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最後一場近在咫尺,若是考過了,便隻有文試。
薛誠佑受了幾次,這兩天訓練起來越發刻苦。
這日,時至晌午,烈日高懸,他還在侯府後頭的校場上訓練。
遠遠地瞧見薛賢齊領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三弟!”
薛賢齊熱絡地笑著招呼他,“都這個時辰了,怎麽還不休息?未免太刻苦了吧!”
薛誠佑心裏記恨著他,表情並不怎麽和善,硬邦邦道了句:“大哥。”
薛賢齊身後的人走上前道:“這位是誰?往日沒聽你提過。”
“是我府上姨娘的兒子,我三弟薛誠佑。最近可是風頭正盛。武試兩門都名列前茅。”
“哦!是你啊!我聽人提起過。”
薛賢齊笑著介紹道:“三弟,這位是兵部侍郎秦大人家的公子,也是這次武試的舉子之一。”
薛誠佑瞬間挺直了背脊,既然有這樣的背景,那必定是前途無量的。
“秦公子,久仰。”
秦學嗤笑了聲,瞥了眼一旁的武學師傅,大聲說道:“半路出家的人,也妄想著考到武試前三甲,早早地死了這個心吧!我朝的武職,不是世蔭承襲,就是本就行伍起家的。像你這樣的,最後也就是淪落到你身後那人的下場!”
薛誠佑的武學師傅劉先生,年輕時也是武舉探花,可惜那會兒北越重文抑武嚴重,他因受不到重用家計困難,才轉頭開起了武行。
劉先生麵色沉穩,並未受到秦學的影響。
可薛誠佑心氣兒大,當場氣到麵色漲紅,拳頭死死地攥了起來。
薛賢齊眼中閃爍著暗芒,麵上還一副和事佬的模樣。
“秦學,你少說兩句,別寒了我弟弟的心!”
“我是想幫你趕緊的罵醒他!也不看看自己怎麽個出身,還妄想著考上武舉,以後踩著你做侯府的世子呢?別貽笑大方了!”
這一眾都是薛賢齊的狐朋狗友,聽了這話笑得前仰後合。
薛誠佑怒氣上頭,當即吼道:“即便你父親是兵部侍郎又如何!你武舉考試還不是在老子下頭!”
秦學撇嘴,“那是本公子讓你的。這武舉本就是走個形式,你真以為能靠這個比上賢齊啊!”
薛誠佑大怒:“你若是不服,我們現在就再比兩場!看老子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三弟!別衝動!”
“來就來。有本事的,還按武舉的內容來,先比騎術,再比箭術!”
“來!”
薛誠佑完全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當即找來校場的侍衛,讓他們隨便從馬廄裏牽兩匹馬出來。
薛賢齊一臉著急,不停勸薛誠佑不要衝動,又叫劉先生開口。
劉先生按住薛誠佑的肩,擰著眉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告訴你習武最忌意氣用事?”
“狗屁意氣用事,老子就瞧不上你們這幫孫子樣,我今日就是要和他比!”
薛誠佑對劉先生畢恭畢敬,也隻是因為他是謝見微找來的老師。
實際上在得知他現在隻是武行的師傅時,心中早就有所輕慢,更不可能聽他的勸。
說話間,二人已經各自來到了馬匹前頭。
校場上東西都齊全,看二人已經上了馬,薛賢齊等人隻能被迫退到一旁。
秦學坐在馬上,挑釁地說道:“先跑馬,後跑馬射箭,誰贏誰輸,這兒的人全都是見證。”
薛誠佑已經紅了眼睛,勒緊韁繩大聲道:“誰怕你!”
薛賢齊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示意一旁的侍衛叫比賽開始。
伴隨著侍衛一聲令下,兩匹黑馬奔馳而出,掀起校場上黃沙四起。
另一頭,飲綠軒裏,宋姨娘等人正給謝見微晨昏定省。
說話間,外頭下人跑進來說:“夫人,不好了,校場上誠哥兒和齊哥兒帶來的公子吵起來了,這會兒正嚷嚷著要比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