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山到班級時,陶可正在等他,這次,陶可沒有叫爸爸,而是親熱的挽著燕小山手臂,說:“我們出去啊。”在同學們可以熔掉一切的目光中,燕小山和陶可遛達出教室。

沿著京大的湖光山色,陶可跟燕小山撒嬌,扭著燕小山的手臂,讓燕小山不要殺張友。對張友的種種醜事,燕小山不想給陶可解釋。感到了燕小山的變化,陶可嚇得鬆開了燕小山,眼中出現了霧氣。燕小山想拂袖而去,陶可怯生生的拽著他的衣角。融合後的燕小山,有著雕像的善的因子。

燕小山馬上給楚蔚打電話,楚蔚告訴他,王懷特從H港來了,還帶來個人,說是有某沉船的線索。楚蔚正在聽他說,暫時走不開。

燕小山又給甄歆打電話,電話接通,先是幾句俄語。接著甄歆興奮的問燕小山,她說的好不好,尤其是顫音,是蘇聯國家電台的播音員標準了吧。甄歆總是習慣地叫俄羅斯為蘇聯。

燕小山說,甄歆,現在有比顫音還難的事情,等著你來解決。甄歆嬌笑說,燕少,有美女兮投懷,今化身兮為三。

燕小山說,小女孩很麻煩,你如果不來的話兒,晚上叫饒,我也不放過你。

甄歆輕啐,說,遵命啦,燕少。奇怪,你的正宮呢,怎麽不幫你解決了。哦,我知道了,是H港的事情絆住了吧。燕少少安毋躁,一會兒我和陶紅老師一起過去。

等甄歆和陶紅趕到時,燕小山坐在長椅上,自顧抽煙。陶可挽著燕小山的胳膊,頭擱在燕小山的肩上,靜靜的看著燕小山。甄歆和陶紅同時發,多麽和諧的情侶啊。

陶可看見陶紅,高興的叫姐姐,又甜甜的喊甄歆姐姐。甄歆心想,生生被小丫頭把輩分搞亂了。

陶紅因為聽老媽說了,說妹妹可能腦袋的毛病,可憐陶紅,哪敢亂說話,生怕刺激了小妹。隻能未語先笑,輕描淡寫的說陶可:“這才開學幾天啊,就學會逃課了,看我不告訴老媽。”

陶可噘嘴說:“人家找爸爸有事嗎。爸爸要殺哥哥,哥哥好可憐。”說到最後,眼圈都紅了。

陶紅非常尷尬,掩飾的笑笑,偷眼看燕小山和甄歆,沒有異樣的表情,微微放下心來。心說陶可啊,這豪門爭鬥的事兒,你跟著攪和什麽啊。弄不好,被人家當作泄憤的對象,都沒地兒講理去。

甄歆問陶可:“假設有一條蛇。”陶可的本態怕蛇,聞言一哆嗦。拱進燕小山的懷裏。陶紅的臉發燒,張張嘴,不知如何是好。

甄歆接著說:“這條蛇,吞了你的家人,吞了一個又一個。你想不想殺死他?”陶可邊往燕小山懷裏拱,邊拚命點頭。

甄歆說:“張友就是這條蛇。”

陶可不拱了,探頭,理直氣壯的說:“張友不是蛇,是哥哥。”甄歆講了N條張友必死無疑的理由。陶可隻是不信。甄歆衝燕小山攤攤手,示意自己是黔驢技窮了。

陶紅卻有些感動了,為他們耐心的對陶可,而不是嘲笑。燕小山說:“張友暗害甄歆,綁架楚蔚,非死不可。”

陶可不敢再說,抬起頭,委屈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看著眼前吹彈可破的小臉,含著淚水,忍不住伸手去摸。另一隻手也蠢蠢欲動起來。陶可啊了一聲,模模糊糊的感覺傳來,忘記了說情的事兒。

陶紅愣住了,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和甄歆都在這兒瞅著,這也太…太太太目中無人了,太猖獗了。陶紅衝上去,拉開正在陶可臀部作惡的手。同時喊道:“住手,你你你住嘴。”一把扯回了陶可。

陶紅憤怒極了,嘴唇顫抖著,半天沒有說什麽,惡狠狠的拉著陶可走了。陶可低著頭,乖極了,跟著走了。

甄歆抿著嘴,輕輕晃著頭,對燕小山說,你呀,總是由著性子來。燕小山無辜的摸著下巴。

電話響,甄歆一看,說道:“難怪是正宮,看解圍的電話,來的多及時。”接了電話,說了兩句。對燕小山說:“王懷特帶來的人,執意要見你。楚蔚的意思,想讓你過去看看。”燕小山點頭。甄歆跟楚蔚說了,掛了電話。

燕小山和甄歆遛達著,取了車,去了楚蔚公司的總部。

王懷特矜持給燕小山介紹:“哈托,HOL國人,組建了探險公司,主要針對南海海域。目前已經成功打撈十多艘沉船。對南海一帶的沉船,非常有研究。”

雖然國內不允許成立此類的探險公司,但在國外,探險家紛紛把目光,對準了南海。哈托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哈托是亞歐混血,花白的頭發,咬著粗大的雪茄,抬著傲慢的下巴。直到聽說燕小山是A國籍,才謙虛的伸出手。

哈托介紹,他是IND和HOL混血後裔。他拿來的資料,是當年爪哇國去大明朝貢後,返航時沉掉的船。哈托說,名義上是朝貢,實際上就是為了獲取利潤。要知道,隻要給皇帝說上兩句好聽的話,陛下是慷慨的。

當年,爪哇不過是把戰爭的俘虜,不超過三百人,送給了大明的皇帝,大明皇帝,就賜予了整船的寶物。

王懷特說,他查證過了,當時,遭遇風浪,除了通譯所坐的船,其餘的,都沉沒了。根據明史記載,賞賜的物品,有金印玉帶,銷金帳幔,織金文綺,瓷器達到萬餘件。還有絨、綿、紗羅、書籍、曆書等,有些東西,估計早爛掉了。但有瓷器就足夠了。

當哈托找到王懷特時,王懷特就鑽到故紙堆裏,詳細的考證,其中有廣東布政使的奏折,說的最為清楚。當時船從廣東出海的。

王懷特還補充說,哈托先生的公司,每次都是依靠瓷器賺錢。賺了許多錢,H港也曾拍賣過的。

王懷特說完,哈托點點頭,表示說的沒錯。哈托還說,Z國外交是弱智的,隻要說皇帝萬歲,就什麽都OK了。直到現代,也是如此。他的爸爸,願他在天國快樂。他的爸爸來Z國時,隻要拿著紅寶書,跳個舞,哦,老天,許多東西,就會有驚人的折扣。

哈托的話,引起了甄歆的不滿,這可是甄歆拋灑一腔熱血的土地。王懷特見了,不免惴惴,他還搞不清,公司誰在上風。

甄歆皺眉問,既然這麽有實力,為什麽要和我們合作?

哈托大笑,說,因為燕先生。我問過船上的人了,就是你們所租的漁船。燕先生的潛水能力,是可怕的。我們的該死的水下機器人,失誤的時候非常多。我非常看好和燕先生的合作。

楚蔚說:“我不看好”居然大言不慚的,把燕小山當作苦力使用,是可忍孰不可忍。甄歆的小臉,也繃了起來。

哈托無謂的聳聳肩,說,為什麽,我有你們需要的資料。沒有這些東西,茫茫大海,你們是找不到的。或者說,找不到值錢的沉船。確認一條值錢的沉船,確定它的位置,能打撈上來並且把它賣掉,這是探險公司共同的原則。我認為,你們需要我們的經驗。

甄歆撇嘴,說,所以你就來乘火打劫。

屋子裏,一直是講英語,甄歆是聽不懂的,王懷特在給翻譯。不過,這句話,王懷特沒有翻給哈托聽,而是給甄歆解釋,你需要的東西,他就可以賣錢,沒什麽不對的。是我們的教育,出了偏差。

燕小山說,我們的下一個目標,也是這片海域。

哈托聳聳眉,說,這不稀奇,這兒是有名的沉船墓地。但不是所有的沉船,都能收回成本。有些線索清晰的船,已經被人打撈過了。

燕小山翻了翻哈托提供的部分資料,有沉船水下的照片,機器人打撈的零星物件圖片,沉船上物品的估價,隻是沒有具體位置罷了。

屋子裏的人,都在看燕小山。王懷特心想,搞了半天,他還真是老大啊。

甄歆也過來看,有一組圖片,是機器人撈上來的絲綢,第一幅照片,絲綢還非常豔麗,隨後的幾張,絲綢顏色越來越黯淡,最後變黑變爛,剩下幾縷金線。

哈托對甄歆說,這不過是剛剛出水,一會兒就這樣了。沒辦法,不好保存,也沒有人願意收藏。

王懷特翻譯說,一些出土出水文物,比如絲綢,一但從被封存的地方打開,就迅速氧化了。哈托先生說,這還是出水時,搶拍下來的。不過從圖案來看,必是皇家賜品無疑。

燕小山合上資料,對哈托說,我們要打撈的那艘船,和你資料上的這一艘,沉沒的地點很接近。

哈托疑惑的看看資料說,太滑稽了,從我的資料上,你根本不可能,得知它的地點。

燕小山不跟哈托辯駁,悠閑的點上煙,說,如果你也是近期開始打撈,我們或許會碰上。

哈托收起資料,說,好吧,到時候,我會邀請你參觀一下,我的戰利品。

楚蔚說,我們也邀請你上船做客。

哈托說,OK,沒問題。接著不可思議的搖搖頭,說,祝你們好運吧。

哈托走了。王懷特自去休息,準備返回H港。他其實很想問問燕小山,是真的有目標了,還是純粹是憤青做派,不顧商業利益,和人家硬頂。但燕小山跟前,他還不敢怎麽說話。

楚蔚和甄歆是相信燕小山的,甄歆說,尋寶號馬上就可以出海了。楚蔚說,這次,一定要作詳細的安排。

甄歆對楚蔚說,還有一個驚人的消息。

楚蔚說,你怎麽也八卦上了。

甄歆說,燕小山非禮了你們的女兒。

楚蔚鄂然,燕小山差點把煙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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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城樓哇,觀山景,沒有啊收藏,我隻能唱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