緣,她強忍住不適感,本來還不確定死者在哪一層,但一進來就看到按鈕“8”上有血跡。

等到了八樓,一出電梯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段鶴瑤跌跌撞撞地摸到牆壁上的開關,隨著燈一亮,眼前的走廊上便躺著一具屍體。

看身形覺得很眼熟,心頭便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腳步也立馬變得沉重起來,待稍稍走近,看見那張臉後。

霎時間,頭皮發麻到要裂開,那一股子氣直衝天靈蓋和鼻孔,“泓,泓哥!”

段鶴瑤踉蹌了一下跌坐到地上,慢慢往前爬去,到了金裕泓跟前後,就看到對方的胸口處一個巨大的血窟窿,他的臉上,手臂,以及衣服全部都是鮮血。

金裕泓躺在那一動不動,鼻子一酸,碩大的淚珠劈裏啪啦地掉落到他的身上,等段鶴瑤緩過勁來後,她才想起來去找人。

待到了一樓朝著大門口走去時,正好看到了亓官褚的身影,本來調整好的心態瞬間又崩了。雖然說跟金裕泓關係遠不如亓官褚和畢廈那樣好,但時間久了,大家都默認是一個團隊的。加上心裏麵都清楚這不是遊戲裏死了這麽簡單,現實生活裏的金裕泓什麽狀況,還不得而知。一想到這裏,段鶴瑤就感覺到心髒一縮一縮的疼,這種感覺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少爺站在一旁,一臉錯愕,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無措。

如果,他要是早點發現有人值班這件事,會不會就……

隻可惜……

他輕聲歎了口氣。

“帶我過去。”亓官褚啞著嗓音道。

段鶴瑤努力讓自己站直,呢喃道:“八樓。”

亓官褚朝著電梯奔去,他的心情是複雜的,雖然心裏早已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但等真正來到時,還是讓人無法接受。

又或者說,他寧願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畢竟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張參加的這款遊戲,這一次,要是現實裏的金裕泓真的有什麽事,說什麽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三個人再次回到八樓,金裕泓的屍體還溫熱著,少爺徑直過去查看了一下屍體,“沒有心髒?”他驚奇地嘀咕了一句。

剛說完餘光瞥了亓官褚一眼,心裏有些慌。

亓官褚鐵青著臉,一把打掉了少爺放在金裕泓身上的手,沒說話,但那神情,一看就不對勁。

少爺有點憋不住了,哼哼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忘記有人值班這件事,但你也不用這樣吧。遊戲裏生死是正常事,就算他在這裏沒出事,後麵的凶險多了去了……”

亓官褚:“……”

不僅他有些懵,連少爺自己都有點懵,他不明白為什麽要道歉?要知道擱他的性子,別說道歉了,就算金裕泓是他殺死的,又怎樣?

在遊戲裏,誰敢不爽他?

“少爺”這個名號可不是白得來的。

“昨天的那具屍體沒有少任何器官,為什麽裕泓的會丟了心髒?”亓官褚不解道。

他這話一出,少爺:“……”

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麽?

所以說……

是我多想了?這人死了,剛剛他不是還要死要活來著麽?

這尼瑪是什麽情況?

靠,老子就應該在那一晚下死手,直接嘎了他得了。

段鶴瑤走過來,“心髒被巫女拿走了,聽她的意思,應該是巫婆要的。”

“巫婆?”亓官褚琢磨了一下,他轉向少爺,“除了上一個死的有點蹊蹺以外,之前死的人有沒有少什麽器官?”

“不,不是,你不是在哀悼麽?怎麽還有心情查案?”少爺不解,他小小的腦袋有著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