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祖宅當初無人敢買,後來許家滅門這件事過了很久,祖宅一事漸漸被人淡忘。
那許家祖宅說是風水不好,故極少人願意出高價去買。
陳誌當時準備去買時,卻不想有人比他先了一步,提前買了下來,且買家信息不明,查無此人。
如今,卻有人住了進去。
陳誌在書房呆了許久,也想了許多,腦中卻沒有關於寧瀟瀟等人的任何消息。
最後隻得歎氣,時間還長,有的是時間去探索。
寧瀟瀟也是第一次去許家祖宅,外麵看著很是樸素,一入內,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
處處透著蕭條,破敗的景象,反而打掃得當,一點也看不出這裏曾經遭了難。
寧瀟瀟好奇,不由問許宴;“這裏是有奴仆住在這裏,長期打掃嗎?”
許宴笑了笑;“許家被滅滿門,誰還敢來這裏,不過我定期雇的零時打掃的人,高價自然會有人來,不過也隻能維持著原來的模樣。”
他看了眼,許久未見的地方,輕歎口氣;“留著也不過與我們一樣苟延殘喘罷了·········”
寧瀟瀟什麽安慰的話都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頭,入了堂屋。
薛琪將整個許家祖宅都看了一遍,而後問道;“我們必定是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的,可如今一個下人都沒有,要不,還是去雇人?”
寧熠插了句;“方才不是說了嗎,不好雇人。薛小姐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你····哼,你不是寧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難不成你也能自己動手?”
“非也,非也,我如今可不是少爺,再說也一定少爺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至少我就不是,自己做飯這事,對我來說,是常事。”
薛琪顯然不相信,別過臉,哼了哼。
許宴好笑地搖了搖頭;“前幾年是不好請人,如今許家之事已經過了八年之久,許多人早已經淡忘了,所以還是能請來人的。”
“不過,我們日常好打理,但····”
許宴說著看了眼寧瀟瀟,問;“我們真的是來避寒的?”
寧瀟瀟淡笑;“不急,想要的結果回來,畢竟八年對於有些人來說,並不容易,不會淡忘,隻會越發深刻而已。”
許宴從京城出來並沒有帶人,但他們一行人並沒有等多久。
許久不見的張大,帶著一些老仆回到了許家祖宅,寧瀟瀟了然,難怪沒帶人,原來是讓人先行一步了。
等眾人都各種選了一間房,安頓好,約定次日去逛逛。
寧瀟瀟住在後院內宅的一處,瞧著格局很是不錯,雲澤住在她的外間,暗一則在院子外選了一間房。
雖然很疲憊了,但是寧瀟瀟就是睡不著,白日裏她淡然,穩重絲毫不亂,可隻有她自己知道。
在客棧聽到的話,還是入了耳,進了心,讓她無法安睡。
寧瀟瀟在黑夜中開口問雲澤;“你知道怎麽聯係你家主子嗎?”
雲澤也沒睡著,在寧瀟瀟身邊長了,也看出了她的複雜心緒。
聞言,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小姐,王爺自從將我給了小姐後,我就斷了和以前人的聯係方式。除非他們主動聯係我,我才能知道。”
寧瀟瀟望著帷幔,半晌,又問;“不知我們走後發生了什麽。”
說著,寧瀟瀟來了興致,翻身坐起,又道;“雲澤,雲夢可有來消息,還有極樂門的消息,明日你去收集來,我要看看。”
雲澤應了聲,而後道;“晚間的時候,我收到消息,說是玉宵門門主送了人來,此刻應該在極樂門中,小姐要見見嗎?”
寧瀟瀟想了想;“暫時不用,他們可能用?”
“可用,個個武功不俗,皆是孤兒出生,毒藥一事,是他們主動吃下的,說是為了安小姐的心。”
聞言,寧瀟瀟歎了口;“往後熟悉了,來我身邊保護,我會給他們解藥的。”
“小姐,聽說玉宵門門主的一個侍妾有了身孕,若是以後生產之際,希望小姐能去幫忙。”
“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與雲澤聊了一會兒,寧瀟瀟覺得好多了,漸漸地有了困意。
而遠在京城中的蕭曄,此刻正在集結大軍,準備往北出發,這一場戰事,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算是他挑起的,但卻比想象中來的要快。
不過,蕭曄有些慶幸,慶幸此刻的寧瀟瀟應該已經順利到了許家祖宅處,有暗一在,他也派了些暗衛在一側。
他安心了許多,臨出發前,蕭曄看了眼皇城的位置,眼中有著濃濃的笑意。
再回來,可就不是如今這樣了。
寧瀟瀟昨夜睡得很晚,次日起來的也很晚,都快到了中午,人才起。
而寧熠等人都出去逛街了,寧瀟瀟簡單收拾了一下,而後將雲澤送來的消息,大致看了一遍。
密信言簡意賅,北方起兵,雲南王征戰北方。
京中太後重病,長公主回去侍疾。
寧妃誕下皇子,北齊帝大喜,免稅一些地方賦稅。
丞相又得一位夫人,如今相府主母是陳氏。
寧瀟瀟看到最後,輕笑;“雲澤,讓暗一過來,我有話問他。”
永安鎮,地處盆地之中,即便是冬日也不覺有多冷,今日也難道出了暖陽,寧瀟瀟身上的披風也就穿著,隻是不覺冷了。
暗一沒多久便入了房中,寧瀟瀟開門見山地問;“王爺,有吩咐什麽嗎?”
暗一恭敬回道;“保護好你的性命。”
“然後呢?”
暗一低頭,依舊是;“保護好你的性命!”
“好,那我問你,南國發兵攻打北齊是你家王爺的手筆吧?”
暗一抬頭,眼中有驚詫,不過一瞬又低頭道;“屬下不知!”
寧瀟瀟冷笑;“好,你不知,那既然王爺讓你保護我,可有其他人在?”
暗一覺得,這也不是不能說,王爺也沒說這件事不能說,於是便道;“除我外,王爺手下暗衛有半數都在小姐這邊。”
“哼,他不要命了嗎?”寧瀟瀟氣急,將茶杯擲了出去,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