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做一個幸福的人
“叮”！
係統提示：行走江湖，任務凶險，請與您的夥伴攜手共進！
紅衣紅發的恩賜解脫坐在副本門口，看著這個組隊任務撇了撇嘴，現在是淩晨三點，他的朋友們差不多都睡了，找誰一起做任務呢？
“求組求組，強力火舞求組……”
“大奶木屋求組啦。”
五行天下開服至今，誕生了許多新的詞匯，比如這個“火舞”，就是“火屬性武者”的意思，相對應的還有“金烏”“木屋”“水務”“土屋”以及“精靈”。這些在遊戲當中並不屬於錯別字，而是一種約定俗成的叫法。
副本門口求組的人不少，可是宋名揚一個都看不上。他進遊戲也不是為了升級，更不是為了任務，他隻是在從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來，在這個曾經熟悉的地方放鬆一下。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碰巧來到了青龍國的某個副本門口，一看等級剛巧合適，就找NPC接了任務來做。
任務的名字是“拯救知府千金”，宋名揚一時想不起來任務的具體內容了，隻隱約記得好像與白月衣有關。
“嘖嘖，我就覺得她和那個奈何有情況，現在連知府千金都要劫？五行大陸上的妹子果然都有百合傾向啊！”
“叮”！
係統提示：玩家一隻大妖怪邀請你加入組隊，請問是否接受？
半透明的係統提示框在宋名揚眼前升起，他想也不想就點了接受，然後去查看組隊成員的屬性構成，這一看才真正注意到這個名字。
“噗……這麽二的名字，多能啊。”
“一隻大妖怪”是個女生，身量嬌小的她穿了一套動物連體睡衣，是一隻粉嘟嘟的兔子，右手握著一顆水靈靈的胡蘿卜。
“喲西，出發！”一隻大妖怪把胡蘿卜往上一舉，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往知府門口衝。
“喂喂喂，”宋名揚拉住一隻大妖怪垂在肩上的長耳朵，“就我們兩個人？”
最近宋名揚因為有心事，抽煙抽得很凶，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一隻大妖怪被拽得往後仰，圓圓的大眼睛裏倒映著恩賜解脫的遊戲形象，一開口，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
“不是說組隊就可以進入嘛？”
宋名揚扶額，等級那麽低還不多組兩個人就往裏進，這人是個小白吧？
“好，進就進，掛了可別哭。”宋名揚說完，率先往知府當中走。
一隻大妖怪蹦蹦跳跳得跟在後麵，萌噠噠的聲音一絲不落地傳到宋名揚的耳朵裏：“我才不會掛呢，我可是個木屋，會用薔薇蕊……”
宋名揚頭也不回地嗤笑一聲：“用薔薇蕊？就憑你手裏那個大棒子？”
一隻大妖怪看了看手中的胡蘿卜，疑惑地看著宋名揚的背影念叨：“我是不是太冒失了？這家夥看起來不太靠譜，明明是胡蘿卜卻說是玉米棒子。唔，這樣的小白搞不好會被怪物秒殺的……”
“咚”！宋名揚腳下一個趔趄，腦袋撞到了知府的大木門。
“唉……”一隻大妖怪搖搖頭，“果然是個小白啊。”
頭一次被人說成“小白”的宋名揚半天沒回過神來，不過一進入知府，他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驚醒了：
華美堂皇的府中一片狼藉，牆上和院子裏到處都是血跡，幾十個家丁護院倒在地上，有些在**，有些已經沒了生息。宋名揚下意識地把一隻大妖怪擋在身後，沒成想她卻先他一步站了出來，皺眉說道：
“太過份了！”
宋名揚無奈地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果然女孩子都容易被劇情影響吧。
“我要截圖找客服投訴，哼，這麽血腥的遊戲場景會嚇壞小朋友的……”
聽到一隻大妖怪這樣說，宋名揚愣了一下，問：
“你不覺得這個劇情很慘？”
一隻大妖怪回過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但並不懵懂：“是很慘啊，不過，這是遊戲嘛。”
說完，她衝宋名揚眯眼一笑，然後蹦蹦跳跳地往內院走，地圖上顯示那裏有個任務NPC。見宋名揚沒跟上來，她還回過頭朝宋名揚招手：“快過來呀，不要害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
宋名揚無語，他玩過那麽多遊戲，頭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對方還是個妹子。
雖然他睡不著，可是不代表他不累。加班到很晚的宋名揚在遊戲裏已經不想多費口舌，懶洋洋地跟著一隻大妖怪往NPC身邊走。
“快來人啊……快救救我家小姐……”
蒼老的NPC淚眼婆娑地跪在地上，沾染血跡的雙手抱著門廊的柱子，聲音嘶啞。再看她頭頂的名字，居然是“容嬤嬤”。
“容嬤嬤，你家小姐在哪兒？”一隻大妖怪蹲在地上，手裏的胡蘿卜尖恰巧朝著NPC容嬤嬤的嘴巴，看上去就像是在采訪。
這個NPC雖然叫容嬤嬤，可是她的模樣和電視劇裏的容嬤嬤一點都不像，宋名揚站在一隻大妖怪身後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又是哪個家夥偷懶不好好起名字了？
“女俠啊，請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被賊人掠去了後院……”
NPC話說一半就開始哭，宋名揚眉毛一挑，默默嘀咕：綁架小姐去後院，這“賊人”難不成是采花賊？不對啊，說好的百合妹子白月衣呢？
作為隊長的一隻大妖怪接受了任務，“叮”地一聲，宋名揚眼前冒出一個提示框：
係統提示：恭喜您成功接到任務，請與您的朋友一起盡快救出月依依！
月依依？這個名字有點眼熟啊……
宋名揚跟著一隻大妖怪來到後院，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擄走的知府千金。
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巴掌大的小臉上猶帶著淚痕，但眼神卻是凶狠地瞪著那些賊人，彷佛要把他們生吞活剝。
“白……白月衣？！”
雖然那位NPC頭上頂著的是“月依依”，雖然她的麵容還很稚嫩，可是宋名揚不會認錯，她就是那位心狠手辣的女殺手，白月衣。
“嗯？”一隻大妖怪好奇地回頭看，“你居然知道她後來的名字啊，難道你看了攻略？”
宋名揚搖了搖頭，淡定地繼續著任務。雖然這個任務隻要求“組隊”進行，並沒有要求隊伍中有多少人，但與那些四五人的隊伍相比，他們這個兩人隊顯然很吃力。
剛打沒多久，紅光一閃，有人闖了進來。
“任務副本居然會有別的玩家闖進來？”一直在加班沒怎麽玩過遊戲的宋名揚還以為自己遇見了bug，但是當他看清來人的長相，就明白自己想錯了。
來人一襲紅衣，用的卻是木屬性的法術。那雌雄莫辨的容顏，不是楓葉還是誰呢？
紅色的楓葉像雪花一樣飄落，凶惡的賊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宋名揚和NPC月依依一起呆呆地看著楓葉，隻有一隻大妖怪一邊攻擊一邊喊道：
“小恩賜你愣著幹嘛，快打呀！”
小恩賜……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宋名揚心裏一動，扭頭看向一隻大妖怪。
“你看我幹嘛？快攻擊呀，不然任務就要失敗啦。”一隻大妖怪還以為宋名揚不知道怎麽玩遊戲，有些著急地說道。
“叮”！
係統提示：賊人被別人殺死，您的任務失敗了！
“誒？這就失敗了？”宋名揚看著楓葉離開的背影，有點懵，“賊人不是都死了嗎？”
“……你果然沒有看攻略啊，”一隻大妖怪收起她的武器胡蘿卜，遺憾地說道，“這個任務做到一半，就會有NPC跳出來和玩家搶怪，你剛才一個怪都沒殺死，所以任務就失敗咯。”
一隻大妖怪轉過身來，拍了拍宋名揚的肩膀：“小恩賜，下次可不要再發呆了呀。雖然姐姐可以保護你，可是任務還是要自己完成啊。”
“……”宋名揚無語地目送一隻大妖怪去和NPC月依依對話，對話結束後才能離開副本重新來過。
“叮”！
係統提示：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不見楓葉誤終身，一見楓葉終身誤。從此之後，世間再無知府千金月依依，隻有一心報恩的孤女月衣。請幫助月衣找到她的救命恩人！
提示消失後，宋名揚和一隻大妖怪重新回到了副本門口。
“剛才的係統提示是怎麽回事？”宋名揚一頭霧水，“不是說我們的任務失敗了嗎？為什麽出了後續任務？”
一隻大妖怪耐心地解釋道：“不管我們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出現後續任務的，不過，如果剛才成功的話會得到經驗和道具獎勵。”
“soga。”宋名揚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四點了，“話說，你要通宵？”
一隻大妖怪打了個哈欠：“你不說還好，你一問，我就困了。加個好友吧，姐姐繼續帶你玩呀。”
宋名揚無語地看著一隻大妖怪那發紅的大眼睛，默默召喚出係統麵板加了好友，忍不住說：“你可別再自稱姐姐了，一看就是個小屁孩。”
沒想到一隻大妖怪睜圓了眼睛，認真說道：“我都上大學了。”
宋名揚一愣，他還以為一隻大妖怪是個正在上初中的中二少女呢。
“你多大了？”宋名揚問道。
“18歲，你呢？”一隻大妖怪說。
宋名揚還以為她會說二十幾了，沒想到她也才18歲。他這才想到，如果自己沒有輟學，現在也該是大一的學生吧。
“我都工作了，所以以後還是哥罩著你吧。”宋名揚頓了頓，又說道，“早點休息吧，女孩子睡太晚不好。”
一隻大妖怪疑惑地撅起嘴巴：“可是小恩賜你看起來就像個學生。我下了，晚上再一起玩呀。”
看著那萌噠噠的女孩子在眼前化作一圈圈的馬賽克消失，宋名揚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線。
“小恩賜”，有多久沒有聽到慕堇若這樣叫他了呢？
有多久，沒有在遊戲中遇見慕堇若了呢？
大概是從雪勍暄出車禍“死而複生”開始吧。
“華夏國首席校草”出車禍造成的風波非同凡響，但即使全國媒體都在關注，即使無數少女都在祈禱，卻依然無法挽回他的生命。伴隨著祝福貼一起出現的還有許多黑貼，爆料雪勍暄各種令人不齒的事跡，以至於讓許多人都感覺他出車禍是罪有應得，然而對於慕堇若來說，那卻是上天為她準備的一次機會。
雖然宋名揚極力反對，但慕堇若還是說服了顧之森和其他人，帶著全息頭盔進了醫院。雪勍暄的父母也看過顧之森由“植物人”醒來的新聞，抱著幾近瘋狂的希望，立刻同意了慕堇若用頭盔“喚醒”雪勍暄的請求。
雪勍暄果然“醒”了過來，並且像許多電視劇裏一樣“失憶”了。然而除了宋名揚、顧之森、慕堇若、蘇菖蒲、蓋顏以及“雪勍暄”自己，恐怕再也沒有人知道，醒來的這位已經不是原來的雪勍暄了。
宋名揚嫉妒雪清泫的運氣，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遊戲走入現實。從那之後，他就很少見慕堇若了。
時間會衝淡一切吧，他想。
……
“你既然都回到遊戲裏了，為什麽從來不做玄武國的任務？難道是怕觸景生情？”
這是一片朦朧的夢境，可是宋名揚不知道。他在隻屬於自己的世界裏忘記了現實中發生的一切，肆無忌憚，想說就說。
“你說話還是這麽一針見血啊。”慕堇若瞪了他一眼。
“嘖嘖嘖，想說我毒舌就直說嘛，哥是誰？哥可是五行天下第一段子手……廢話不多說，來讓哥給你演示演示什麽是滿級的風火輪！”宋名揚說著，一揮手，久違的火焰又從腳底燃燒起來。
“喂喂那叫馳焱術好不好？小心你哥聽見了打你。”慕堇若說著，把手交給宋名揚，兩人飛了起來。
沫汀城以西，原先荒蕪的戈壁灘已經擁有了無邊的綠樹和潺潺的小溪。
在他們熟悉的地方，有一棵巨大的千年木槿樹。在宋名揚的夢裏，這裏也已經變成了一個副本，副本boss就是千年木槿樹妖，打敗她之後，會有很低的幾率把它收作人形寵物。
宋名揚想帶慕堇若進副本，可是耳朵裏卻傳來嗡嗡的聲音，那是有電話接入的信號。
“妹子，外麵有人叫我，我出去看看，你先自己玩泥巴！”
“快去快去！你才玩泥巴！”
宋名揚看著無聊的慕堇若真的蹲在小溪邊玩起了泥巴，還捏了個小泥人。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連體睡衣，像隻毛茸茸的兔子，長長的耳朵垂在身後，讓宋名揚覺得有些眼熟。
嗡嗡聲不絕於耳，宋名揚就在這聲音中醒來，悵然若失。窗外，冬日的陽光打在臉上，並不覺得溫暖。
感冒了的宋名揚被顧之森放了假，無聊就泡在遊戲裏玩。不知道是不是緣分，他每次上線，都能遇見一隻大妖怪。被宋名揚夢見過的那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配上她永遠不安分的動作以及永遠旺盛的精力，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一隻兔子精。
這一天，兩人剛剛做完“拯救白閃閃”的任務，宋名揚坐在飄渺仙居那古色古香的樓頂上，看著一隻大妖怪頭頂的名字，百無聊賴地問：
“你為什麽要叫‘一隻大妖怪’啊？”
一隻大妖怪沉默了幾秒鍾，問宋名揚有沒有玩過另一個對戰類的遊戲。
宋名揚在輟學之前，泡在網吧裏吃泡麵可是家常便飯，市麵上哪款遊戲沒玩過？而且一隻大妖怪所說的那一款正是他進入五行大陸之前一直在玩的。
“當然玩過，哥可是高手咳咳咳咳……”
一隻大妖怪撇了撇嘴，用看小白的眼神看著宋名揚，說：
“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麽要和你組隊嗎？”
宋名揚的嗓子癢癢的，咳得嗓子都啞了，不想多說話，就搖了搖頭。
“因為你的ID，和另一個人好像。”
宋名揚一聽，得，估計是個傷心的故事。沒想到看起來蹦蹦跳跳沒心沒肺的一隻大妖怪，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其實我知道叫這個的人很多，每個服務器都有好幾個差不多的名字。你有沒有聽說過‘黑暗水晶’的‘朕恩賜解脫’？”
宋名揚一愣，連咳嗽都忘了：不會這麽巧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哥已經退出江湖但江湖上還有哥的傳說”？
一隻大妖怪看著宋名揚那呆愣的臉，還以為他不知道這個人，又問：“你在哪個服務器？”
不知道為什麽，宋名揚下意識地把臉撇到一邊，隨口說了另一個服務器的名字。
“唉，自古同區不同服啊……”
一隻大妖怪轉過身去，望著蒼茫的月色，懷念地說道：
“他很厲害，不但級別高、裝備好，指揮也超級棒，連聲音都超好聽，你不知道我們一起玩得多開心！隻是……我從來不開語音。我說我沒有麥，其實是騙他的……”
宋名揚還是頭一次聽別人毫不掩飾地當麵誇讚他，居然感覺有點別扭。
“一開始我隻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女孩子，可是越到後來就越不敢說了，患得患失的，我怕他怪我騙他……他在網吧做網管，每天都有很多時間玩遊戲，一直都很照顧我。有一次，他說‘要乖啊’，不是用語音說的，是在遊戲裏打字，結果打太快變成了‘妖怪啊’。”
雖然宋名揚是逃課玩遊戲，卻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在逃課。所以在泡網吧的時候，隨口就對隊友說自己是網管。至於後麵那件事，他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一隻大妖怪的身份，他多少已經猜到了，原來是那個臭小子……
“我覺得這個名字好萌啊，就想，再練一個新號吧，女號，就叫‘一隻大妖怪’，然後去找他一起玩，告訴他，我喜歡他很久了。”
宋名揚一直沒動靜，一隻大妖怪扭頭看，發現他在紅著臉發呆呢。
“喂，你睡著了？”
“沒有沒有，咳咳……”宋名揚又咳了幾聲，“你……你繼續。”
“然後下麵就沒啦！”
一隻大妖怪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準備前往下一個副本：“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下線去休息吧。”
“……”宋名揚聽了一半正憋得難受呢，“什麽叫‘然後下麵就沒了’？太監了？”
一隻大妖怪的胡蘿卜一轉，腳下起了“禦風術”的旋風：“沒了就是沒了啊。我建了小號去找他，結果沒找到，我換大號去找還是沒找到。他就那麽消失了，一句話也沒留。哼，要說太監，他才是太監！”
宋名揚幹咳一聲，隱約有點蛋蛋的憂桑。
“那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他心虛地問。
“暑假的時候啊。你不知道當時我多開心，那可是高三的暑假啊，我整整盼了三年，還想著告白、戀愛來著，我是認真的……唉，以前一上遊戲就能看到他，我都沒要他的聯係方式，想想就後悔死了。”
“也許他出了意外呢……”宋名揚心說，比如，不小心穿越了。
一隻大妖怪笑了笑，一向活潑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溫柔的神色：
“我一開始也這麽想過，急得不要不要的。後來又想，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原因不玩了，隻要他能好好的就好，千萬不要出意外啊。你不知道，當時我都不敢想他會不會是出了事，就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呸呸呸，不說了，我看上的人一定長命百歲！”
宋名揚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隻大妖怪像長輩一樣拍了拍宋名揚的肩膀，說：
“我去練級啦，你下線睡覺去吧。放心，飄渺仙子的後續任務我先留著，等你康複了再一起玩。”說完，她就飛走了。
宋名揚目送著她遠去，下線點開了許久沒有登陸過的對戰遊戲，更新了幾個補丁。一上線，差點被密密麻麻的消息給卡下去。
翻看著信箱裏那一封封情真意切的留言，他的鼻子有點兒酸：“一定是感冒的原因！”
看完留言，宋名揚紅著雙眼，枕著雙手倒在**，回憶著他與“一隻大妖怪”曾經的點點滴滴。這家夥，隱藏了那麽久，難道不怕把他掰彎嗎？一定不能輕易地放過她！
時間過去很久，當一隻大妖怪知道了真相，立即對恩賜解脫一陣拳打腳踢。
“你怎麽不早說啊魂淡！”
“早說你妹啊，我當你是兄弟，你居然想……你居然對我告白，很嚇人的好嗎？”
“我那是在對你告白嗎？我明明是嗶——”
“你剛才說了什麽，居然被係統屏蔽了？”
“哼，你猜。”
曾經的逗比主人，終於找到了一隻萌噠噠的寵物兔子，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