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錘的道:“不行!你犯了那麽大的錯,怎麽著也該去見師傅,聽憑他老人家的懲處。你不肯回去,難道是要師傅他親自來嗎?”

使杵的溫聲:“我們兩個是師傅的道童,而隻有你是師傅的正式弟子,我們同在一門,你又比我們入門早,算起來也是師兄。師兄,作師弟的真不希望你一錯再錯,讓師傅他老人家蒙羞。你就回去吧?難道你真的連師傅也不認,更不顧及這份同門之情了嗎?”

那少年似乎也被這話打動了:“好!我跟你回去。”

使錘的從身上卸下一捆繩索,扔在他的麵前。

那少年奇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使錘的道:“上一次你就說你會跟我們回去,可是你卻騙了我們,趁著我們不備的空當逃走了。這一次怎麽還能那麽輕信你呢?你就自己先將自己綁起來吧!這樣我們也能放下心來。”

看到那少年全是猶豫,使杵的道:“師兄!如果你真的肯和我們回去的話,那麽將自己先捆起來又算什麽?“使錘的冷笑:“看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沒有想過要回去?你又是想騙我們?又想趁機溜走對不對?”那少年道:“我真的不能和你們回去。”

使錘的道:“我說過今天一定要帶你回去。不要以為你的武功比我們高,就心存僥幸。”對使杵的道:“還說那麽多幹什麽,我們聯手一起上。”

一左一右掄起流星錘,揮起金鋼杵,一齊攻來。那少年手無兵器,不敢以硬碰硬,全靠身法的巧妙四處躲避,而那使錘的,使杵的武功均自不弱,兩件兵器在他們用來同進同退,一左一右,你攻上,則我攻下,配合的井井有條。已經交手了二十招,那少年也躲開了二十招,卻從未還過一招。

使杵的道:“刀劍無眼,咱們這麽攻他,萬一一個失手,那……”

使錘的道:“我也不想這麽對侍他,隻是他作的壞事太多,敗壞了師傅他老人家的聲譽。而他又不肯跟我們回去,我們隻有殺了他,帶屍體回去。就算是辜負了這段師兄弟情,也比看著他越陷越深好得多。”使杵的本來是存了不忍之心,手底下始終都隻用了六分的功力,聽到這麽一說,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極大決心一樣,用盡了勁力打撲過來。那少年淩空一躍,妄圖跳出戰圈,逃離而去。怎奈使杵的和使錘的合力一擊。

如若再不停下的話,那就如同是明明看到前方有不利於自己的東西,卻還硬生生地撞了一去。那少年心知憑著這奮身一躍起是逃不了身了,當下氣沉丹田,腳下用力,落了下了來:“你們何苦這樣呢?”

使錘的道:“你若堅決不肯回去,那麽就從我們的屍體一踏過去。”

那少年臉色一變,大叫道:“小心身後!”

那使錘的和使杵的還隻道是出現了什麽樣的危險,急忙回過頭來,卻不想是中了詭計,等回過頭來再要戰時,那少年一連攻出了二十四招。那二十四招是用雙手左右齊攻的,招招想接,環環緊扣,盡管那二人手中有著鐵錘,金鋼杵兩件兵器,也是無濟於事,促不及防之間被攻到了唯有招架之力的份上。二十四招一過,那兩人還以為他會在有利之中更加取利,連連續攻。不想那少年卻是一變,左右

手同時點中了那兩人胸前“鎖心穴”。

那少年道:“穴道會在一個時辰之後自行解開的。”說完了這句話便即去了。

使錘的,使杵的穴道被點,便動也不能動,隻能大聲叫道:“你回來,跟我們一起回去見師傅他老人家,你站住。”

※※※※※※※※※※※※※※客棧內的右廂房中。

“屬下有一件東西要獻給少主人,希望少主人喜歡。”

“啊!”一個人驚喜地道:“這可是武林中人人都想要的東西呀,朝廷有了它就可以廣練兵馬,試想一個個的兵士都學會了那上麵的武功,成為一代高手,每一個都可以與少林武僧,武當道士想抗衡,那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局麵?到那個時候,不要說是江南匪患,就是那些江湖草莽也隻有引頸待戮的份了。”

“是呀!是呀!屬下也是覺得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大元朝就有希望了。”

“好!好!好!真是一份大禮呀!我一定向皇上保舉你,重賞你。”

“多謝少主人!隻是在這客棧之中人多口雜的,萬一被人聽到了,那就不可妙了,所以還請少主人小心保管。”

“誰敢打我的主意,那是他不想活了,不過說的也沒有錯,我就把它放在我的身上,這樣就不會有事了。”

“這……恕屬下直言,這麽重要的東西是沒有人會隨時攜帶的,因為東西太顯眼了,一個不小心或是被張揚了出去,立時就是一場拚殺。”

“好!好!好!我把放在屋裏,這下你放心了吧!你立了大功,重賞你是必然的,不過不是今天,晚上我請你去喝酒,順便告訴我,那麽多人都在爭奪它,你又是用什麽樣的法子弄到手的?”

※※※※※※※※※※※※※※夜很深,他一直在等。

終於等到了右廂房中的那個人都出去了。

他知道他們是去喝酒了,也知道有這樣的機會並不容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他沒有猶豫,輕輕的來到右廂房中。他看到了房間裏的精致,也看到了一絲絲向上升騰的白氣,是香的,他知道那是壇香的味道,真的是很香,他忍不住多嗅了兩下。

“東西會被放在哪裏呢?”

他動手將屋子裏所有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可什麽也沒有找到,他不禁的稱歎那人的心思還真是精巧的很。突然他覺得頭好痛。好暈,有了一種想睡覺的欲望。

他不想讓自己睡著,可卻偏偏抗拒不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屋子裏,隻不過已經好好睡了一覺,而身上也多了一條繩索,捆住了自己的雙臂。他搖了搖那顆還渾渾噩噩的腦袋,讓自己趕緊想想這是怎麽了。

兩個武士將趴在地上的他架了起來,扔在了一張椅子上,看到他那已經被俘卻還不肯老實的樣子,又拿出了一條繩索,將他連同椅子綁在了一起。

那姑娘笑道:“你睡得還好嗎?”

他道:“我怎麽突然就暈倒了呢?”

那姑娘笑迎道:“那個壇香所釋放出來的香氣是不是很特別?”

他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在那裏麵作了手腳。”再看那桌上那個壇香裏,已經被一個竹

筒子罩住了:“你是誰?”

那姑娘道:“我叫沈柔。”他道:“是沈姑娘呀!”

武士揚起手掌“啪!”打了他一記耳括,他不知道那是為什麽,卻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去生氣,憤憤道:“你打我幹什麽?”

武士道:“姑娘也是你叫的嗎?再說朝廷已經下旨,封我們家將軍為武王,所以小主人也就成了郡主的身份。”沈柔道“作為飛雕之徒,就這樣失手被擒了,你心裏很不服氣,對不對?”

他驚道:“你居然知道我是誰?”

沈柔道:“你姓唐名卑,是飛雕的得意弟子。”頓了頓道:“我若是不知道你是誰?那還這麽用盡誠意的請你作什麽呢?”請?這也叫請?天哪,他幾乎有些不想信。“吱!”地門開了,進來一個男人,衝著沈柔道:“屬下拜見郡主。”

唐卑看到那個人的臉,忍不住大叫了起來:“莫言!莫兄,怎麽是你?”

那男人看到他裏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唐兄,你?”這一次似乎是輪到沈柔吃驚了,問道:“怎麽!你們認識?”

唐卑冷言冷語道:“認識?神龍座下的愛徒,莫言莫少俠,這誰不知道?”又道:“是你設的這個局,誘捕我的嗎?莫言?”

莫言剛剛說出了一個“這……”便被沈柔打斷了:“是!是他出的主意,否則的話我也不能輕易捉到你。”

唐卑生氣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該想到是你,我就該想到是你。”

沈柔道:“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本宮希望你能順應朝廷,為大元所用,建功立業,既然你們認識,那最好不過,莫言,你就勸勸他吧?”

莫言道:“他這個人好好勸是沒有用的。”一腳踢了過來。唐卑肩上受力,一下子飛跌了出去,那張椅子也被壓成了碎片。莫言一把將他拎起來,對了,是拎起來,讓他兩隻腳都離了地,伸手便要去觸及唐卑身上的那根繩頭,隻要繩頭被打開,那麽身體的繩索也就會被破解。

莫言趁著這可以近距離的空當,輕聲對唐卑道:“唐兄,我不知道郡主她設計陷害的人是你,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的。”

唐卑低聲道:“那你放了我,隻要你一打開繩頭,就沒有人能將我留下。”

莫言幾乎已經要伸手去觸動那根繩頭了,可心中又想:“那兩個武士就站在一旁邊,隻要我的手動一動,就會被他們看到。我要忍,我不能這麽作。”低聲對唐卑道:“唐兄,我,我眼下還不能放你。”

沈柔道:“唐卑,你降是不降?”

唐卑道:“你們是朝廷的人,是為大元作事的,而我堂堂中華男兒,怎麽可能去降你們呢?”看了看沈柔,那眼神之中盡是不決之色和猶豫的樣子,似乎有千分的不舍和萬分的難決,再說話時語言雖似全無商量的餘地,但語言之中卻沒有了先前那般的有力:“要我向你們歸降,那是萬萬不能。”

沈柔道:“來人哪!把他拖下去。”

莫言求情:“郡主,殺人不過頭點地。”

沈柔道:“你以為我會用什麽惡毒的手段將他折磨死?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