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能來。”周子初的笑容如沐春風的溫柔。

“我不應該來嗎,同學都來了,就我一個不過來,好像我怕出份子錢。”

岑歡看了周子初一眼,他這掛長相,她不太喜歡,大眼睛雙眼皮,骨相很好,她是覺得油膩了些,騙騙小姑娘行,一騙一個準。

周子初低語,“在清城灣住的人,還會怕分攤份子錢嗎,我在小區裏見過你幾次。”

岑歡擰眉,不奇怪周子初也住在清城灣,以周子初在學校招蜂引蝶的程度,肯定不僅僅是因為他長相高大英俊,估計家裏的條件不差。

她笑笑說:“見到我,也沒打過招呼。”

說話間餘光瞟到不少人都往她跟周子初的身上盯,尤其是幾個女生,身懷叵測的眼神,岑歡不以為然。

周子初解釋說:“那幾次都是我陪媽媽散步,老人家嗎,看到有女生總會問東問西的。”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岑歡摸著褲子口袋裏震動的手機。

周子初手搭著椅背,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好像裏麵藏著碎掉的星芒。

岑歡跟他的視線觸碰到一起,會不自覺的想到黎璟深,他的眼神諱莫如深,深邃的如寒潭,跟這種愣頭青比,一看就是見過太多髒東西。

岑歡走出包廂,看到是黎璟深的號碼。

“喂,你我啊。”

“我洗漱用品沒帶,這裏有嗎?客房的衛生間裏沒有找到。”

岑歡狐疑的問:“你去問芳姐,幹嘛特意打個電話給我。”

“她好像睡了。”

“在我房間洗漱台的櫃子裏,不知道這些東西保質期到什麽時候,一年多了,應該沒過期。”這些洗漱用品,都是岑歡剛搬進清城灣以後買的。

“嗯,知道了,進你臥室方便嗎。”

岑歡扯扯唇角。

多可笑,黎璟深跟她生疏到什麽程度,進自己老婆臥室還問方便嗎。

應該黎璟深除了離婚的時候,承認她是他的老婆,其餘的時間都沒有。

黎璟深一句話輕鬆把岑歡給惹惱了。

“不方便,鎖門了,沒鑰匙。”說完她脆生生的掛斷電話。

黎璟深已經走到岑歡臥室門口,一句不方便,硬生生的把他隔到門外。

想什麽呢,還覺得黎璟深能問她幾點回家,岑歡覺得自己,腦子昏掉了。

“今晚我沒喝酒,可以開車,反正都是一路的,我送你回去。”

周子初尋到出去接電話,半天都沒回來的岑歡。

找到她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兒搞來個小馬紮,坐在盥洗室旁邊。

岑歡站起來,佩服周子初的自製力,除非他是酒精過敏,同班裏那些男生,哪個不喝的紅光滿麵,勾肩搭背,生怕自己喝少了。

岑歡問:“你不怕被誤會?我上了你的車,今晚要有多少女生心碎,我名聲那麽差。”

周子初單手插袋,年輕陽光的臉龐,痞笑的樣子,視覺衝擊力極強。

“怕連累到我啊,我不相信論壇上那些帖子,能住進清城灣都不會是普通人,如果硬說你被金主包養了,也沒有哪個金主,能這麽豪氣在那去養金絲雀。”

未來的律師,思路清晰,岑歡朝周子初豎起大拇指。

岑歡要回去取包,發現已經被周子初拿到手裏,他的手掌很大,單手捏著風琴包,顯得皮包更袖珍。

“不好意思,我自作主張。”周子初把包遞給她,“反正要結束了,我車就停在馬路對麵。”

岑歡不領情周子初的自作主張,她人還沒去呢,周子初就自以為的,把她的包帶出來找她,單方麵決定了,她要先離開。

仗著自己長得帥,一幫女生眾星捧月,就可以這麽理所應當?

周子初的奔馳車停在路邊,岑歡拉開車門上車,坐在副駕駛,算最基本的禮貌。

“你跟家裏人住在清城灣嗎?每次都隻看到你一個人。”

岑歡信口胡謅已經開始亂扯,“我母親在裏麵做傭人,我借住主人家。”

她之前沒聽過周子初這個人,除了在學校以外,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哥,看他開車手腕上的腕表,積家入門款,用不了多少錢。

周子初表情微變,很快恢複如初,“原來是這樣啊,我家裏的阿姨也是帶女兒過來,小女孩讀初中。”

岑歡“哦”了聲。

車子開到清城灣,這裏是頂級的富人區,獨棟別墅間隔都不近。

“如果早知道,你也住清城灣,我們每天一起順路去學校正好。”周子初表現的很遺憾的樣子。

岑歡笑笑說,“我走路也可以到。”

到了岑歡說的位置,這棟是清城灣的樓王,這家主人姓什麽,周子初不太清楚。

“今晚謝謝你。”岑歡慢慢按開安全帶的鎖扣,解開安全帶。

“同學這麽久,搭個順風車………”周子初話沒說完,從車窗裏看到有人從裏麵出來,是個男人挺拔的身影籠在月色中。

岑歡已經先一步推開車門下車。

黎璟深目光掃了眼坐在奔馳車裏的年輕男孩,沒短暫的多停留一秒。

周子初眉心微蹙,停留了會兒,沒等來岑歡一句再見,這才把車子開走。哦

岑歡早就把那輛奔馳車拋諸腦後,驚訝的問:“你出來接我的?”

黎璟深回答:“去便利店買洗漱的東西。”

平靜的表情平靜的語氣,沒一聲詢問,這麽晚了開車送她回來的男人是誰。

岑歡所剩下不多的心,又被黎璟深的冷淡給掏空一塊出來。

“不要去買了,我都已經回來了,我去臥室裏拿給你。”她咬著唇瓣,不甘心的問,“你不問問我麽?開著送我回來的男孩是誰。”

黎璟深不以為然的寡淡,“沒什麽好問的,說了是誰我又不認識。”

岑歡吐出口濁氣,這種麻木冷漠的老公,她的所有在他眼裏,都無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