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帶著怨氣進臥室去幫黎璟深找洗漱用品,丁丁咣咣的裝了一大袋子,一股腦的都塞到黎璟深的懷裏。

黎璟深打開看看,連剃須水岑歡都準備了,還有男士——

岑歡單手叉腰看黎璟深從裏麵拿出的藍色瓶子,“男士護理洗液。”

岑歡一字一句的讀出來,黎璟深額上青筋微現,扔進了袋子裏。

“我們結婚一年多,你沒花過我一分錢,現在還用你的東西。”

黎璟深生疏客套,岑歡看出來黎總又要掏錢了,是一點便宜都不從她身上占。

“沒事!離婚的時候多分給我點就行,我不在這乎塊八毛的。”

說完轉身關門,門被她重重一摔“咣當”一聲悶響,把黎璟深隔在門外。

她拿起放在台子上的日曆,從包裏翻出鋼筆,在今天的日期上劃了一道。

眼眶又幹又澀,已經沒什麽眼淚流了,倒計時還有四十天,這段婚姻就要結束。

是她太有自信了,以為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做出點感動天感動地的事,搞定黎璟深。

時間過去快要一半,好像什麽都沒做,已經身心俱疲。

岑歡甚至懷疑黎璟深是不是故意住進來的,給她同一屋簷的機會,讓她知難而退。

【睡了嗎?這家的男主人很帥氣,還很年輕。】

接到周子安發來的微信,岑歡沒有備注,看到他的頭像才認出來,忘記自己什麽時候加過他。

【沒覺得。】

岑歡手機丟到一邊,腦子裏再反複複盤,從在外麵一直到進門,沒搜尋到一點黎璟深爭風吃醋的信息。

他不愛他表現,是360度無死角的。

【明天我接你一起去學校,天氣冷,不要走路。】

岑歡沒有回,她後悔了跟周子安亂扯,讓他誤會她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豎日一早,岑歡洗漱好從樓上下來,偌大的餐廳,空空****。

“黎先生人呢?是還沒起床,還是已經出門了。”

芳姐說:“我也不知道。”

芳姐也沒適應,家裏多出個男人,那個黎璟深哪怕沒什麽表情,單單坐在那兒,也有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岑歡折返上樓,看到客房門虛掩著,抬手輕輕叩門,“有人在嗎。”

剛敲沒等裏麵的人有反應,已經把門推開了。

黎璟深隻穿了條黑色西裝褲紮著皮帶,上身**,手裏拎著件深灰色的襯衫。

完美體魄半攬無疑,腰薄而勁窄,腹肌輪廓線條極佳,岑歡呆滯住不爭氣的咽咽口水。

滿腦子都是霸總語錄,“女人,你滿意你眼前看到的嗎?”

有人闖進來,黎璟深略微不悅的淺皺眉頭,不緊不慢的將襯衫披在身上穿好。

“你怎麽不鎖門啊。”岑歡定了定神,臉頰跟眼睛都發燙。

“沒什麽不能看的,我又不是女人。”黎璟深戴上腕表,單手扣好,“我母親今晚要過來,跟那兩個人說,不要多嘴。”

岑歡愛莫能助的說:“你去跟她們說,告訴她們如果問起來,就說是睡在一塊的,我可不好張嘴,死了在九泉之下看著人偷腥,還要從墳裏爬出來,給爭個貞節牌坊,多可憐。”

黎璟深走到岑歡身邊,單手輕輕捏住女孩一張一合的下巴,黑眸帶著好奇跟探究,“你的小腦袋瓜裏,天天都裝些什麽,跟個刺蝟一樣,到處放刺。”

岑歡心髒咚咚直跳,眼睛睜大,眨都不敢眨。

黎璟深手落下抬步離開,岑歡摸摸自己的下巴,瀲灩的唇瓣緊抿,剛剛黎璟深再往前走一步,是要跟她接吻了嗎?

“您好,我叫周子安是岑歡的同學,昨天晚上我們見過。”

周子安在外麵車裏等了很久,給岑歡發信息沒回,打電話沒接,隻能找敲門進來。

“記不清了,這麽早過來找她有事嗎。”黎璟深微笑著說話,看著站在門口都要比門框還高的男孩,笑容沒有一點溫度。

周子安說:“我來接她一起去學校,聽岑歡說她母親在這裏幫傭,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周子安擔心他進來尋人不禮貌,畢竟這個家裏,岑歡隻是借住。

黎璟深冷嗤了一聲。

岑歡也就騙騙這種傻大個,幫傭……虧她想的出來。

“你說有就有了,她已經起床了,等會就下來了。”

周子安愣了愣,尷尬的笑笑,用手抓著出門之前打理很久的發型。

岑歡看到周子安出現在自己家裏,歪著頭,滿臉問號。

“再不走那邊遲到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也沒回。”

“知道了,我現在就走,早飯不吃了!剛剛手機調了靜音,沒看到你給我打電話過來。”

兩人之間的對話,黎璟深站在周子安身側,眉眼深沉的往下壓。

黎璟深叫住她:“吃過早飯再出去。”

岑歡看了眼時間,懶散的掀掀眼皮道:“不吃了。”

周子安感覺不太對勁兒,岑歡如果是傭人的女兒,男主人還會囑咐她吃早飯麽,這種關心不懷好意。

看著身邊嬌豔水嫩的小女孩,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心裏瘋狂滋生。

但凡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心術大多不正,對女人的態度更是,哪怕自己肮髒不堪,也喜歡一塵不染的。

論壇帖子裏拍到,岑歡坐的豪車,豪車的主人,難道是剛剛那位。

周子安心裏不安的開著車。

岑歡劃清界限說:“我們雖然住一個小區,你最好也不要來那兒找我,實在不方便。”

周子安陰陽怪氣的說:“有什麽不方便的,是因為你家裏的那個男人麽。”

“你問那麽清楚幹嘛呀。”

岑歡不屑於現在找個男人刺激黎璟深,除非她是傻子,就黎璟深這種人冰冷絕情,你能刺激到他什麽啊,想要刺激他除非把林棲染另一條腿給撞瘸了。

在這個敏感時期這麽做,就剩這麽點時間,她再被反咬一口,成了婚姻出軌的過錯方,分到的錢肯定會大打折扣,得不償失。

周子安好心提醒說:“你最好搬出來住,你這麽年輕漂亮,跟個男人共處一室,如果他安了什麽不好的心思,吃虧的是你。”

岑歡被周子安一本正經的提醒逗笑,“我有什麽好吃虧的,男女這事不就是你情我願的,我這種身份搞定他,算來算去,我還賺到了。”

周子安鼻腔一聲冷哼,“你這是自甘墮落,放著大好的前程,你不懂這些有錢人有多少花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