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鬧鬼啊,一個人睡那兒,再碰到鬼壓床,意識清醒,身子抬不起來,你想找人求救,都沒人能”
岑歡咽咽口水,黎璟深挺卑鄙的,大晚上跟她說這些嚇唬她,聽的她一身雞皮疙瘩。
“幹媽,你住我們家吧。”黎耀盛情邀請,“我們兩個男人保護你,什麽牛鬼蛇神都不怕,幹媽住進來吧,這樣家裏也不會顯得太冷清,說話都帶回應。”
“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岑歡意味深長的剜了黎璟深一眼,“沒素質,有你這麽大晚上嚇唬人的嗎,誰告訴你,我一個人住酒店的。””
黎璟深笑容凝結成冰,低沉道,“不是一個人嗎?”
岑歡不答,“開車,我要早點回去休息,太晚了!黎總時間自由,我這種打工族,沒那麽多空閑時間,明天還要早起辦入職。”
黎璟深導航酒店的位置,還行,距離不是很近要將近三十公裏,“我帶你去酒店。”
黎璟深開車又慢又穩,岑歡瞄了眼儀表盤上的車速,臉黑的難看,也沒有催他快遞。
黎璟深如果去開網約車,肯定會被乘客投訴,老牛拉破車,慢慢騰騰。
“警察那邊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你救的那個人,如果他幫你做證,這件事就很好解決,你把人肋骨給打斷了,也不需要賠償,他們反而要賠償金給你。”岑歡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黎耀的事。
黎耀苦著臉笑笑說,“還找不到林宇,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他應該害怕吧,害怕幫我,以後吳昊天會變本加厲的找他麻煩,能理解。”
黎璟深輕嗤一聲,“有些人,不值得你擔風險,你找不到警察那邊會聯係,這事就不要去想了,他們會過來主動”
黎耀抿唇不語。
車子停泊在威斯丁酒店門口。
黎璟深停穩車,側眸看著已哈切連天的岑歡,黎耀也已經後麵睡著了,這小子估計說著夢話。
兩人互相對視,密閉的空間裏,岑歡眼神先避開。
“我送你上樓,馬上十二點了,電梯裏鬧鬼,不怕嗎。”
岑歡聽過各種詭異故事,十二點這個時間,被黎璟深非單獨挑出來。
岑歡掌心覆滿薄汗,想到酒店電梯裏,四麵的反光鏡,很怕突然出現個七竅流血女人的臉。
黎璟深嚇唬人這事進步了,良心不正。
“黎耀還在車上,你先回吧。”岑歡挺起脊背,脖頸上都有瘮人的寒意,晚上要開燈睡覺。
“他沒事,就算醒了,也會打電話給我。”說完黎璟深已經下車。
跟前夫一起進酒店,岑歡腦子裏想到的是陸燃,心裏不大舒坦,對不起陸醫生。
岑歡搭電梯不敢看裏麵的鏡子,她承認是被黎璟深的話,或多或少的影響到心態,害怕這些沒看過的靈異事件。
晚上該怎麽睡覺,成了難題,害怕自己又失眠了,一睜眼就是大天亮。
失眠症是離婚以後才有的。
黎璟深站在門口,還沒有馬上走的意思,四下望望說,“這裏環境一般,裏麵不知道怎麽樣,請我進去坐坐?”
岑歡嗤笑聲,手抵在門上,“黎璟深,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我馬上要結婚了,你覺得我深更半夜讓個男人進我房間,你是我男朋友,你會怎麽想。”
黎璟深聳聳肩,“可惜,我不是你男朋友,我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別住酒店了,這兩天你去看房子,喜歡哪個樓盤告訴我,或者直接回清城灣,看你這麽飄著,我心裏不舒服。”
“你在同情我啊?”岑歡最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同情,她現在過的很好,不需要黎璟深大發慈悲的對她悲憫。
“是關心,不是同情。”黎璟深沙啞的喚了聲,“岑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過的好。”
岑歡淡然笑笑說,“我現在過的日子,富貴滔天的黎總肯定瞧不上,我在你眼裏就貧下中農的存在,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跟你是比不起,但是我也沒淪落到讓前夫送房子,我是活不起了嗎。”
岑歡句句誅心,黎璟深被狠狠刺了一下,岑歡這次回來,就像充滿機關的盒子,拿在手裏滿手的刺,刺能紮進肉裏鮮血淋漓,還是想去把盒子打開。
“走吧,再不走黎耀在車裏缺氧了。”岑歡下了逐客令。
黎璟深能確定,酒店房間裏沒人,他跟岑歡說了這麽久,也沒見裏麵的人出來。
“晚安。”黎璟深眼神眷戀的看著她,“有什麽需要打電話給我。”
岑歡迎上黎璟深,深沉的黑眸,好像一尾鉤子,能鉤在人心裏。
黎璟深這麽冷漠絕情的人,偏偏這雙眸子,看狗都能讓人覺得深情款款。
岑歡離婚以後,對這些已經有了抵抗力,頭腦清醒,他是一時寂寞而已,等清醒過來,就會消失厭煩。
岑歡毅然轉身,刷卡進房間,迅速將門從裏麵關上,把黎璟深隔在門外。
明知道,強闖這種事,黎璟深做不出來,最多站在門口等
黎璟深在她房間門口站了會兒,這才坐電梯下來。
從電梯出來打電話給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保鏢,讓他叫人過來,守夜,不要打擾到房間裏麵的人。
黎璟深回來,黎耀已經醒了,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礦泉水。
岑歡不在,他才鼓起勇氣道歉,“幹爹,我又讓你費心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如果真需要拿醫藥費,我來承擔。”
黎璟深說,“為什麽要拿,讓他在醫院躺著去吧,我相信你。”
黎耀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問,“幹媽不想跟我們一起住嗎,家裏那麽多房間,”
“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可能她覺得住酒店方便點吧。”
黎耀歎口氣,他好奇的追問,“幹爹,你還喜歡幹媽麽?你喜歡,告訴我,我來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