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野:“當年龐俊被我廢了一條腿後就跑了,我本想殺了他,被我外公攔了下來,說有人遞話給他想保龐俊一條命。”

“誰?”

“胤王傅匡翊。”

傅平野說:“傅匡翊當年在兵部待過,和我外公共事了幾個月。”

“這個胤王是打算露出真麵目了?不想繼續裝閑散王爺了?”

“以目前的線索看,如果龐家背靠胤王,那薛家的靠山十有八九也是他。如果我沒記錯,十幾年前帶沈家謀反景安王,和胤王的私交也不淺,當初景安王謀反說是也收買過胤王相助,但胤王選擇了幫皇帝。”

謝見微恍然大悟,“景安王謀反如果是胤王攛掇的,那就是胤王看他不成氣候,故意把他賣給了皇帝,用他得到了皇帝的信任,才能繼續蟄伏。他是看如今你和傅意歡對立,他又起了漁翁得利的想法。”

傅平野晃了晃手裏的信,哂笑聲道:“我若沒猜錯,送信的人身上一定有傅意歡的線索。”

話音剛落,淩北就回來了,他一臉懊惱跪在傅平野麵前。

“殿下,屬下無能,讓那人自盡了……”

謝見微:“死人身上能不能搜到什麽線索?”

“他後頸上有齊王探子的印記,八成是齊王府派來的。”

謝見微誇傅平野:“被你猜中了。”

傅平野輕笑了聲,吩咐淩北,“你把人扔到齊王府去,若是齊王那裏有打探消息的,不必隱瞞直接告訴他。”

“是,殿下。”

謝見微分析道:“胤王敢把屍體留下,起碼人肯定是齊王府的人。看來胤王滲透到齊王府的人不少,怪不得胤王會知道雲晏的計劃,隻可惜棋差一籌。”

傅平野並未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按著她坐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先吃飯吧。”

謝見微說:“我現在有些擔心另一件事。”

她看向傅平野,輕聲道:“忠義公府的事,胤王為何突然出手相助,我讓人打聽了,自從先王妃死後胤王府已經不再接見忠義公府的人了,如果不是有利可圖,他沒理由再搭上這麽一門窮親戚。”

“我總覺得他在密謀什麽。”謝見微道:“我已經讓爹娘把謝府上下看緊了些,不過很快就是彭深和謝梨的婚儀了,婚儀當日人多,若想動手腳,光靠謹慎審查賓客是不夠周全的。”

“放心。”傅平野頷首,“胤王那裏我會盯緊,眼下他應該還不知道他在我們這裏明了牌,先不必擔心。”

……

翊坤宮內,齊王來回踱步,焦慮地咬著指甲尖。

僖妃從殿外走來,“我剛把你妹妹哄睡,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麽?出什麽事了?”

“昨天,我一個死士的屍體被扔進我府裏,我派人查了,是太子身邊的侍衛丟來的。”

僖妃剛準備坐下,聽了這話動作一頓,“太子?無憑無據敢殺你的人,未必太猖狂了。”

“不,不是!”齊王打斷僖妃,解釋道:“我查過了,說是這個死士想要刺殺太子,所以才被太子府的人所殺。”

“什麽?你安排的?”

“不是我安排的!”齊王吼道。

他卸了力坐到椅子上,頭抵著椅背,“母妃,我懷疑有人在我府裏的死士中間,安排了探子。”

僖妃眼前一黑,“你是幹什麽吃的!明目張膽在你眼皮子底下插人,你都沒有發現!”

“我前些日子忙著南夏使團和禮部的事,對府裏的事就疏忽了。”

僖妃揉著顳顬,“我早說讓你娶妃,如此便有人幫你管著府裏的事,這下好了……你趕緊,把你府裏的人都清一清!再去和太子解釋,到底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挑撥你和太子……是老五?”

“傅懷信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你們兄弟之中,也就老五有這個可能。”僖妃眼神一冷,“看來我得找他母親玉嬪好好說說了。”

齊王沉默了半晌,他仍然不讚同僖妃的觀點,但他習慣了什麽都聽僖妃的。

僖妃又問:“雲晏在你府裏可安分老實?”

“我把她關起來了,這些日子都沒去看過她。”

“該去還是要去。算算日子南夏那幫人也該回到京城了,恐怕不日就會傳信來問雲晏的近況,你別讓她說出什麽混賬話來。”

齊王應了聲,回了王府安排完死士的事情,他便來到了雲晏的寢殿。

剛到月門,他便聽到了雲晏的笑聲,侍女向齊王見禮,齊王皺著眉道:“她在發什麽瘋?”

侍女迷茫搖頭,“奴婢也不知道,隻是從今早起王妃就笑個不停,不知是有什麽好事情。”

齊王推門而入,直奔內室,雲晏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也不再笑了。

“王爺,稀客啊,今日怎麽有心情來看我?”

齊王:“今晚我留下。你方才在笑什麽?你是王妃,別做出這副瘋癲樣子丟本王的臉。”

“你知道什麽,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什麽?”

“沒什麽。”雲晏笑嘻嘻地把話題岔了過去,她心情的確很好,甚至晚上還主動纏著齊王求歡。

齊王越想越覺得不對,翌日一早,殿外有人不停叩門,齊王不耐煩地披上衣裳打開房門,低吼:“作死啊!敲什麽敲!”

“王爺,出事了!”侍衛臉色煞白,“南夏使團遇刺,皇後,太子,還有兩個皇子生死未卜。陛下大發雷霆,讓您和太子殿下趕緊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