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坦白的說,“我是要重新追求岑歡,您祝福不祝福,接受不接受,都無所謂,至少我想堅持。”

黎耀端茶過來。

雯珺心情不爽朗看著倒滿茶水的茶杯,朝黎耀撒氣挑剔的說,“深更半夜的給我喝茶,我還要不要睡了。”

冷冰冰的態度,黎耀唇瓣下壓,“我去重新給您弄。”

黎璟深攔住黎耀說,“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先上樓。”

黎耀很聽黎璟深的話,步伐沉重的往樓上走,還沒走遠,聽到雯珺嫌棄的說,“你倆分了那麽多年了,分開的日子都比結婚的日子長,哪裏還有那麽些情跟愛的,找個踏實正經家世好的姑娘結婚,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要幫別人養孩子啊。”

黎璟深小聲示意,“有些話,您是做長輩的,不用說出來。”

雯珺這才回歸正題,“岑歡也跟我表達明白了,說絕對不會跟你重新走一起,我看你這份心趁早就收住。”

黎璟深眸色深深,母親斬釘截鐵的語氣說絕對,是岑歡也這麽告訴她的?

黎璟深曬笑,“事情沒塵埃落定之前,哪裏有那麽多絕對。”

冥頑不靈,雯珺想到剛才跟岑歡溝通,可沒這麽累人,岑歡一點就透。

黎璟深一直把雯珺送到門口,司機的車子停在路邊,他彎下腰幫母親打開車門,“您不要再去找岑歡。”

雯珺瞧著黎璟深擔心的樣子,笑了笑說,“她是個聰明孩子,我沒必要去為難。”

黎璟深溫沉的說,“那最好。”

回到家,黎耀已經從樓上下來了,悶著頭收拾茶幾上的茶具。

“你奶奶的話,你別放心裏,我知道你都聽到了。”

黎耀勉強的露出笑容,“不會放在心裏,她也是替你著急,一直這麽單著不是回事,如果幹媽要嫁給別人,你也找個人娶了吧,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每個人都要走這條路。”

黎璟深驚訝,黎耀小小年紀,想法這麽迂腐。

“不要為了結婚去結婚。”

黎耀輕歎,這些都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他還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

黎璟深半夜敲響了鄰居的門。

蘭蘭穿著睡衣跑下來開門,睡的迷迷糊糊,打著哈切,困的眼角都耷拉著。

看到是黎璟深,她好半天才反應遲鈍的開口,“小姐在書房。”她不太確定,“應該是在書房加班呢。”

岑歡聽到樓下的聲響從書房出來,看到黎璟深鳳眸微眯。

她就知道,住回這裏不會安定。

岑歡踩著白色的絨毛拖鞋從樓上下來,“夜闖民宅,我能報警嗎?”

黎璟深說,“我敲門了。”

岑歡聳聳肩,看蘭蘭穿著吊帶睡衣,酥胸半露的樣子,不禁眉頭皺起。

這傻丫頭,防患意識一點也不強,這麽多年了還是這樣。

深更半夜不問是誰,穿著睡衣就跑下來開門,也難怪稀裏糊塗的嫁進山溝裏,過了那麽久苦日子,腦子還是不靈光。

黎璟深麵無表情,壓根也沒往蘭蘭身上盯。

“你去睡覺吧,以後記得別亂開門。”

蘭蘭還沒徹底醒,憨憨的點點頭,迷迷糊糊的哈切連天。

岑歡沒開燈,客廳裏隻有牆壁上的壁燈,燈光昏黃微弱。

“我剛送走我母親,她來找過你,她的話聽聽就過了。”

黎璟深還是站在門口,沒走進來。

岑歡說,“關門?”

慵懶的語調,黎璟深恍惚的問,“幹嘛關門?”

“進蟲子。”

黎璟深悵然若失的笑笑,深夜總會讓人產生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心裏都清楚,她可能說什麽,她不想我跟你走的太近,你也了解你母親的為人,肯定是帶著長輩的慈祥,說著關心的話,實際上話裏有話。”

黎家的人在岑歡眼裏,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人家富了幾代,不是沒道理的。

黎璟深說,“你可以告訴她,是我纏著你,不是你跟我走的很近。”

岑歡曬笑,“我說了誰信呢?”

黎璟深走到岑歡身邊,“我信就夠了,我母親這兩年一直催我結婚生子,我這個人戀舊,不太喜歡接受新的。”

岑歡清冷的撇開眼,“那是你的問題,這麽晚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

岑歡有理由懷疑,黎璟深是在找借口,登堂入室。

“算是吧。”黎璟深回答的模棱倆可,眼睛落在岑歡修長白皙的脖頸往下,粉色吊帶睡裙,薄薄的真絲麵料下,若隱若現的春色。

岑歡洗過澡以後,沒有穿內衣的習慣,她不喜歡一天都被束縛住。

黎璟深眸色深深,長呼一口氣。

岑歡被盯的不自在,坐到沙發上,拿過抱枕擋在胸前,歪頭看著黎璟深,“知道半夜闖進一個女人家,有多唐突了?”

黎璟深在岑歡身邊坐下,溫聲調侃了句,“二次發育了?身材比之前豐腴了不少,好像一個手都快要握不住了。”

黎璟深攤開掌心,想起一手掌控柔軟的觸感。

岑歡澀紅著臉,“下流。”

黎璟深第一次被這兩個字形容,清了清嗓子,無縫銜接的正經嚴肅,“我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明天我要去出差,你要跟著一起。”

岑歡抱枕揣的更緊,“出差?我為什麽要跟你出差,律所那邊沒有人通知我。”

黎璟深說,“我跟雲和是兩份合同,一份是我代表恒遠的,一份是黎氏集團,簽了法務代理的合同。”

岑歡毫不知情,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神是惱火的明亮,目光灼灼,“黎氏集團有自己的法務部,黎璟深你想禍害誰就是禍害誰,幹嘛光找我一個人坑。”

黎璟深直言不諱,“我隻想禍害你。”

岑歡心裏咯噔一下,被掌控的滋味鈍刀子割肉,慢慢的疼。

“我沒有接到律所的通知,臨時加出來的行程會影響我的工作,黎總另外找人。”

黎璟深不妥協的說,“怕影響工作就自己調節好,岑律師你先要弄清楚,我是甲方,乙方需要做的隻有無條件配合甲方的要求,律費不是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