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視頻了。”岑歡在車裏自責的歎口氣,心情比最近的天氣還要陰沉沉的。

她太天真了,以為三年的時間足夠了解一個人,這不是她依賴的陸燃。

“沒在網上曝光,誰給你發來的。”黎璟深輕嘲的說,“我沒想到有一天,我能被人說成介入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岑歡反問,“不是嗎?如果沒有你,我跟他肯定會結婚。”

黎璟深側頭看她,“真的嗎。”

岑歡回答不出來,從跟陸燃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兩個人已經出現裂痕。

陸家嫌棄她的家庭,陸燃嘴上不說,心裏早就已經有芥蒂。

“今天這件事對你影響大嗎?項目發布會出這種插曲,陸燃讓你當眾難堪,從來沒有這麽下不來台的時候吧。”

岑歡擔心黎璟深的新項目會受到影響,視頻裏黎璟深的臉色難看陰沉到極點。

黎璟深漫不經心的挑眉,“我皮糙肉厚的怕什麽,這些年說我什麽的都有,說我跟別人的未婚妻在他們的婚房**,的確是有點離譜。”

岑歡提唇,“不要難為陸燃,他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時間長了就會淡化。”

她更擔心黎璟深對這事錙銖必較,他想要弄陸燃,跟路邊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我沒有難為他。”黎璟深語氣夾雜著不學,“心疼了?你應該心疼心疼我。”

岑歡,“哦……”

黎璟深薄唇似笑非笑的提起,這個字眼敷衍極了。

他從車上下來,把駕駛位留給岑歡,走到副駕駛的門邊指節彎起敲了敲車窗。

岑歡降下車窗,擰眉疑惑看他。

“你來開車。”

岑歡發怵,她駕駛技術一般,有車的情況下能不開車也不開車,尤其是晚上,更不願意。

想到幾年前那個晚上,她撞了林棲染,那時候她還是黎璟深的妻子,時光風快,仿佛還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

岑歡拒絕,“我不想開。”

黎璟深已經幫岑歡打開車門,“練練手,馬上就要提車了,你不開車,還提什麽車。”

岑歡聞言抬起眼皮看他,黎璟深這人挺可怕的,經常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實際什麽都清楚。

“我提車的事,你也知道?我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岑歡已經準備把剛買的車送給陸燃,不清楚黎璟深是不是也知道了,才故意說起這茬。

黎璟深隱瞞,“很多都不知道。”

有句老話怎麽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岑歡的財務狀況,黎璟深摸的一清二楚。

他是害怕,岑歡這人要強,精力充沛跟打雞血似的,哪怕生活過的窘迫,也不會跟他張這個嘴。

岑歡深思熟慮了會兒,坐上黎璟深讓出的位置。

黎璟深從另一側上車,“這輛車送給你了,別有什麽心理壓力,就當成代步車。”

岑歡難怪黎璟深今天開這輛新車接她,車裏連360全景都裝,原來是想送給她一台車,知道她駕駛技術不過關。

“我不要,跟我收入不匹配,每天開這輛車上下班,我怕律所裏的人以為我收黑錢,一夜暴富。”

岑歡拒絕的理由很新奇。

黎璟深低頭斜咬了一根煙,怕岑歡不願意聞煙味,車窗全部打開,“這還不好解釋,我的女朋友經常擠地鐵上下班,以為我對多吝嗇。”

岑歡溫涼的笑笑,“女朋友?”

黎璟深長腿自然微敞,“女性朋友?”

黎璟深想著法的要名分,想要把這段飄搖的關係安穩下來。

岑歡不鬆口,她是怕了跟黎璟深陷入太深,現在都是稀裏糊塗。

岑歡一路上眯著眸子開車,看汽車尾燈都出現雙影,眼睛時常盯著屏幕,視力愈發不如從前。

車速很慢,黎璟深坐在副駕駛全程安安靜靜,不會指指點點。

車子開到清城灣,岑歡先把車停在黎璟深住的那棟門口。

方向盤回正踩上刹車放下手刹,“各回各家。”

黎璟深揶揄,“跟我住一起這麽難受?才兩天就要把我趕走。”

岑歡瞧出黎璟深眼底的不悅,不以為然,“回去吧。”

黎璟深心生不悅,還是被岑歡輕而易舉的趕走了。

岑歡沒下車目送黎璟深進門。

車子開回家,岑歡關車門都是輕輕落手,怕把豪車給震壞了。

她盯著那輛車身曲線優美的保時捷,嘴角噙笑,還是岑家千金的時候,世麵見的多了,買保時捷隨隨便便。

如今是膽子越來越小了,開這種車心有點慌。

岑歡進門直接去洗澡,臥室的床頭還放著黎璟深的襯衫,是他昨晚留下的。

岑歡洗澡出來,看著黎璟深那件黑色襯衫,想起昨晚的荒唐。

受不住他廝磨的撩撥,是她先脫了黎璟深的衣服,今天就翻臉不認人,把人給趕了回去。

晨光微熹,岑歡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蘭蘭去開門,等岑歡下來,人已經進了客廳。

黎耀背著雙肩書包,穿著國際學校的校服,那張臉好看得讓人看了就想rua一下。

岑歡懶散的眯著眸子,“來蹭飯啊?黎璟深說你不是住宿舍,昨晚回來的?”

黎耀手裏提著帆布袋,從裏麵拎出保溫飯桶,“我煮了陽春麵。”

岑歡眼睛一亮,這小家夥挺賢惠的,小小年紀就下得廚房。

她接過保溫飯桶,“這麽早送過來,你幾點起床的啊?有心了。”

黎耀,“我明天的飛機,今天去學校辦手續。”

岑歡動作微僵,抿著唇,“非要走嗎?你身子骨弱,年紀那麽小,去國外可以嗎?你不要因為我,被迫去接受不情願的選擇。”

岑歡心軟,沒計較過黎耀是林清然的孩子,林清然沒做錯過什麽,她的孩子更是。

她腦中不受控製的聯想,因為她的出現,黎耀才要繼續顛沛流離。

黎耀怕岑歡多心,解釋說,“跟你沒關係,是我受不了黎家那些人,他們一直欺負我。”

黎耀有苦難言,不敢跟黎璟深說,也隻能跟岑歡傾訴,“冷嘲熱諷的往我身上插刀子,每次跟幹爹回去,我都要被數落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