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灑落在長旭宮的練功場,四周彌漫著淡淡的霧氣。

林羽陽站在場地中央,四周寂靜無聲,隻有清晨的涼風輕輕拂過。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長劍上,那柄劍散發著淡淡的寒光,劍刃如秋水般鋒利,映照著天際的光芒。

林清秋走到他身旁,目光複雜地注視著林羽陽,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還沒有佩劍,我本想帶你去藏寶閣看看,挑一柄合適的劍。”

林羽陽輕輕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師父不必費心,我已經有了佩劍。”

說罷,他抬手一揮,一柄劍從儲物戒中緩緩顯現,長劍淩空而起,發出清脆的嗡鳴聲,仿佛在回應主人的召喚。

林羽陽輕輕握住劍柄,劍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四周的空氣仿佛被劍氣撕裂,隱隱中能聽到風在低鳴。

“這是……”

林清秋的眼神瞬間凝住,心中掀起了一股巨浪。

她深知眼前這柄劍絕非凡品,一眼便能看出,這絕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擁有的凡物。

這柄劍至少是天地玄黃四階中的地階神器,甚至可能還要更高。

林羽陽淡淡地說道:“這是破嶽劍,是上次我替那位仙人下葬時,他給予我的。”

他提到的“仙人”,正是李長風,隻不過林羽陽並未詳細解釋,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林清秋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意,輕聲說道:“長者賜,不可辭。

既然是他給你的,那就是你的了,務必好好保管。”

她說話時,目光依舊停留在破嶽劍上,眼神中帶著幾分感慨和敬畏。

那劍上的氣息如山嶽般沉穩,卻又帶著淩厲的鋒芒,仿佛能夠撕裂天地。

林清秋看著林羽陽握劍的姿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錯覺——那一招一式間,仿佛讓她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心頭掠過的,是自己母親林小雨的身影,以及早已故去的師兄。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產生這種奇怪的錯覺,難道是因為破嶽劍曾是李長風的佩劍?

還是因為林羽陽的動作與她母親年輕時有某種相似之處?

林清秋的思緒一時飄遠,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目光再次聚焦在林羽陽身上。

林羽陽已經開始演練劍法,劍光在空氣中劃過,發出清脆的呼嘯聲,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淩厲而精準。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每一次揮劍,空氣中都隱隱傳來一陣被撕裂的感覺。

林清秋不禁微微皺眉,心中生出一絲不安。她雖知道林羽陽悟性極高,但沒想到他竟能如此迅速掌握劍法的精髓。

更讓她困惑的是,這份熟練與從容,仿佛不是一個初學者應該擁有的。

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目光深沉地注視著林羽陽。

練功結束,林羽陽收劍而立,神情依舊平靜。

他看著林清秋,心中沒有太多波瀾。

畢竟,這套劍法本就是他自己所創,而眼前的林清秋不過是在傳授簡化版的七式。

隻是他不願引起懷疑,因此假裝認真學習。

林清秋看著他,神情複雜,忽然一咬牙,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

她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徒兒們,今天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們了。”

洛青珊和江南山同時轉過頭來,目光中透著一絲疑惑。

林羽陽也微微側頭,等著林清秋繼續說下去。

林清秋眼神閃爍,沉默片刻後,終於緩緩開口:“其實,我最近與胡長老進行了一個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洛青珊皺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擔憂,“師父,您到底在賭什麽?”

林清秋卻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具體的賭注你們不必知道,但這賭約的核心內容,是三個月後的琹山論劍。”

洛青珊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眉頭皺得更深了:“琹山論劍?

那不是醉花樓張羅著舉辦的?

他們打著重振正道雄風的旗號,實際上是為了展示他們的實力,還趁機從各大門派收錢。

這種場合,我們長旭宮參加隻怕有危險。”

林清秋的目光依舊冷靜,輕輕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三個月後的琹山論劍,我要求你們必須獲得前三甲中的任何一個名次,否則,我們長旭宮將徹底敗在這場賭局裏。”

洛青珊緊張地看著林清秋,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林清秋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多問。

她的臉色沉靜,仿佛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林羽陽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林清秋的臉上,而是悄悄移向她的手臂。

他皺起眉頭,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林清秋體內的真氣正在以極其微弱的速度外泄。

雖然量非常少,但對於林羽陽這種境界的人來說,這種異常再明顯不過。

他眯了眯眼,心中暗自疑惑。

其他人修為低倒看不出,而自己修為可是比師父還高。

長旭宮的劍法剛剛練過,林清秋的狀態也並無異常,可為何她的真氣會有如此微妙的泄露?

他隱隱覺得,這背後或許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此時,他並沒有點破,隻是繼續靜靜觀察。

林清秋此時顯得有些疲憊,她轉身看了看天色,輕聲說道:“好了,今天的練習就到此為止。兩個月後我們便啟程前往琹山,你們要做好準備。”

洛青珊依舊皺著眉頭,擔憂地問道:“師父,您的身體還好嗎?我覺得……您看起來有些疲憊。”

林清秋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絲柔和:“沒事,隻是累了。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話音剛落,便徑直轉身離去,步伐依舊如往常一般輕盈穩健。

林羽陽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無論是那隱隱泄露的真氣,還是林清秋對賭局的態度,都讓他感到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練功場上,洛青珊望著林清秋的背影,臉上依舊掛著憂慮的神色。她輕聲歎息道:“師弟,你怎麽看?”

林羽陽依舊平靜,目光如常:“師父自有她的打算,我們按照她的安排行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