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準時開車出現在律所樓下,看到跟岑歡一起下來的還有陸歡顏。
陸歡顏甜甜的叫了聲,“堂哥。”
黎璟深“嗯”了聲,岑歡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一眼就看到副駕駛位上的鑰匙扣,很有少女心上麵拴著粉色的小熊。
岑歡不動聲色的拿起來,放到口袋裏。
黎璟深餘光瞥到,也沒有解釋,應該是邱瑩落下的。
車子開到黎家,岑歡進門沒看出有一點八十大壽的喜慶勁兒,跟平常一樣,大堂正中連個壽字都沒有新添。
從黎盈回來,奶奶就心裏有氣,看誰都不順眼,之前一直在意的壽宴,也無心張羅。
岑歡,“我去上樓看奶奶。”
黎璟深去找黎城朗,好像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麽。
岑歡悻悻的聳了聳肩,習慣了黎璟深經常這樣,人前經常性的忽略她。
上到二樓,周子初迎麵走過來,兩人打了個照麵。
岑歡動動唇,選擇沉默,不主動打招呼。
上次周子初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表白要跟她私奔,再見麵總覺得尷尬。
眸光落在周子初的手腕,上百萬的名表已經戴上了。
看來黎盈雖然拙劣跋扈,在未來老公身上很舍得花錢。
周子初左右張望,確定黎盈沒在附近,這才開口叫住岑歡,“在律所實習怎麽樣?再過兩個月畢業證就能拿了。”
周子初很向往進律所,這是他的夢想,現在被硬生生的切斷。
岑歡輕描淡寫,“還可以,沒什麽重要的事,整理卷宗,文書,端茶送水,一些雜活,獨立接案源,遙遙無期。”
周子初緊抿著唇線,抬眸緩聲開口,“既然不忙,我的婚禮,你能來參加嗎。”
“能。”
周子初看岑歡的眼神難舍,眼眶濕潤,好像隨時要哭出來。
岑歡秀眉微擰,也不知道周子初是受了多大委屈,身上一點鮮活的勁兒都沒有了。
“我去看奶奶,你去忙?”
岑歡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軟,幹脆不看,她現在的處境,也很需要同情,已經快自身難保了。
周子初目光依舊不移開,艱難的發聲,“好!”
“你們在聊什麽呢,有那麽多話講。”黎盈跟幽靈一樣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這。
周子初聽到黎盈的聲音,瞳孔都映著恐懼。
岑歡紅唇微揚,朝黎盈笑笑,“沒聊什麽。”
黎盈抬手一巴掌,直接朝周子初的臉上扇過去,這巴掌打的結結實實。
岑歡看傻了眼笑容消失,站在原地沒動。
“別給臉不要臉,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準跟她說話,把我的話當成什麽了?”黎盈漂亮的臉蛋,帶著囂張的狠勁。
周子初眼眶更紅,因為憤怒,眼白都帶著血絲,氣的肩膀都在發抖。
當著岑歡的麵,黎盈扇他巴掌,把他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腳下。
岑歡站在原地,同情又尷尬。
黎盈看周子初一臉不服的樣子,冷哼聲,“是你不聽話,做這種下賤事,覺得嫂子上起來比較爽?日日夜夜的惦記。”
說完黎盈抬眸眼睛上下剔著岑歡,窄肩細腰,豐肌秀骨的玲瓏身段,哪怕穿著寬鬆的風衣,也遮不住那股狐媚的騷味。
男人對這種身材,最欲罷不能了,哥哥對她好也就算了,她的男人也是這樣。
“黎盈。”黎璟深陰沉著臉,踩著台階上來。
黎盈能說出這話,他一點都不奇怪,幸虧她生在黎家。
但凡是沒有給她撐腰的,在外麵都不知道夠黎盈死幾個來回。
黎璟收聲,要說家裏她最怕的人,也就是黎璟深了,真的動了脾氣,不會慣著她。
岑歡冷臉子挽住黎璟深的胳膊,“你聽見了嗎,你妹妹說的都是什麽話。”
“再這麽口不擇言,繼續回你……”黎璟深顧及到周子初在,沉著臉欲言又止。
到現在可能周子初都不知道,黎盈在精神病裏住了有好幾年。
她可能隨時發瘋,不管不顧。
黎盈瞪了岑歡一眼,好像在說,就你最能告狀。
岑歡同情的看著周子初色若死灰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
岑歡挽著黎璟深的手往樓上走。
周子初收回視線,目送都做不到,有黎盈在身邊,她的占有欲極強,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做什麽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周子初絕望,跟這種人女人結婚,婚後生活要把他折磨死。
岑歡還沒進奶奶房間,挽著黎璟深胳膊的手輕飄飄的鬆開。
黎璟深臂彎處,空空****。
他勸道:“黎盈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她心智還不是那麽成熟。”
岑歡聳肩,“我往心裏去的不是她,是周子初,覺得他可憐。”
黎璟深艴然不悅,“沒覺得,這是他的選擇。”
岑歡蹙眉,黎璟深又擺臉色給她看,她有說錯什麽嗎。
岑歡的手機叮叮當當的有鈴聲在響,是岑中海打來的。
以往岑中海打來電話,她會經常性的按拒絕,這幾天掛斷的更頻繁。
岑歡握在手裏的手機一直在響,唇瓣抿著,接起來好像要花很大勇氣。
“有我在不方便接?”
岑歡明眸善媚的笑笑,“是不太方便。”
說完,她撇下黎璟深,離著一段距離,按了接聽。
“我在黎家附近,你出來接我。”岑中海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岑歡蹙眉訝然,長指攏緊手機,“你怎麽來了。”
她甚至在想,岑中海是不是要來,當眾掀牌的。
“黎家老夫人的八十大壽,怎麽能不來。”
岑歡語氣急了,“你知道我婆婆對你一直有看法,你過來不合適。”
“我在外麵等你。”岑中海掛斷電話。
岑歡從黎家出來,岑中海在隔著幾米的距離跟她招手。
“想躲我到什麽時候?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你都不接。”
岑歡困惑的皺了下眉的,“你來這兒,是特意來堵我的吧,根本沒進黎家的打算。”
岑中海彈著煙灰,笑的精明,“不這樣你能來見我?邱瑩今天來找我,她跟我說你看到了鑒定結果,咱爺倆也別藏著掖著了,坦坦****做筆生意,你覺得怎麽樣。”
岑歡不解,“我全身上下,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能被你壓榨。”
聽完岑歡的話,岑中海嗤笑聲,“壓榨?你有什麽不是我的,我要的不多,把你欠的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