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模樣,也隻有收到鐲子的時候露出點,轉頭就消失不見。
黎盈往奶奶那邊瞧,因為那場意外,老太太恨不得讓她這輩子都留在精神病院,裝的都是惡毒心思,一把年紀還活的不懂審時度勢。
祖孫倆眼神碰到一塊,老太太負氣坐到主位,肅穆沉重,搞得所有人心情都跟著壓抑。
岑歡想事情想的心不在焉,拿著金色叉子,穿透奶油蛋糕一角,鬆軟的奶油色下陷。
“現在看,奶奶也沒什麽閑心,管我們的事了。”她微微挺著胸脯,跟黎璟深湊的近一些。
黎璟深眉宇有些微沉,怕周遭有耳,把他跟岑歡說的話聽進去。
黎璟深胳膊搭著椅子背,姿態閑散,“嘴角有奶油。”
岑歡笑笑,黎璟深是有意的避開話題,有時候他真的讓她誤會,這段婚姻他會舍不得。
黎璟深拿桌上擦手的小毛巾,想把岑歡嘴角上的奶油擦幹淨。
岑歡已經舌尖舔了下嘴角,擱下叉子。
黎璟深收回視線,眼神有些放空,邪欲的種子,破土生長。
壽宴上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隻有時不時的回應兩句。
奶奶吃了幾口,就起身回了房間。
雯珺熟視無睹,依然笑晏晏的聊天,說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掩蓋情緒。
她覺得老太太不懂事,雖然是死了老公,公公是因為救黎盈的命,才被淹死的,那也隻是意外,隔了這麽多年,還追著不放,沒有長輩的擔當,她可就這麽一個親孫女。
岑歡擔心奶奶,又不好去安慰,夾在奶奶跟婆婆中間,裏外都不得罪,心疼奶奶一把年歲了,心裏過不得這道坎,她肯定很痛苦。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心思各異,徐夢瑤時不時的在說產檢的事。
話題又不自覺的往岑歡身上引,“岑歡,也要抓緊要個孩子了。”
雯珺終於問,“璟深回來也有段時間了,還沒準備要孩子嗎。”
岑歡替黎璟深回答,“暫時沒這個打算。”
父母不相愛,生下的就不是愛情結晶,是悲劇的產物。
岑歡不想做單親媽媽,或許未來有一天,自己十月懷胎的種,還要管別人叫媽媽。
雯珺說,“璟深年紀不小了,應該有個孩子了。”
岑歡笑而不語,雯珺眼神叵測,覺得岑歡越來越不懂事,黎家對她這麽好,也是太好了,好像她做什麽都要可著心意來,理所應當。
不光要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男人多想想。
壽宴結束,岑歡找個借口給婆婆,想回清城灣。
之前每次她夜裏回去,婆婆都會盛情挽留,讓人拒絕不了。
這次幹脆眉目不抬的“嗯”了聲,態度冷淡極了,你要走不走的樣子。
從什麽時候跟婆婆有了嫌隙,大概是從黎盈回到黎家開始。
心裏有落差感的岑歡低眸,眼睫下垂,長長的睫毛倒出一小片陰影。
從黎家出來,岑歡習慣性的拉開車門,要坐在副駕駛。
手卻被黎璟深牽住,兩人隔著一個身位的距離,“跟我去個地方。”
黎璟深在前麵帶路,她茫然的跟在後麵。
穿過一道很隱秘的樹叢,在四周黑漆漆樹影搖曳的羊腸小道上,走十多分鍾的石板路,夜裏的風很溫和帶著潮潤的濕氣。
岑歡第一次直觀的感覺到,黎家的莊園別墅太大了,跟舊時候的王府差不多,如今也是仆人成群。
穿過羊腸小道,是一處很寬敞的平地,後麵有幾處假山,看著四周荒涼又在很隱匿的位置,應該平時沒什麽人過來。
“這裏是哪兒啊?”岑歡彎腰隨手在地上撿起顆小石子,往黎璟深的影子上丟。
舉動幼稚,誰讓她不敢砸人。
岑歡跟黎璟深一個屋簷下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心裏也有了分寸。
他這種人,可以笑臉跟你講道理,又可以馬上翻臉對你立規矩,在他身上,鬧騰不起來。
黎璟深攬著她的背,岑歡抬眸看他,軟綿綿的身子,緊靠住他胸口的位置。
岑歡蹙眉,聞著黎璟深身上的酒味,他今晚沒喝的太多,最多兩杯紅酒。
“我小時候,心情不好就會一個人跑來這裏,帶著本書一坐就是一天,因為這裏不會被打擾,這算是秘密基地?”
黎璟深看岑歡情緒不太好的樣子,就想找處帶她心靜靜,兩個人在外麵單獨能多待一會。
岑歡忍俊不禁,第一次在黎璟深這種深沉精明的人身上看到了天真。
“秘密基地?”岑歡曬笑,下巴抬著指著假山後麵的位置,“你看那裏,沒看過電視劇嗎,古時候宮裏小宮女跟太監都是躲在那兒搞在一塊的,躲在假山後麵。”
黎璟深從後麵環抱著她的腰,聲音有些沉,“腦子裏天天都琢磨什麽事,沒點單純心思。”
岑歡覺得胸口有點燙,她水眸倏然睜大,“你領我過來這裏,月黑風高的,也不單純吧。”
黎璟深手按著她的背,將懷裏綿軟的身子往前推了下,讓岑歡能緊靠著自己,“不會。”
岑歡呼了口氣,沒等這口氣出完,黎璟深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吻了過來,很溫柔的含著她的唇,細細的吮。
男人的嘴,就不能相信一個字。
深吻之後,岑歡雙腿頓時酸軟,細腰抵在假山的石頭上。
黎璟深看著岑歡嬌豔滴血的唇,抬眉,“我們要個孩子吧。”
伴隨著黎璟深暗沉的嗓音,岑歡震驚在原地不能動,她是魔怔了嗎,能聽到黎璟深說這話。
“為什麽?我知道你不想的。”
黎璟深俯身咬住她的耳朵,手順便撩起她白色襯衫鑽入,“這樣你日子也能好過一點,選擇權在你。”
突然冷風入襲,岑歡激起寒栗。
岑歡恢複理智,按住了正往她內衣探進的手,“我沒辦法回答你,萬一有人,你瘋了…”
黎璟深抓住她礙事的手腕,拉到自己後頸,這時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不遠的方向傳來,
“你準備什麽時候跟你老婆攤牌,我已經懷孕了,我能等肚子裏的孩子等不了。”
岑歡嚇的紅顏慘白,差點咬到黎璟深的舌頭,黎璟深這才舍得放人,攬著她的肩,半個身子將人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