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深夜走了就沒有回來過,岑歡從深夜等到天空泛白。
她沒有打電話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他現在的情景,打電話都很不方便。
等到天徹底亮了,岑歡才呼隆的睡了個回籠覺,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
手機裏沒有一條黎璟深發來的信息,人走了就當她不存在一樣,老毛病又開始了。
岑歡不知道,男人說再忙,回複一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嗎,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黎璟深經常有這個毛病,後來他改了。
這次又開始了,信息石沉大海。
有人在樓下敲門,蘭蘭開的門。
蘭蘭看到個生麵孔,詢問說,“小姐,您找誰?”
宋歡顏問,“岑歡呢?她在家嗎。”
蘭蘭,“小姐在樓上,我去叫她。”
蘭蘭一轉身,看到岑歡從樓上下來,肚子越來越大了,走路的步子看著也沒有那麽輕快。
宋歡顏見到岑歡就跑過去,拽著她的胳膊說,“我還以為你也去了黎家。”
岑歡一愣問,“我這麽早去黎家幹嘛,這才幾點,平常我也不太過去的。”
宋歡顏匪夷所思的盯著岑歡,“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
宋歡顏深吸一口氣說,“黎盈的事啊,現在新聞壓著應該沒上頭條,黎盈死了。”
岑歡嘴裏的一口水直接噴出來,眼睛瞪大老大,人都傻了。
什麽黎盈死了?
岑歡眼裏黎盈這隻永遠打不死的蛀蟲,金剛不壞的身子,壞事做盡,也能安然脫身,她的命那麽硬,怎麽可能死了。
她想到黎璟深昨晚在黎家對黎盈發了那麽大的脾氣,掐著她的脖子就往窗口推。
黎璟深也是有分寸,岑歡回憶昨晚兄妹之間的衝突,黎璟深肯定是留著分寸的,不可能下死手。
走的時候,黎盈還好好的,最多咳嗽了幾聲,還被雯珺溫聲細語的哄著。
岑歡心發慌的懼怕,肌肉緊繃,眼神裏充滿了惶恐與不安。
難道說黎盈是被黎璟深嚇死了?
她心裏哪有那麽脆弱,還是被掐出後遺症了?等他們走了以後才發作,人一抽沒了?
黎璟深殺死了他的親生妹妹,不管是法律上還是道德上,他都……
岑歡越想越不敢往下深想,“你聽錯吧,昨天我還看到黎盈,她生命力不要太旺盛,血條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空了。”
宋歡顏看岑歡臉色難看,替她發愁的說,“我絕對沒聽過,她就是死了,你們還怎麽結婚啊,現在黎家的老夫人得起不來床,她應該很偏心小女兒吧,我不止一次聽說,這對她的打擊可不小,一時半會走不出來。”
岑歡動動唇,還沒從黎盈突然暴斃的巨大震驚中緩過來。
“她怎麽死的?”岑歡終於問出口,指望著消息靈通的宋歡顏,還能打聽出什麽。
“被掐死的。”
岑歡眼瞼重重地一閉,思維變得混亂,已經無法清晰的思考。
黎璟深難怪昨晚出去以後就沒有一點消息,現在都中午了也聯係不上他。
難道說他進了警察局?
岑歡再也坐不住,她要去找黎璟深。
宋歡顏說,“黎盈挺混的一個人,年紀輕輕就死了,說她紅顏薄命也不算,一直被錦衣玉食的伺候著,短短的一趟人間,足夠了。”
說完宋歡顏覺得這麽評價不禮貌,她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又偽裝傷感的說,“再怎麽也太年輕了,還有個孩子,以後讓她的孩子怎麽辦?這麽小就沒媽了。”
岑歡急著要走,拍拍宋歡顏的肩說,“我先出去,要跟我一起走嗎。”
宋歡顏說,“好呀,你想去哪裏,我開車送你。”
岑歡沒拒絕,來不及聯係司機,現在她肚子那麽大,開車很不方便,隻能麻煩宋歡顏。
宋歡顏把人送到黎家,在門口看到正等司機過來接他的傅餘白。
傅餘白一身藏青色西裝表情凝重又嚴肅,肩寬腿長,腰板挺闊。
從校服到西裝,從鬱鬱蔥蔥的大男孩變得現在這樣成熟穩重,就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她魂牽夢繞,說過無數次要放棄,也放不下。
宋歡顏看的入迷又癡纏,岑歡下車沒關車門,等著傅餘白進來。
傅餘白上了宋歡顏的車,人坐在副駕駛,從看到宋歡顏到現在,傅餘白就連上車,也沒正眼瞧宋歡顏一眼。
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是對自己的罪過。
仗著別人對你的喜歡,你就可以去為所欲為,漠視對方,就連普通朋友也不會這種態度對人。
宋歡顏心裏不是滋味,有些人生來就氣場不和,大概說的就是她跟傅餘白。
宋歡顏壓下怒氣,問傅餘白說,“誰通知你來這裏?黎盈的事情,現在還沒幾個人知道,黎家這麽快就找你過來幫忙。”
傅餘白瞥了眼她很快要過門的妻子,心裏堵得慌的難受。
“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就知道,對黎家的事情,那麽上心,把岑歡巴結的明明白白,是不是在她那兒還得伏低做小啊。”
宋歡顏有被侮辱到,傅餘白的意思好像她在有意討好岑歡。
傅餘白沒想過宋歡顏能跟岑歡成為朋友,這倆人性格脾氣都不對路。
宋歡顏揚唇笑笑說,“你說的沒錯呀,我就是這麽想的,我巴結岑歡,你巴結黎璟深,咱倆兩隻舔狗,誰也別瞧不起誰。”
傅餘白不怒反笑,大抵是因為宋歡顏的性子還是那麽棱角分明。
多虧了她長了一雙恬靜溫婉的臉,對人帶有迷惑性,討長輩喜歡。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什麽東西,說什麽她都有話等著。
傅餘白歎口氣說,“你知道黎盈怎麽死的嗎?”
宋歡顏,“我不太關心,她愛怎麽死的怎麽死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傅餘白說,“她是被她丈夫給掐死的。”他笑的虛張聲勢,在宋歡顏耳邊輕聲說,“聽說她當時是強迫著她老公跟她在一起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強扭的瓜不甜,結下的苦果哪怕爛了嗖了,也得全都吃下去。”
傅餘白在提醒她,敲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