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亮著燈,紀婉夕悄悄進入,一抬頭,看見擎牧寒正端坐在書桌後麵看書,心裏“咯噔”一下。

擎牧寒看見紀婉夕進門,放下書,朝紀婉夕勾唇,招了招手,“夫人不在,有些睡不著了。”

完美的容顏在燈光下格外俊美,紀婉夕卻無心欣賞。

她抿著唇,僵硬的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很明顯,擎牧寒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紀婉夕索性破罐子破摔:“畫我已經給了紀梓美了,這個,反正是人家的家產,拿不回來了!”

看著尷尬的紀婉夕,擎牧寒一聲輕笑,抬腳朝著紀婉夕走來,眼中閃著戲謔:“聽夫人這意思,又是要殺要剮隨我便了?那這次夫人打算讓我用什麽懲罰方式?”

紀婉夕:“……”

看著擎牧寒如此輕鬆的神色,她心中的疑惑更深。

“裏麵真的有藏寶圖嗎?”紀婉夕看擎牧寒神色還好,轉移了話題:“再說,過了這麽多年,湊齊了東西,還能找到地方?”

紀婉夕覺得怪怪的,擎牧寒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把東西給了她,他就不好奇那個所謂的寶藏?

擎牧寒揚眉,似笑非笑:“沒有。”

“沒有!”

擎牧寒邪肆的笑,攬住了紀婉夕:“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藏寶圖,也沒有所謂的寶藏,都是杜撰的,你姐姐現在受寵於海城總督,無非也是拿著這個幌子而已,海城總督是哪一方勢力未可知,但,終究也是想要在這亂世中分一杯羹。”

“那我舅舅!”

紀婉夕神色緊張:“紀梓美發現根本沒有藏寶圖,我舅舅豈不是有危險?”

擎牧寒和紀婉夕對視,未置可否。

“你……”紀婉夕意識到,擎牧寒就在這等著讓她求他呢。

“夫人想說什麽?”

擎牧寒聲音溫柔,半眯著眼睛,帶著誘哄的嫌疑。

紀婉夕已經被擎牧寒拉坐在他腿上,對擎牧寒的無恥的樣子,她暗暗磨牙,抬頭看擎牧寒的目光卻是澄澈清朗:“請你出手,救我舅舅一家。”

擎牧寒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笑了。

“你終於願意,尋求我的幫助了。”

……

第二天,擎牧寒的書房格外的忙碌起來。

紀婉夕看見他的副手,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參謀進進出出,似乎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可是,無論她怎麽問,擎牧寒都說沒事。

直到看見街上報紙和沸沸揚揚的消息。

紀婉夕才知道,南北竟然開戰了。

海城總督已經等不及所謂的藏寶圖出現,便急急的開了戰。

紀婉夕擔心舅舅一家的安危,也真不知道紀梓美把他們關到哪兒了。

自己真是傻子,怎麽能指望相信紀梓美呢?

“叩叩叩。”

門被敲響,讓紀婉夕去書房。

舅舅一家有下落了?

她匆匆跟著擎牧寒的副手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擎牧寒拉著紀婉夕在身邊坐下。

他微微抬頭:“說一下你查到的情況吧。”

擎牧寒的副手點頭,道:“我們找到了一處宅院,有一個曾經遺留下的地牢,夫人舅舅一家應該在下麵。”

說到這,副手有些為難:“紀梓美也在,而且跟著紀梓美的幾個人身手都不弱,如果硬闖的話,動靜太大,怕他們先行下殺手,如果能讓紀梓美離開宅院,就好辦很多了。”

“我去!”

紀婉夕開口:“我去把她引出來。”

擎牧寒直接打斷:“不行,萬一有人報信,你會有危險,我不允許!”

紀婉夕卻很堅決:“這是最可行的辦法,除了我,她不會再輕易出來的。”

“我答應幫你救你舅舅,但前提是你不能受到任何危險!”

兩人誰都無法說服誰,一時間僵持不下。

之後兩天,擎牧寒沒有和紀婉夕說話,陷入冷戰。

紀婉夕卻突然接到一封信。

信上是舅舅林卓淩亂的字體,還帶著點點血跡,是紀梓美逼著他寫的。

信上說:

紀梓美發現這是一幅毫無用處的普通山水畫,限時兩天交出真的,送到意蘊茶館,否則,下次就剁了林卓的手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