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夕慌了。
她匆匆趕到茶館,給紀梓美留下了信息。
她沒忘記,要求紀梓美必須親自來拿,當場一手交畫,一手交人。
回到公館。
她告訴了擎牧寒事情的原委,百般保證之下,擎牧寒終於答應她,讓她去茶館,剩下的事情他親自安排。
臨出門的時候,擎牧寒交給了她一幅畫。
“把這個給她就好。”
翌日。
傍晚七點十分,意蘊茶館。
紀婉夕穿著一身素色的旗袍和披風,準時赴約,剛進餐廳便瞧見了依舊是洋裝的紀梓美。
她朝對方走過去。
紀梓美優雅的端坐,臉色卻陰沉,緊盯著她的手中的盒子,身後不遠處坐了幾個人,腰上揣著東西,看樣子是暗地裏保護紀梓美的人。
紀婉夕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來晚了,出門費了點時間。”
“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
紀梓美打開盒子,紀婉夕隨著她的視線移動,心裏忐忑,不存在真的有藏寶圖的山水畫,紀梓美不會當場……
就看見紀梓美根本沒有打開畫卷,而是直接敲了一下畫軸,“啪”一下,玉質的卷軸裂了一條縫。
紀婉夕楞了一下。
隻見紀梓美從卷軸裏麵掏出了一塊玉佩,對著陽光,眯眼看了一下,勾了勾唇角。
“很好。”
話落,她開始一寸一寸的看山水畫,餘光瞄著紀婉夕的神色。
紀婉夕整個都震驚了。
這是什麽操作?
藏寶圖不在畫中畫裏?
擎牧寒是怎麽知道她要找到的東西,是這樣存放的,也太……
紀梓美看著紀婉夕明顯震驚的神色,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心下卻對手裏的東西多了幾分信任。
紀婉夕看她慢悠悠的檢查畫卷,急道:“東西給你了,我舅舅人呢?”
“著急什麽,我得檢查一下,萬一又是假的呢?”紀梓美冷淡地看著紀婉夕:“你怎麽拿到擎牧寒這個東西的?”
“我潛入了他書房,發現了一個暗室,裏麵就放著一副這個畫卷。”
“你不怕擎牧寒知道之後,殺了你?”
“他現在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這個就不牢你費心了,檢查好了麽?”
“著什麽急!”
紀婉夕握緊了拳頭。
“東西給你了,你到時候找不到寶藏,別再找我們家麻煩。”
紀婉夕給紀梓美打預防針。
紀梓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紀婉夕笑了笑:“沒別的意思,就是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地質山川變化,萬一你藏的東西顯示在一個樓下麵,或者曾經標記的東西已經變成了湖什麽的……”
“這和你沒有關係。”
紀婉夕:“……”
“我隻是想說,自古以來,藏寶圖總有傳說,但是很多都是不實的,萬一找不到,別太難過,也不能再為難我們。”
紀婉夕怕她走火入魔,到時候又亂傷無辜。
正說著,外麵的人影有變化了,代表著已經做好接應,紀婉夕神色一喜。
她臉上的喜色沒有逃過紀梓美的眼睛。
她正在最後檢查畫卷,聞言,眯眼看了紀婉夕一眼:“你在笑什麽?”
紀婉夕僵了一下,麵色沒顯。
“看到街邊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怎麽了?”
她恢複了淡然,道:“看完了嗎,我已經給你很大的信任了,請你把我舅舅,現在,帶出來。”
紀梓美沉著臉,揮了一下手。
從茶館後間,兩個壯漢推著出來了三個人,林卓跟妻子摟著嚇壞的兒子。
紀婉夕瞬間紅了眼睛。
“舅舅!”
紀婉夕上前扶住了林卓:“我們走。”
三人一起出了茶館,擎牧寒的車在接應他們。
隔著街道,紀婉夕看見了車邊的擎牧寒。
她露出了一個感謝的笑臉。
茶樓裏,匆匆來了一個人在紀梓美耳邊說了些什麽,紀梓美詫異:“擎牧寒出現了?”
“是的,小姐,屬下看見擎牧寒親自來接紀婉夕。”
“還真是癡情。”紀梓美勾了一個冷笑:“叫人動手,想必總督會喜歡我這個禮物。”
“是,小姐。”
紀婉夕到了車邊,和擎牧寒擁抱了一下,讓舅舅先上車。
卻剛一轉身,就看見了茶樓二樓窗口一閃而過的反光。
“砰”的一聲!
紀婉夕心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用盡全力撲倒了麵前的擎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