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重重落地。

幾乎是瞬間,擎牧寒鼻尖聞到了鮮血的氣息。

“紀婉夕!”他目眥盡裂。

林卓慌張的下車:“婉夕!”

遠處,交戰的聲音響起,顯然擎牧寒的副手已經組織人馬開始反擊。

真疼啊!

紀婉夕想著,想著,耳邊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擎牧寒手抖得厲害,紀婉夕胸前破的血洞,慢慢染紅了衣服,刺痛了擎牧寒的眼睛。

她又一次擋在了他麵前!

這次,這次被打中的是心口!

擎牧寒抱著血泊中的紀婉夕,大腦瞬間空白,隻覺得喉嚨澀的發不出聲音,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渾身冰冷,止不住的發抖。

“少帥,少帥!”

擎牧寒的副手看他情況不太對,忙喚他。

擎牧寒這才猛地驚醒,忙用大衣裹著紀婉夕,飛速地開車趕往醫院。

手術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

炎鶴軒也被擎牧寒找到,送進了手術室。

炎鶴軒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這就是你說的要好好護著她?差一點,就差兩厘米!她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紀婉夕被接回了擎公館修養。

林卓一家也被擎牧寒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因為是為了救他,紀婉夕受了傷,擎牧寒遷怒,禁止林卓再見紀婉夕。

……

嚴城一個破敗的宅院中。

紀梓美一身狼狽的回到房間,麵色猙獰:“該死的,竟然讓紀婉夕那個蠢女人擋了一腔,這次估計擎牧寒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擎公館還有人嗎?”

她知道自己可能藏不久了。

幹脆所有的底牌全部用完,大不了同歸於盡。

身邊唯一剩了一個管家,回道:“還有一個女傭。”

“很好,我要紀婉夕死!”

……

“夫人,這是炎醫生囑咐的補藥。”

聞言,紀婉夕皺了皺眉頭,她這幾天,天天喝藥,都快吐了。

“放那吧,我一會兒喝。”

她指了指桌子,示意小女傭放下。

小女傭一臉的為難:“擎少帥下了命令,一定要看著夫人喝藥,不然,要拿我們是問,重重的責罰。”

紀婉夕抬頭看了小女傭一眼。

小女傭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

擎牧寒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紀婉夕有瞬間的疑惑,但這幾天,她不愛喝藥,擎牧寒是在她耳邊天天威逼利誘的,會讓女傭監督也不奇怪。

“好吧,那你端來。”

小女傭鬆了一口氣,低眉掩住眸子中的情緒。

紀婉夕端著碗,喝了一口,緊緊的皺眉:“今天這個味道怎麽這麽奇怪?”

門外傳來腳步聲。

小女傭匆匆的往外走,和門口進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炎鶴軒低頭看著眼前驚慌的小女傭,皺起了眉頭:“你是……”

這人怎麽這麽眼生?

炎鶴軒剛想問這個小女傭,靠著床沿的紀婉夕忽然捂住了肚子,臉色極其難看。

炎鶴軒一驚,慌忙進門,上前扶住紀婉夕:“你怎麽了?”

紀婉夕指著門口小女傭:“肚子,好痛!”

像是有火燒灼一般。

被人下毒了!

這個念頭一出,炎鶴軒猛地轉頭看向門口還沒有走遠的小女傭:“來人,抓住她!”

管家匆匆趕到,帶著人就按住了小女傭。

炎鶴軒淩厲的眼神轉向管家:“看好這個女人,別讓她死了。”

話落,抱起紀婉夕匆匆上車,趕去了醫院。

“婉夕!”

擎牧寒趕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炎鶴軒見麵就給了擎牧寒一拳,雙眼滿是憤怒:“你這個混蛋,幾次了,幾次了啊!擎公館就這麽容易被人安插人手,你到底是怎麽當的這個少帥!”

炎鶴軒努力想要維持風度,但還是忍不住出口罵了句髒話。

他伸手,幾拳打在擎牧寒臉上,極狠,擎牧寒的嘴角滲出血絲,沒有躲。

是他疏忽大意了,已經又換了一波人,卻還是有對方的釘子。

沒想到失勢之後的紀梓美這麽瘋狂。

他這兩天已經召集了所有人手,去搜尋紀梓美,沒想到,還是讓她鑽了空子。

“幸虧婉夕隻喝了一口,不然當時就完蛋了,血清已經給她注射了,命倒是保住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炎鶴軒的聲音中帶著哽咽與濃濃的心疼。

“什麽毒?”

“砒霜。”

“該死!”

擎牧寒一腳踹到了牆上。

經曆過一次失去她的滋味,他時時刻刻都在緊張,隻怕再度失去她。

擎牧寒猩紅著眼鏡,幾乎要瘋了。

“你在這看著婉夕,我要去殺了紀梓美!”

擎牧寒帶著徹骨的寒意出了門。

擎公館。

小女傭跪在地上,抖得幾乎要暈過去,使勁的磕頭:“少帥饒命,我一家人的性命都在紀小姐手裏,我,我沒有別的選擇。”

“她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

“砰”的一聲,擎牧寒踹翻了桌子,小女傭已經嚇得昏死過去。

擎牧寒嗓音冰冷,吩咐副手:“查,挨家挨戶的查!也要把這個毒婦給我揪出來!”

整個嚴城,這是最不安穩的一天。

擎牧寒派的人明裏暗裏地搜查,幾乎是地毯式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