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宅的晚餐,是溫馨的。劉羽很擅長把普通的東西,做的有滋有味。但她自從當了領導,廚房裏就難覓蹤影了。陳果兒也越來越忙,所以,燕宅的飯食,質量非常不穩定。最好的膳食,當然是劉羽掌廚。最差的,當屬於楚蔚。最拿手的,也就是番茄炒蛋。至於甄歆,複活後,憑借以前的記憶,做的很道地的莫斯科紅菜湯。

燕宅的後樓,形成了奇怪的默契,回來或者回不來,都會知會一聲。回來早的,就動手做飯。

前樓隻剩下蔣正為的人了,穆鐵塔和大牛回到宿舍去住了。他們要泡妞,住宿舍方便。蔣正為他們,有自己的廚房廚師。蔣正為和保鏢們鬱悶的吃著大餐,這算什麽事兒啊,說是保鏢,保誰啊?好吃好喝的,養起來了。

知道燕小山要出海,燕宅今天人回來的很齊。包括劉羽,也推了手頭的事情,回來了。

楚蔚說到了這次出海的事兒,陳果兒說,這次,她要做為醫生參加,她已經跟教授請假了。教授還答應,以後帶她去海軍醫院看看。陳果兒還吐吐舌頭,說,中醫和潛水病,還沒有什麽交集呢。這也是個新課題。

楚蔚說,她離不開,準備讓穆鐵塔去。穆鐵塔已經正式成為保健品公司是雇員,是楚蔚的助理。楚蔚說,在燕小山打撈期間,穆鐵塔在船上,做統籌安排,調度人手。

甄歆有過一次經曆,儼然以教練自居。她看到劉羽因為去不了,非常遺憾的樣子,就說了,放心,我會把所有的過程,全部拍下來,讓你如同身臨其境一樣。

甄歆還問楚蔚:“你真的不參加交流團嗎?”

京大和A國某大學,進行學生的互派交流活動,名額裏,是有楚蔚的。楚蔚因為忙,給推掉了。看甄歆問,楚蔚說:“嗯,不去。”

甄歆說:“有個人,可通過關係,要去啦。”不等大夥發問,甄歆就說:“張友參加了。”

眾人不用猜也知道,張友是逃難去了。

張友確實決定躲上一段時間。他找到蕭懷益,成為了交流團的團員。然後,張友才給華月說。華月大怒,讓他馬上辭掉。張友不肯,他要留著命,才好向上爬。華月讓他送命,他還卑躬屈膝的幹嘛。

華月冷笑,問張友,你真的決定去了?張友說,是。華月說,以你的聰明,認為華氏,會養廢物嗎?張友沉默良久,說,隻是去幾個月時間,很快就回來。有命才有其它的。

華月重重的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張友心力交瘁,呆坐在那裏。

提到張友,楚蔚問燕小山:“陶可還找你嗎?”

燕小山搖頭,說:“不找了。”甄歆撲哧一笑,看了燕小山一眼,意思是,你那樣對人家,人家敢找你才怪。

大夥說說笑笑的,到了就寢時間。甄歆眼珠一轉,提議道:“燕少,幹脆你今天一分為四吧。”楚蔚和劉羽臉同時一紅,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陳果兒推波助瀾,笑吟吟的說:“怎麽不行。有了燕少,空調就可以不用了。不要想歪了嗎。”

劉羽瞪著陳果兒,惡狠狠的說:“小妮子受用過了,敢調戲別人了。忘了以前我怎麽幫你了。”

陳果兒根本不懼,說:“就是沒忘,才想讓你也受用啊。”劉羽不敢看燕小山,連說不行,起身逃回樓上。聽著甄歆和陳果兒在後麵笑。

楚蔚不動聲色的說:“化身為四,也行。你們倆一人分兩個。”

甄歆歎道:“楚蔚,你好邪惡。”楚蔚起身,款款上樓了。

楚蔚和劉羽,何嚐不知道,事情發展的必然結果,隻是,她們無法接受的,是如此突兀的發生。

劉羽坐在床頭,抱著枕頭,心裏別別的跳著,盯著房門,很怕燕小山就那麽出現。

楚蔚進了臥室,遠沒有剛才那麽淡定,也是撲在**,臉熱心跳,沉思起來。

樓下,甄歆和陳果兒分扯燕小山,燕小山自然分開,分別抱起二人。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甄歆幹嘔兩聲,說:“放下我,窩的難受。”

陳果兒奇怪,也下來了,給甄歆把脈。把完左手,把右手,始終無法確定。最後,她大喊:“楚蔚,劉羽,你們快來。”楚蔚和劉羽正想著心事,被陳果兒的大喊聲,嚇了一跳,拍了半天胸口,才出來。

看客廳裏,兩個燕小山和陳果兒,圍著甄歆。楚蔚問:“怎麽啦?”

陳果兒說:“甄歆,好像懷孕了。”楚蔚和劉羽驚訝對視,一起下樓。

楚蔚問:“你確定不了嗎,怎麽說好像呢?”

陳果兒說:“甄歆複活後,脈象和常人不一樣。”眾人麵麵相覷,這麽說,去醫院,會什麽樣呢?劉羽擔心,甄歆還能潛水嗎?一個燕小山說,沒問題。另一個燕小山也說,我的孩兒,不會那麽無能。

楚蔚靈識透出,看著甄歆,然後說:“是懷孕了。不過…。”甄歆心裏一驚,急忙盯著楚蔚。楚蔚說:“懷孕的周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可能二年、十年,也可能幾百年。”

大家一起看甄歆的肚子。又看楚蔚。楚蔚打著哈欠,說:“睡覺了,生出來,不就什麽都知道了。我也隻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

一夜繾綣溫柔。

第二天,陳果兒特意給甄歆準備了加量的早餐,惹得甄歆嬌嗔不已。

穆鐵塔知道要出海,特意把唐萱約出來。要說也奇怪,在穆鐵塔和大牛的鍥而不舍之下,蘇鶴和唐萱相繼淪陷了。本性仔細的蘇鶴,沒有挑中同樣吝嗇的穆鐵塔,反而和大牛眉來眼去的。爽朗大方的唐萱呢,對穆鐵塔與眾不同。

唐萱的外號叫糖球,穆鐵塔看著漂亮苗條的唐萱,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有這樣的外號。蘇鶴給揭底,說唐萱,以前白白胖胖,圓圓乎乎的。還歎息說,人家多會長啊,小時候,胖乎乎的,人見人愛。到了十八,苗條了,又花見花開的。

大牛接了一句,你倆就是姊妹花,便宜俺哥倆了。蘇鶴說大牛,知道就好。

穆鐵塔和唐萱在學校裏慢慢走著,和許多情侶一樣那麽走。穆鐵塔如今有了穩定的工作,春風得意。看著是那麽的精神,沒有以前猥瑣的樣子了。

糖球說:“你這次出海,揀點好看的貝殼回來。”

穆鐵塔腰包鼓了,有了底氣,說:“瞎,貝殼,珊瑚咱都不要。上次那艘船,就有首飾出水。這次,如果還有,我說什麽,也買一件。那才配你呢。”

穆鐵塔說的也不怎麽幽默,糖球偏偏笑得捂著肚子。也就情侶,能出現這樣的事兒。

糖球笑了好一會兒,才說:“吹牛吧,那些都是文物,你還要買。有貝殼就行啦。我查了,要保持海底生態,不能隨便采珊瑚的。”得知穆鐵塔出海,唐萱特意找了有關資料看。

穆鐵塔一想,確實買不起文物,吹牛吹大了。好在穆鐵塔臉皮厚,大言不慚的說:“那我就弄幾顆珍珠,大的,咱留著戴,小的,搗碎了,給你擦臉。”

糖球說:“你才剛剛學潛水,千萬別逞能,注意安全。”穆鐵塔感動的看著糖球,糖球感到他的灼灼目光,明顯還不懷好意,告誡的瞪了他一眼。穆鐵塔還是涎著臉,湊上來。

“穆鐵塔”,有人高喊。穆鐵塔大為掃興。誰呀?等看見來人,穆鐵塔的臉,啪達,變成了寒冬臘月。

糖球也好奇的看著來人,大叔級別,梳著飄逸的馬尾,穿著體恤牛仔,牛仔還破個洞,衣服上麵滿是顏料。手上,也是斑駁的顏料。

大叔打量了糖球,皺眉對穆鐵塔說:“這是你新處的女朋友,陳果兒對你那麽好,你還**朋友幹什麽。再說,陳果兒還有錢,她媽媽的錢,可都在她那兒呢。”

糖球聽了,疑竇叢生,問穆鐵塔:“這人,是誰啊?”

大叔說:“我是他爸。對了,穆鐵塔,那個案子,結了吧。我還以為,你被學校開除了呢。”

糖球驚訝的看著穆鐵塔,穆鐵塔咬牙切齒的,卻不否認。糖球咧咧嘴,沒說什麽,調頭跑了。穆鐵塔沒去追,他給大牛打電話:“大牛,我爸來了,胡說八道的,把糖球氣跑了,可能找蘇鶴去了。”大牛說:“明白了,我找四眼,跟她說一下吧。別擔心。”

穆鐵塔掛了電話,說:“有什麽事兒?”

穆父說:“我都聽你同學說了,混成白領啦。還有車開。一個月多少錢?”

穆鐵塔說:“媽的骨灰,還寄存著呢,她想葬在老家。”

穆父嘬牙花子,說:“怎麽那麽看不開啊,生生死死,不就那麽回事兒嗎。留那玩意幹什麽。隨便揚了吧。以後我死了,也揚了。對了,給我拿幾萬塊錢,車也借我開幾天。”

穆鐵塔說:“我可以養你。”穆父無所謂的吧嗒下嘴。

穆鐵塔接著說:“你必須回家去住,回農村去。我保證你每個月的生活費,保證你生活的體麵。要不然,我一個子也不會給你。”

穆父說:“你不怕你打人的案子發了?你阿姨說了,隻要你拿點錢,就不追究了。”

穆鐵塔說:“別介,還是追究吧。因為你們逃跑,案子已經結了。興許,你們能翻過來呢?”

穆父說:“我去找你們學校領導。”

穆鐵塔說:“去吧。能找到地方不?”

穆父說:“我把你養這麽大,供你念書。我就不信了,你現在有錢,不給我花,學校能不管。”

穆鐵塔說:“興許能管,大不了我不念了。我現在的專業,跟工作根本不對口。”

穆父氣得臉色鐵青,穆鐵塔說:“要去你快點,過兩天,我出差。”

穆父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