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勾引你”,纏綿不休,五度言情
頭發淩亂,裙紗和鞋子都占滿了汙泥,臉上也是一塊白一塊灰。她的不修邊幅與狼狽,讓原本心情不爽的流雲洛祺,變得更加戟指怒目。
早朝結束後,他沒有直接回府,而是不知不覺抵達這裏,一問之下才知她跟皇兄去了果園。本也打算過去,不過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忍住。
他一直心不在焉地陪著娘親,直到娘親有事忙開,又是等了半個時辰才見到她的人影,誰知迎接自己的竟是這麽一麵!
見她毫不識趣、依然一副驚訝呆愣的樣子,他火氣更大,叱喝而出:“離開王府幾日而已,難道就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看你成什麽樣!別說出去,你是我流雲洛祺的女人!”
楚筱菱微愕,隨即垂下頭,看到自己那一身髒兮兮的衣裳,內心立即湧起了絲絲懊悔,這是剛才接水果的時候不小心摔跤而造成的,早知道他在此,自己應該整理一下再進來!
“是誰準許你跟皇上在一起?你親自要求皇上帶你去的?”流雲洛祺繼續斥責。
“不,當然不是!是皇上昨晚親自來約我!”楚筱菱趕忙解釋。
昨晚,她昨晚也跟皇兄在一起!流雲洛祺一盛怒,大掌在桌麵重重一拍,劈裏啪啦,引來了一陣震動。
楚筱菱頓時被嚇得渾身顫抖,兩手不由鬆開,懷裏的水蜜桃馬上散落了一地。她怔了怔,急忙蹲下去撿,正準備撿起溜到流雲洛祺腳邊的那隻時,流雲洛祺好像要懲罰她似的,突然抬腳,重重踩在她的手指上。
“哇,好痛!”楚筱菱反射性地哀叫出來。
“知道痛了?這是你大膽妄為的後果!!本王警告你,隻要你一日是本王的女人,休想跟其他男人鬼混。說,你到底對皇兄做過什麽,讓他那樣對你!”流雲洛祺劍眉一根根豎起,臉上道道青筋清晰可見,怒火遮心的他,對她的痛苦無動於衷。
“我……臣妾哪有做過什麽!是皇上他……他……”楚筱菱吞吞吐吐,考慮著要不要如實告知流雲禎昨晚跟自己講過的話,可是又怕招來他的奚落和嘲諷!
正好這時,發覺流雲洛祺總算挪開了腳,她什麽也不想,趁機起身,看到自己的五根手指,又紅又腫,不禁對他生了一絲怒氣。
真是不可理喻的男人,每次碰到他,自己總會遭殃!越是看他,她就越想起流雲洛禎的好,懷念跟流雲洛禎相處的時光。
見她在自己麵前走神,仿佛看出她的思緒,流雲洛祺騰地起身,毫不憐香惜玉地扼住她的下巴,“你最好給本王安分一點,若然再去打擾皇兄,下次痛得就不隻是這幾根手指!”
接到他眼中迸發而出的戾氣和殘暴,楚筱菱幾乎魂飛魄散,她很想去反抗,卻無能為力,唯有吞聲忍氣。
幸虧,老王妃正從裏麵出來,看此情形,先是一愕,隨即急問:“祺兒,你怎麽這樣對筱菱……”又見楚筱菱那隻紅腫的小手,更加詫異:“筱菱,你的手……”
流雲洛祺已經鬆開楚筱菱,兀自回到旁邊坐下,俊顏深沉陰鷙不減。
老王妃的注意力繼續放在楚筱菱那,語氣中的關切增加不少:“筱菱,你的手到底怎麽回事?嚴重嗎?要不要傳太醫?”
“剛才……剛才在果園被桃子砸到……呃,不,是被石頭砸到!沒什麽大礙,搽點藥膏就好,不用麻煩太醫了!”
老王妃半信半疑,看著她,又看看流雲洛祺,最後便也放棄猜測,心疼地叮囑她,“你這孩子,以後記得小心一點,快去搽藥吧!”
楚筱菱微微頜首,並沒立刻離去,而是偷偷瞄了一下流雲洛祺。
“對了,祺兒今天留下一起午膳,你去換件幹淨的衣裳,搽過藥膏後就出來,要不,母妃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是,母妃您留下陪王爺吧!”楚筱菱說罷,終於轉身朝內堂走,這才輕揉發疼的手指,十指連心,他那一腳,踩得還真不輕!
望著楚筱菱消失的方向,老王妃麵露欣喜,由衷感歎:“皇上對筱菱真的很獨特,竟然放下身段帶她去果園,陪她摘桃子,嘿,筱菱這孩子呀,就是討人喜歡!”
老王妃說這話,本欲稱讚楚筱菱,好給她帶來好印象,誰知道,反而弄巧成拙。怒火壓根就沒熄滅過的流雲洛祺,此時兩隻大手更是箍成拳頭,瞪目切齒。
老王妃不知就裏,繼續自個歎息,“這幾天她真的很快樂,整個人開朗了許多,假如這兒不是皇宮,娘親還真想帶她多呆一段時間,免得她回王府後又恢複沉痛苦悶的生活。”
“娘親,可以用膳了嗎?”驀地,流雲洛祺打斷她,語氣出奇的冷冽和淡漠。
老王妃愕然。這是他頭一遭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講話,他怎麽了?瞧著他那深沉陰鬱的臉色,又憶起方才的古怪情景,老王妃忍不住疑問:“祺兒,你沒事吧?臉色因何這般難看?身體不適嗎?”
“沒事,肚子餓了而已!”流雲洛祺淡淡一應,俊美的麵龐仍無表情。
老王妃恍然大悟,寵溺一笑,繼而拉起他的手,帶他走進膳廳。
母子兩人剛坐下不久,楚筱菱也快速抵達,洗過臉,頭發梳理過,還換了一襲幹淨優雅的衣裳,整個人恢複往日的端莊和大方。
手指盡管搽過藥膏,卻還隱隱發疼,可又不好意思在老王妃麵前表露,她隻能強忍著。
流雲洛祺則仿佛沒事發生過似的,大口大口地咀嚼著飯菜。
麵對這種沉悶安靜的局麵,老王妃沒多加懷疑,畢竟她早就見慣了流雲洛祺對楚筱菱的冷落和淡漠,不過,心中還是難免替楚筱菱感到難過。
午膳結束後,大家一起回到大廳,老王妃以為流雲洛祺會辭別,卻見他靜靜坐著,沒有離去之意,還不時用眼角掃視楚筱菱。
莫非,他想留下跟筱菱相處一會?腦海一道靈光閃過,老王妃心頭狂喜,決定把空間留給他們,於是找個借口退下,臨走之前還吩咐楚筱菱“替”自己好生服侍流雲洛祺。
隨著老王妃和那些下人的退去,諾大的殿堂內隻剩楚筱菱和流雲洛祺。兩人各自坐著,距離甚遠,互不說話。
楚筱菱如坐針毯,一直低垂著頭,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一會,發現流雲洛祺起身走向門口。
以為他要回去了,她心中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隱約伴隨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惆悵。
不料,他竟是喊了一句:“還不趕緊隨本王出來?”
他說什麽?他在叫自己嗎?楚筱菱抬眸,觸到他深眸中的那股不耐煩,便趕緊起身,隨他步出殿堂,來到玉蘭樹下。
“皇兄昨晚來找你?”他在石凳坐下,不經意地問。
“是的!”楚筱菱趕忙回答。
“他跟你講些什麽?”
楚筱菱稍怔,隨即隱瞞道:“沒……沒什麽特別事,隻是一些普通的問候!”
“當真這麽簡單?”流雲洛祺明顯不信。
楚筱菱躊躇,思忖了片刻,還是如實闡述出來:“昨天中午我和母妃遊園的時候,碰到了顏貴妃,發生了一些爭執,大概傳來皇上那裏,他來跟我道歉!”
“他跟你道歉?”流雲洛祺質問,語氣透出濃濃的不信,眼神也是盡顯嘲諷。
楚筱菱不禁撅起了小嘴,“他是為顏貴妃道歉的!”
“不管他是為誰,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皇帝!一國之君!!”
“皇帝又如何?並不是每個權高位重的人都像你這樣瞧不起人……”楚筱菱羞怒,不由自顧抱怨,忽覺他麵色陡然大變,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得罪了他。
“他怎樣?他怎樣?”流雲洛祺立刻疾言厲色起來。
“王爺……”
“說!!”流雲洛祺眉頭再次皺起。
楚筱菱頭皮愈加發麻,猶豫了半響,隻好大膽道出,“他非但是個好皇帝,還是個好男人,他性格隨和,和藹可親,沒有一絲傲氣,不會因為我出身低微而看低我,還跟我說……其實,皇上對我好,王爺也應感到高興!他看重我,代表重視王爺!”
“是嗎?”流雲洛祺心裏更加不爽,冷冷地哼,“本王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對本王好是理所當然!別說得好像本王沾了你的光!”
“臣妾不敢!”楚筱菱趕緊低頭,輕咬櫻唇。她嘴裏雖是這麽說,暗地裏實則罵他自大狂,自以為是。
空氣中有了片刻的寂靜,忽然,他再次做聲,“那以後他叫你去,你還去嗎?”
“嗯!他那麽好人,跟他一起真的很開心,況且,他是皇帝,我們應該聽他的話!”楚筱菱想也不想便如實應答。
看著她無辜天真的模樣,流雲洛祺真想掐死她!她到底是真的單純呢,還是扮豬吃老虎?這不解風情的丫頭,這不知好歹的丫頭,這毫不識趣的丫頭!簡直氣死人,氣死人!!!
心頭醞釀著一股無名怒火,流雲洛祺氣咻咻地起身,準備揚長離去,卻見陽光底下一道金芒閃過,發現流雲洛禎那修長高大的身影慢慢朝自己走來。
楚筱菱也已看到,欠一欠身,急忙行禮:“皇上萬安!”
“起來吧!”麵對她,流雲洛禎一如既往的溫潤柔和,接著轉向流雲洛祺,俊顏微訝,“皇弟今日真有空,是來看望蘭太妃呢,或是記掛著筱菱?”
聽他直喚楚筱菱的名字,流雲洛祺大感不悅,深沉地沉吟了片刻,忽然吩咐楚筱菱去備茶,支開她。
“皇弟臉色似乎不大好,怎麽了?誰激怒你了?”流雲洛禎繼續用探究的眼神盯著流雲洛祺,饒有興味。
流雲洛祺不答,反而問道:“這個時候正是午休時間,皇兄怎麽有興趣來這裏??”
“剛才在果園摘桃子,筱菱不小心摔了一跤,朕擔心她,剛用完膳見閑著,便打算來看看她。”
“皇兄很關心她嘛!皇弟在次謝過!”流雲洛祺語氣中透出一股淡淡的酸味。
“嗬嗬,皇弟無需客氣!朕應該的!”
應該的?流雲洛祺內心一陣冷哼,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飽含深意地吟道:“聽聞皇上昨夜與臣弟的內人在此相見,今天一早又帶她去果園,皇宮後宮佳麗眾多,皇弟實在想不明白,何解皇兄如此空閑和雅興,且不顧身份,降尊紆貴?”
流雲洛禎自然聽出了流雲洛祺的不悅,本欲跟他澄清,但轉念一想,想起他曾經對楚筱菱的冷落,不禁想作弄他一下,興味地問:“皇弟呢,不在府中陪伴顏側妃,跑來是純粹為了探望蘭太妃,還是有那麽點兒為了筱菱?”
“她是臣弟的女人,臣弟來看她也未曾不可吧?”
“嗬嗬,皇弟還當記得她是你的女人啊,朕還以為,你心中隻有顏歆一個呢!”聽到他這麽說,流雲洛禎決定停止戲弄,略微仰頭,看了一下頭頂的玉蘭花,漸漸變得語重心長:“筱菱是個好女子,不管怎樣,朕希望皇弟能夠好好待她,最好看緊一些,免得到時被人搶走了!”
流雲洛祺胸口一震,隨即大膽問出:“普天下敢搶臣弟的女人,恐怕隻有皇兄夠格,莫非皇兄在暗示臣弟,皇兄想把她留在身邊?
流雲洛禎微笑,搖頭:“她不適合後宮。
“倘若適合呢?”
流雲洛禎繼續搖頭,“若然如此,那她跟其他嬪妃沒有區別,朕又如何對她另眼相看!”
總算得知流雲洛禎沒那個心,流雲洛祺緊繃的心,悄然舒緩開來,但心頭那股不悅和不爽,仍在繼續流竄。
流雲洛禎也滿麵思雲,靜靜注視著他,猛然發現,流雲洛祺並非傳聞中對楚筱菱毫無感覺!想到這裏,他不覺替楚筱菱感到高興,於是再道:“既然不想別人搶走她,那就好好守住她,免得將來後悔!”
又見流雲洛祺默不作聲,隻是表情呈現不屑,流雲洛禎無奈苦笑,這個皇弟,永遠都是這麽倨傲不羈,看來還是讓他自己去發覺,或者讓他碰碰壁,吸取一次教訓,好知道楚筱菱的珍貴!
嘴唇微微地扯了扯,流雲洛禎忽然邁動兩步,在桌麵撿起一片葉子,放到嘴邊吹奏起來。
一聽這久違獨特的曲子,流雲洛祺回神,再次陷入驚訝,心懷猜疑地道:“臣弟跟隨皇兄這麽多年,竟然不知皇兄會這玩意。”
“朕也是今天才學的,在果園的時候,筱菱教朕的!”
果然是她!!這丫頭真是膽大包天,蒙著自己偷偷做了這麽多事,根本不問自己意見,不經自己允許!!!該死,真是欠揍!心煩氣躁,怒氣填胸,流雲洛祺暗裏不知對楚筱菱斥責痛罵了多少遍。
正好這時,楚筱菱端著熱茶從屋裏出來,靠近之後,分別給兄弟兩倒了一杯。
流雲洛禎笑著接過,輕啜了幾口,最後,對她留下意味深長的一瞥,隨即辭去。
目送著他逐漸消失的身影,楚筱菱甚感納悶,在想著他離開之前遞給自己的那抹猜不透的笑意。他的笑,與平日不同,似高興,又似興味,還帶著一點點神秘。
楚筱菱就那樣困惑地愣著,殊不知她此舉又引發了流雲洛祺的怒氣:“不舍得他走?那何不跟去?”
楚筱菱迅速回神,反射性地低垂下頭。
“本王再次警告你,皇上畢竟是皇上,故你不得亂來。剩下的幾天,你沒什麽事就留在養心殿陪母妃,就算皇兄邀請你也不準去!!做人要有主見,不要別人說什麽就聽!知不道?笨女人!”
“哦!”楚筱菱低低地應了一句。
流雲洛祺這才滿意,再次端起杯子,一口氣飲盡杯中的茶水,一聲不吭,高大偉岸的身影,迅速消失於大門口之外。
楚筱菱的視線跟隨了過去,怔怔看著,久久無法回神……
不知是“怕了”流雲洛祺呢,或是因為國事繁忙,接下來的幾天,流雲洛禎不再來找楚筱菱。楚筱菱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另一方麵又擔心再次惹上顏貴妃,故她一直呆在養生殿。
這日,是齋戒的最後一天,午膳過後,老王妃帶她拜別流雲洛禎和太後等人,正式離宮,歸到王府。
一回翠凝閣,琴兒馬上拉住她,迫不及待地訴說相思之苦:“筱菱姐,你怎麽不說一聲就留在宮中,這幾天你不在,我都悶死了!”
楚筱菱在她俏麗的鼻尖輕輕刮了幾下,微笑著道:“我也想死你了!這事是皇上臨時決定,我也是當時才知道!那些包袱還是老王妃命人帶去的呢!”
“對了,皇宮是不是好漂亮,禦花園是不是很大很美?”
“嗯,比我們王府的花園大好幾倍,各個宮殿更是金碧輝煌,雄偉壯觀!”楚筱菱興致勃勃,將自己這段時間在皇宮的見聞經曆都告訴她,還提到了和流雲洛禎的相處。
琴兒聽後,由衷替她感到高興:“看來,皇上也沒想象中那麽可怕嘛!”
“當然,且還很和藹可親,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非常親切!”說起流雲洛禎,楚筱菱俏臉逐漸溢出會心的笑。
琴兒瞧著,不禁打趣道:“筱菱姐,瞧你甜蜜模樣,莫非是看中皇上了?”
楚筱菱愕然,隨即掩住她的嘴,輕嗬:“你這丫頭,亂講!先別說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再說皇上身份何等高貴,豈是我能高攀!”
“如果你能高攀了?”琴兒陡然變得嚴肅起來,“據你所說,他並沒看不起你,反而當你知己,誠懇待你!!”
楚筱菱聽罷,不覺又是一怔,腦海開始閃現出流雲洛禎那對充滿柔情的眼眸,還有他對自己說過的某些話!!不過很快的,她趕緊從中醒來,轉開了話題,“對了,這幾天顏歆沒來找你們麻煩吧?”
“你不在,她也懶得來了!!況且,她有時間的話,也會想著怎麽討回王爺的歡心!”
“嗯?怎麽回事?”
“三日前,王爺與那顏歆吵架!都好幾天沒去雅歆閣,也不命人召喚顏歆!”琴兒一邊冷哼,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
三日前?那天不正是流雲洛祺進宮找自己嗎?他回府後就跟顏歆鬧別扭了?莫非跟自己有關?楚筱菱心頭驟然竄起一個念頭,但很快又否決,暗罵自己的自作多情。正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人家的爭吵,非但不會帶來什麽影響,還會增加感情呢!
甩開那煩人苦悶的莫名思緒,正好透過窗戶發現已近黃昏,楚筱菱於是吩咐琴兒去安排晚膳,自己也隨她步出寢房,走向膳廳……
入夜,涼氣陣陣,整個王府恢複了安寧靜謐。楚筱菱的寢房內,點著兩根蠟燭,柔和的光線灑滿各個角落,一室溫馨。
她長發披散,直身坐於梳妝台前,手裏拿著流雲洛禎賞賜的那對水晶耳環,仔細端詳和欣賞。越看它們,她越是喜歡,同時再次想起流雲洛禎的好,還有那段與他無拘無束相處的美好時光。
與他見麵次數不是很多,卻因為他的隨和與親切,自己變得不由自主,還大膽跟他成了朋友。
不錯,自己對他確實存有一種感覺,但並非琴兒開玩笑的那種男女之情。自己不會胡思亂想,隻純純地希望這份友誼能長存下去,畢竟,找個知己不容易,特別是像他那麽優秀善良的知己!
今日分別時,他還小聲跟自己說,過幾天會帶自己出去玩,雖不知道會去哪兒,但她敢肯定,那又會是一個驚喜,值得自己期待!反正隻要跟他一起,她就覺得快樂、自在。
嘴角掛著欣然憧憬的笑,她拿起耳環小心翼翼地掛在兩邊耳垂上,圓潤小巧的耳垂,因為它們而變得更加美麗,光彩動人。
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楚筱菱的笑容更濃更甜蜜,可惜很快,笑容頓然僵住了,隻因她發現,鏡子裏麵除了自己,忽然多出一個人,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下意識地揉搓了一下水眸,她繼續仔細看,確定那不是幻影後,迅速起身,回頭,終徹底確認,身後的人,真的是他,實實在在的他,比鏡子裏的神色更加森冷和駭人。
“臣……臣妾叩見王爺!”她急忙向他行禮。
流雲洛祺沒有作答,對她伸出手。
望著他那大大攤開、布滿劍繭的手掌,楚筱菱一時困惑,漸漸恍然大悟,取下耳環放到他的大掌中。
出乎意料,他看也沒看,而是直接收掌,垂下腰際。
他……他不是要看耳環嗎?怎麽……楚筱菱恢複疑惑,忍不住細聲說道:“王爺,這對耳環……”
“皇上賜給的東西,珍貴稀罕,你,不配用!”他冷冷解釋。
楚筱菱一聽,俏臉一怒,“可那是皇上親自賜給我的!”
“皇上何等高貴,豈是你能接受!”
高不高貴與他何幹,他憑什麽把它們搶走!楚筱菱怒從心起,怨恨瞪他。
流雲洛祺壓根不當她一回事,繼續斥責著,“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回府也不來跟本王請安!”
請安?拜托,他從來不要自己跟他請安的!現在這麽說,又是哪種無須有的罪!!發現他忽然往自己的床榻走,楚筱菱既惱怒,又詫異,不由跟了上去,繼續不死心地懇求,“王爺,請把耳環還給我!”
流雲洛祺先是沉吟片刻,睨視著她,隨即將耳環收在口袋裏,“這對耳環,本王沒收了!”
“你……”
“怎樣?又想頂撞本王?別忘了,本王是你的夫君,你對本王,應該惟命是從!!”
惟命是從?我呸!!楚筱菱怒火逐漸加大,整個臉龐和脖子都漲紅了!
房內陡然安靜下來,楚筱菱還在生著悶氣,流雲洛祺則時不時地冷光掃她,一會,驀然命令:“過來服侍本王脫衣!”
脫衣?他……他想幹嘛?楚筱菱清眸倏然瞪大。
見她一個勁地愣著,流雲洛祺大不耐煩,長臂一揮,將她扯近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低頭攝住她微微顫動的櫻唇。
楚筱菱腦子嗡的一聲響,本能反抗,不料嘴一張開,正好讓他舌頭侵內,還迅猛卷住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熟稔,他的霸道,讓她有了瞬間的迷惑,幾乎無法抗拒,隻能任他粗魯狂野的**著自己口中的每一寸地方。漸漸的,她感覺到,他開始侵犯到她的身上來。
這次,她不再猶豫,不再陶醉,迅速舉起雙手頂住他,奈何她那是他的對手,很快便被他推倒於柔軟舒適的床褥上,身上的睡袍也被他輕易解除。
楚筱菱羞惱交加,奮力大吼,“放開我!”
她越是反抗,流雲洛祺的欲火愈加增強,長腿壓住她的兩隻**,一手穩住她的兩隻手臂,另一隻手,迅猛地襲向她的胸前,整個身軀跟著壓下,邪魅地宣示:“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有需要,自然有權向你索求,你最好別動,乖乖滿足本王。”
說吧,開始吻住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外加舔弄摩挲。
承受著他所帶來的一**酥麻和激**,楚筱菱腦子一片空白,簡直不知所措。在想繼續反抗呢,還是由他侵犯下去。
就在她意誌逐漸變得薄弱,準備妥協之際,腦海猛然閃出一個畫麵——那個他曾經無情羞辱自己的畫麵!!
痛心疾首,讓她不再躊躇,決然喊出,“那王爺現在可否說明,是您需要臣妾,並非臣妾勾引你?麻煩王爺明天這樣跟顏側妃說!”
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不但淋滅了流雲洛祺的欲火,還引出了他的怒氣。
不管三七二十一,楚筱菱趁此機會,趕緊推開他,迅速退到床角落,拉起絲被蓋住自己半裸的嬌軀。
而流雲洛祺,現在不但生氣,簡直想殺人,他想不到這丫頭片子會在這種情況下提出極煞風景的話語,更想不到,她會耿耿於懷,用他講過的話反擊他!
“王爺還是請回吧,免得顏側妃難過和傷心,到時追究下來,恐怕又是臣妾的錯了!另外,臣妾時刻謹記王爺的教誨,顏側妃才是王爺用心疼愛之人,所以,王爺趕緊回去跟顏側妃靈肉結合吧!”楚筱菱分明豁了出去。
流雲洛祺被說得額暴青筋,牙齒咬得茲茲作響。
實際上,楚筱菱內心已經惶恐萬分,但她表麵依然極力佯裝鎮定,暗暗祈禱他盡快離開。
終於,隻見他騰地下床,一邊整理好略微淩亂的衣袍,一邊疾風似地奔出房外,臨轉身之際,還留下了一個凶狠恐怖的怒瞪!
房內總算恢複了寂靜,楚筱菱大大送了一口氣,繼續窩在角落那,驚魂未定。良久,她才下床,過去把門關上,下了拴。
由於剛剛經曆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情景,她再次著床躺下之後,心情無法平複,呆望著頭頂的蚊帳,好一陣子也勉強進入夢鄉。
昨晚很遲才睡,且又睡得不安穩,以致第二天,她差不多9點鍾才起床,剛梳洗完畢便聽下人說顏歆到訪。
“那女人真是可惡兼無聊,你才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地上門找渣!”琴兒邊替楚筱菱穿衣,邊忿忿不平地痛訴:“筱菱姐,要不你裝作身體不適,不見她!”
“不用!”楚筱菱平靜應了一句。假如她沒猜錯,顏歆應該是為昨晚流雲洛祺光顧自己寢房的事而來,自己避而不見的話,顏歆必定不會罷休,說不定還會給殿裏的下人帶來傷害。
在琴兒為自己係上最後一個紐扣後,她便緩緩起身,帶著琴兒離開寢房,出到大廳時,發現那裏除了顏歆,還有菲菲等幾位“爪牙”。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顏歆,見楚筱菱總算出現,立刻從椅上站起,語氣非常不悅地道:“我說姐姐,你也太懶了吧,現在都日上三竿了你才起床?敢情昨晚做了什麽偷雞摸狗之事?”
楚筱菱不理她,隻是冷瞥她一眼,徑直在另一張大椅坐下,同時毫不客氣地打了一個嗬欠。
見她嗬欠連連,又對自己不理不睬,顏歆可氣壞了,豔麗嫵媚的容顏陡然變青,朝林菲菲打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