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重要 小—高—潮
夜涼如水,靜謐莊嚴的禦書房內亮如白晝,流雲流雲雙眸半斂,一副慵懶地靠坐龍椅上。在他身後的是楚筱菱,正為他輕輕按摩著。
一會兒後,流雲洛祺突然問出,“菱菱,你……怪朕嗎?”
楚筱菱知道他指什麽,不覺默然。老實說,顏歆三番五次謀害自己,自己當然希望她受到應有的懲罰,特別是這次的巫術事件。
自從前天看到那個恐怖的布娃娃之後,自己一直有心悸的感覺,隻要一靜下來,便不由自由想起那個布娃娃的慘狀,於是莫名其妙地覺得那些銀針是刺在自己的身體上,接著席卷而來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痛,整個人害怕恐慌得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有次更可怕,自己正在午睡,突然做了一個噩夢,夢到顏歆用刀子把自己的臉劃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直至醒來跑到鏡子前發現臉龐完好無缺,才沒感到那麽恐懼,但心情還是久久無法平複下心。
良久也得不到她的回應,流雲洛祺不由睜開眼,側首,拉起她的手,使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子夜星辰般的幽邃黑眸定定注視著她,再一次飽含歉意道出:“對不起,朕明知顏歆犯錯,卻沒及時整治她,朕是不是很窩囊,很沒用?”
看著他那苦惱無措、愧悔頹喪的模樣,楚筱菱心頭即刻竄起一股說不出的揪疼與同情,忍不住安慰出聲:“皇上與其說自己沒用窩囊,何不把這些看成重情重義和為大局著想?筱菱相信,假如有得選擇,皇上決不希望像現在這樣陷入兩難的困境。
“可是母後說得對,朕讓你受太多委屈了!”
“跟皇上的痛苦不堪想比,筱菱受的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麽!況且筱菱是女子,心中有苦的話還可發泄出來,而皇上,男人大丈夫,即便想哭也隻能把眼淚往肚裏吞。”楚筱菱說罷,內心又是一揪,不由抬手,撫上他那皺得幾乎化不開的濃眉。
她的深明大義與溫柔體貼,讓流雲洛祺感動之餘,還有更多的愧疚和自卑,不禁將她納入懷中,緊緊摟住,且迫切做出承諾:“菱菱,謝謝你,還有,感謝老天把你賜給朕,把這麽美好的你送到朕的身邊!你放心,朕不會讓你白白付出的,請再給朕一點時間,朕務必給你一個交代。”
“還有,等一切事宜處理妥當,朕會封你為後,到時你母儀天下,權蓋整個後宮,便再也無人能欺負你!”流雲洛祺氣也不緩,連忙加上這句。
一番發自肺腑的承諾,頓時給楚筱菱帶來了極大的震撼,還有無法形容的感動和感慨。她清楚他對自己的愛,也明白他對自己的嗬護,卻從沒想過,他會封自己為皇後,因為她不敢奢望,又或許,心中壓根沒渴望期盼過。
“朕知道,你或許不在乎這些,但這是朕對你的一種愛的表達,朕原本打算待一切準備好再告訴你,可是,朕真的等不及了。菱菱,這次別再拒絕朕,聽朕一次,接受朕對你的安排,好嗎?朕想告訴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將來,你都是朕的正妻,地位永遠沒人能及,就連顏歆,也不例外!”流雲洛祺再次懇切表述。
不錯,若是以前,自己確實不希罕,明知這個社會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明知他是皇帝,三宮六院理所當然;但自己就是無法忍受,自己要的不是正妻,也非最高地位,而是當他唯一的女人。這也是自己一直堅持不讓他冊封的緣故。
不過,如今,自己的想法似乎瞬息間改變了,為了他,自己願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他,隻要他給自己的愛比其他女人多一些,多一點點就已足夠。
眉梢展開,絕美的容顏漸漸綻出一抹恬淡滿足的笑,楚筱菱青蔥玉指在他胸前輕輕畫著,用行動答應了他!
流雲洛祺也立時感到一股難以言表的雀躍和狂喜,將她摟得更緊更貼,下巴抵在她如雲的發上,激動地來回摩娑,一會,抬起她的臉,迅速吻在她那嬌豔誘人的櫻唇上。
楚筱菱先是愣了愣,即便也主動張開貝齒迎合他。
房內溫度越來越高,兩人身上的阻礙物逐漸被褪去,一陽一陰,兩具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幾乎密不可分,開始了相互需求,彼此滿足撫慰。
撩人的嬌吟粗喘衝斥著整個室內,楚筱菱水眸微閉,美臂攀附在他的脖頸上,盡情享受著他不斷填滿自己,就在她舒服得想發出最後尖叫時,忽覺他那個東西猛然軟了下來。
突兀的空虛,讓她不滿地睜開眼睛,準備問他怎麽回事時,卻見兩道鮮紅的血自他鼻孔流出,劃過他的嘴角、下巴,最後滴在自己白皙嬌嫩的腿上,一點接一點,漸漸形成一個小血堆。
混沌的意識陡轉清明,迷離的眼眸也倏然恢複清澈,楚筱菱立刻驚喊出聲:“皇上您怎麽了,皇上……”
流雲洛祺溫柔地看著她,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奈何,說話聲表明了他的痛苦,“朕……朕沒事!”
說罷,他繼續擺動腰腹,可惜根本就力不從心,還沒動幾下,整個人頓感無力,癱軟在楚筱菱身上,鼻血還在緩緩淌留,已然昏了過去。
楚筱菱徹底感到恐慌懼怕,輕輕推他坐在椅上,自己也從他身上起來,準備下地,估計由於剛才坐在他的身上,兩腳懸空太久的關係,腳跟一著地,便覺雙膝一軟,支撐全失,就那樣撲倒在地。
小臉皺成一團,她不顧膝蓋和腳傳來的痛,也沒心思去穿衣,趕緊艱難地爬起,就那樣匍匐到流雲洛祺身側,拉起他寒冷如冰的手,認真仔細地給他把脈。
脈象加快,紊亂無章。接著,她又翻開他的眼皮,發現裏麵也異於常人。
很明顯,他有問題!可具體是什麽問題,自己看不出來!這些症狀,是自己隨師父學醫三年當中從沒學過的!
到底怎麽回事,他因何無端端昏倒,還鼻血狂流?噢,對,鼻血!!楚筱菱正想著如何給他止血時,猛見鼻血自動停止,但他依然雙眸緊閉,處於昏迷狀態。
看來,唯有讓太醫們診察,可是,假如太醫問起整個經過和緣由,自己怎麽回答?照實說嗎?自己如何開齒!!
想罷,楚筱菱柳眉蹙得更緊,不由輕晃著流雲洛祺的手臂,“皇上,您快點醒來,您先醒來一下,有些話要您親口對太醫說,求您,皇上,皇上……”
可惜,無論她如何哀求哭喊,他都無動於衷,死氣沉沉。這讓楚筱菱心底的恐慌再次竄起且升華,想到他會不會就此一昏不醒,她便再也顧不上羞恥和尷尬,迅速站起,朝門口直奔,準備去叫人宣太醫。
剛邁出兩步,便聞身後傳來一個幾乎低不可聞的嗓音,“菱菱!!”
腳步立刻停止,她又飛快地奔回到他的身邊,驚喜地哭喊出來,“皇上,您總算醒來了!!”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刺疼了他,於是,他用力支撐著,艱難地抬起手,邊抹去她不斷滑落的淚珠,邊憐惜心疼地道,“乖,別哭,別哭,朕還是喜歡看你開心快樂的樣子,就像剛才朕愛你的時候!”
說罷,還強擠出一抹自認為最邪魅誘人的笑。哎,這男人,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心情**和開玩笑。
楚筱菱眼淚不止,繼續哽咽著道,“您剛才無端端昏倒,還鼻血狂流,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您現在怎樣,還有沒有事?我真沒用,竟然診察不出你患了什麽病。對了,您在這稍等片刻,我命人去傳太醫!”
“朕沒事,別擔心,別緊張,也不用傳太醫,你瞧,朕都醒過來了,說明已經沒事了!”其實,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他依然感到渾身不適,好像正被火燒,炙得他疼痛無比,簡直難以忍受。不過,他是不會讓她知道,更加不想見她繼續難過傷心和擔心受怕,因為那樣的話,會令自己更心疼,比身體的痛還嚴重!
楚筱菱學過醫術,自然清楚他的身體狀況,知道他是在硬撐,不覺又勸說一番,但還是得不到他的允許。這個男人,有時對自己千依百順,可有些時候,譬如現在,簡直一隻冥頑不靈的黃牛,倔強得很!
不得已,楚筱菱隻好暫且由他,憶起師父曾經傳授過的穴位除痛法,於是跟他說明一下,找到他的某個穴位,輕起揉搓。
不需多久,流雲洛祺身上的痛果然漸漸褪去,身體慢慢有了力量,整個人也開始恢複以往的神采。最後,在楚筱菱的攙扶陪伴下,離開禦書房,回到寢宮。
楚筱菱替他寬衣解帶,服侍他躺下,估計今晚元氣大傷、太過疲憊的緣故吧,他很快睡了過去。
而楚筱菱,明明也很困,可就是無法入眠,靜靜躺在他的身側,就那樣不知所思地看著他,直到天亮……
接下來的日子,流雲洛祺雖沒再發病,不過身體明顯比以前弱了許多。楚筱菱多次催他讓太醫認真診察一次,他不聽,還像往常那樣,每夜向她求歡。
有了上一次的陰影,楚筱菱自然不肯,但每晚都來他寢宮陪他睡,讓他抱抱,親親,甚至摸摸,到了重要關頭,她都很有理智地阻止。
另一廂,淮南遇害一案也有了新的進展。不知是誰暗中插手,竟然有個凶手自投羅網,稟告一切真相。
對於凶手,楚筱菱和流雲洛祺都認得,正是在淮南期間,混進侍衛團的一個年輕漢子。
在流雲洛祺的審問下,凶手什麽都招了,說是受柳碧霞指使,柳碧霞不但控製他,還用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脅他,導致他不得不聽從柳碧霞的安排,對楚筱菱下毒手。
凶手已被打入天牢,此時,正式審問柳碧霞。翊坤宮的正殿,氣氛異常凝重肅靜,殿中央的大椅上坐著流雲洛祺,兩邊分別是楚筱菱和蘭太後。
三人神色各異,視線皆投射在眼前的柳碧霞身上。隻見柳碧霞雙膝著地,腰杆挺直,低垂著頭,即便死到臨頭,她依然保持著一身傲骨。
“柳貴人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筱菱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狠下毒手,還不從實招來?”蘭太後滿麵怒容,疾言厲色,她萬萬想不到,且無法接受,後宮會隱藏著這麽多心腸歹毒之人!
而楚筱菱,忽然從椅上起身,緩緩走近柳碧霞,俯視了她一會,訥訥地問,“碧霞,你能告訴我這個中緣由嗎?你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要嫁禍給賢妃?”
平靜的嗓音略顯失望,白皙的俏顏也是隱隱泛痛,在楚筱菱印象中,柳碧霞是個溫柔可人的小女孩,一直以為她跟自己一樣,淡定善良、與世無爭,孰料……竟比後宮任何女人都歹毒狡猾且心狠手辣。
柳碧霞一聲不吭,雙眼仍舊直視地麵。
蘭太後見狀,不覺更加惱怒,把門口的侍衛叫了進來,吩咐他們將柳碧霞的臉龐抬起。
清麗孤傲的容顏立刻映入大家的眼簾,柳碧霞榮辱不驚,唯一能看出她此刻心情的是那雙明亮的眼眸,透著不忿、不甘、憤怒、仇視,還有無懼!特別是當她看到楚筱菱的時候,眸光迸發出一道道銳利的精芒,像是一把把尖刀,淩厲地刺向楚筱菱。
這讓楚筱菱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心顫,她想不明白,自己從沒得罪甚至冒犯過柳碧霞,何會招來這般的痛恨與仇視。於是,她忍不住再問出聲,“碧霞——”
柳碧霞眼中利光不減,繼續怒瞪了片刻,終咬牙切齒地吼出:“不錯,是我做的,我不但要你的命,也要顏歆一起陪葬,因為你們倆都罪有應得,都應該下地獄!!”
楚筱菱一聽,心頭更寒。
“當年,若不是你和顏歆結怨,就不會發生比賽會上的意外,而我,也不會因此受到牽連,以致不能進宮陪伴禎哥哥。我傷心,我難過,我不甘,但我還是繼續忍耐下去,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屆選秀和比賽。誰知道,連老天爺也不幫我,我等不到下一屆,老天爺竟然狠心奪去了禎哥哥的命!!是你們,你們兩個該死的女人,害得我永遠帶著遺憾,與禎哥哥天人兩相隔!!既然我受到苦痛,你們豈能逍遙在外!!本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隻想過對付顏歆,你卻無端端跑回宮來,還打破了我原先的計劃,故我隻能重新部署。所以,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回來找死!!”柳碧霞低吼轉為咆哮,神情異樣激動,整張臉都漲紅了,若非侍衛按住,她恐怕已經衝向楚筱菱。
原來如此!!原來她喜歡流雲洛禎!!得知了整個緣由,楚筱菱原本淡淡的怒氣頃刻消失,更多的痛席卷而來。
蘭太後也被柳碧霞的話震得目瞪口呆,而流雲洛祺,也是無比詫異。
驀地,楚筱菱在柳碧霞麵前蹲下,跟她道起歉來:“對不起,我無心的,當年那場意外,我不想的,也非我能控製,無意讓你的夢破碎,讓你痛苦難過這麽多年,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對於流雲洛禎的死,我也感到很突然,而且很傷心,因為,我跟你一樣,真的不想失去他,希望能永遠看到他,雖然我對他的感情並不是愛。”
“你滾開,誰要你貓哭老鼠假慈悲!你滾開,你給我滾開……”柳碧霞更加激動,幾乎趨於瘋狂狀態,侍衛們趕緊出手,再次穩穩製止她。
人證物證俱全,案情已經清楚了然,流雲洛祺命侍衛把失控失常的柳碧霞押下去,打入大牢,聽候處置。
追到門口的楚筱菱,依然定定望著柳碧霞消失的方向,好一陣子,直至背後傳來流雲洛祺的呼喚,她才回過頭,滿麵哀傷依舊,情緒非常低落。
蘭太後微歎了一口氣,無限感慨道:“事情總算水落石出,雨過天晴了!哎,想不到真相竟是這般峰回路轉和出人意表!”
楚筱菱忽然跪下,“皇上,蘭太後,筱菱有個請求,柳碧霞她……不如放了她吧!此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放了她?當做沒發生過?筱菱,你……”蘭太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楚筱菱衝她點點頭,隨即再次懇請流雲洛祺:“皇上,求求您了!”
流雲洛祺明白她心中所想,思忖片刻後,答允了她。
最後,柳碧霞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就被打入冷宮。而顏歆,盡管淮南下毒一案與她無關,但考慮到她在宮中使用巫術,還是要懲罰。
不過,“幸運”的她,竟然逃過一劫,她殿裏一名宮女替她頂了罪,說一切都是自己策劃,由於敬重顏歆,見不慣顏歆受到冷落,因此偷偷使用巫術加害楚筱菱!
本來,對於宮女的認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無可奈何。最後,隻能處死宮女!
蘭太後不甘心,還是借此給顏歆做出懲罰,罰她禁足一個月。
這次的風波,總算過去……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
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
燭台上的燈火一閃一閃,微溫柔和的淡黃色光芒填滿整個房間,窗外不時響起鳥蟲呼叫,隻為一切的安祥和靜謐。
楚筱菱一頭青絲隨意披散在身後,肩上披著一件月牙色長袍,全身沒有任何首飾點綴,卻愈顯清逸脫俗。
她依偎窗欞前,靜靜望著外麵的朦朧月色,思緒不知不覺地回到了白天,再一次為柳碧霞的癡情感到難過與同情。
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堅持了不該堅持的。三年前,柳碧霞才13歲,剛好情竇初開,如今也才16歲,正值花樣年華,一直給人天真無邪、單純爛漫的樣子,然而,她心裏的痛和苦又有誰能感覺到。
不知流雲洛禎在世時,是否得知柳碧霞暗戀他,倘若他在天有靈,看到柳碧霞為了他而變成這樣,他必定很痛心很悲傷吧?
想起流雲洛禎,楚筱菱眼中的傷感頓時更濃,那個和藹可親、如玉般溫潤的男子,留給自己的印象永遠是隨和溫柔。他,那麽的優秀,那麽的善良,難怪柳碧霞會如此癡心追隨。
其實,感性的處理辦法是,處死柳碧霞,讓她跟流雲洛禎在另一個世界再遇,做對神仙眷侶!但是,自己始終不忍心,流雲洛禎的死屬於無奈,柳碧霞才那麽年輕,還有很長一段路可走,實在不該就此香消玉殞。
想著想著,楚筱菱又是一聲幽歎,太過深入沉思世界的她,連背後有人靠近也不知道,直至自己被摟進一個溫暖熟悉的胸膛才清醒,看到那張燭火下顯得更加深刻俊美的麵容,不禁驚訝喊了一句,“皇上,您……您怎麽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朕,朕才要問你,今晚為何遲遲不去翊坤宮?”流雲洛祺佯裝發怒,大手在她腰間輕輕捏了一把。
楚筱菱這才憶起,今晚心情不佳,一直為柳碧霞的事苦悶犯愁,以致忘了過去找他。
暗暗打量著她,流雲洛祺沉吟地問:“怎麽了?還在想那件事?”
楚筱菱稍頓,隨即承認,“今晚,我想了很多,想到柳碧霞,還想起了流雲洛……”
流雲洛祺迅速按住她的嘴唇,不讓她把最後那個“禎”字說出,同時霸道地宣告:“不準想他,你心中隻能想朕一個男人!”
瞧他整個小孩子賭氣耍賴的模樣,楚筱菱忍俊不禁,沉悶了整晚的心情隨之一振,不由地道:“好了,我無論身和心,永遠都隻屬於你一個人,隻有你一個人停駐,這滿意了吧!”
頭一次聽到她表白,雖然不是很煽情,卻也足以讓流雲洛祺感動和狂喜,什麽也不說,橫抱起她,直奔床前。
“皇上,您要幹嘛?”突然騰空飛起的感覺,引來楚筱菱一聲驚呼,下意識地摟緊他。
“朕要做什麽?你說呢?朕忍了這麽久,實在無法再忍下去了!”流雲洛祺說完,已將她放在榻上,高大偉岸的身軀刻不容緩地趨壓過去。
聞著他那熟悉的味道,看著他那逐漸放大眼前的俊顏,還有那對幽深似海的眸中充滿濃濃的**,楚筱菱的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眼看他就要吻上她的嘴唇,楚筱菱忽然睜開了眼,隻因她想起了上次的恐怖局麵,緋紅的俏臉,帶著驚慌和害怕,她抬用抵住他,拒絕道,“皇上,不行!您上次半途病倒,估計是縱欲……呃,操勞過度,所以這次……還是算了!”
“朕沒事,那次隻是意外而已,跟這絕對沒關係。”流雲洛祺已經蓄勢待發,哪裏還管得那麽多,說完,繼續低唇,迅猛地堵住了她欲喋喋不休的小嘴。
此刻的他,還真應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楚筱菱本欲再做掙紮,奈何,他好像下定決心似的,根本不容她放反抗,逼得她唯有放棄,乖乖地隨他墮入欲海。
可惜,她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像上次那樣,做到半途,他再度昏了過去,而且鼻血狂流,連嘴角,也伴有腥血溢出。
又是一陣驚惶恐懼與手忙腳亂,她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平,不停搖晃呼喚他,然後靜靜等待他的醒來,然而這次似乎比上次還嚴重,大約兩刻鍾過去,他仍沒清醒的跡象!
事不宜遲,她為兩人穿上衣物,自己跑出房門,吩咐宮奴去把太醫宣來。
今晚的當值太醫正好是院判大人,他先是一陣驚訝,接著趕忙為流雲洛祺把脈,完畢後,麵色無比凝重的宣布,“皇上中了一種毒!!”
楚筱菱花容再變,“什麽毒?”
“**散!!此毒很奇怪,一般是女子服用,女子本體沒事,不過,一旦此女跟和男子**,會把毒素悄悄傳給男子,令男子產生性饑渴,縱欲過度,到了一定程度,會出現暈倒,渾身乏力,且伴有七孔流血,若不及時醫治的話,最終難逃喪命之危!”院判大人認真分析和解釋,老臉泛起了點點紅暈和尷尬。
而楚筱菱,霎時被重重震住!
一會,院判大人輕咳一聲,訥訥地道,“微臣鬥膽,請問菱太醫,方才是否和皇上……歡……歡……呃……”
楚筱菱清楚他問什麽,於是快速點了點頭,減去他的窘迫。
“那皇上是否在半途暈倒?”
楚筱菱又是一個頜首。
“除了菱太醫,皇上這段時間還否臨幸過其他娘娘?或者,菱太醫介不介意讓微臣把把脈?”院判大人又道。
臨幸其他娘娘?楚筱菱怔了怔,最近,他每晚都跟自己一起,就算這幾天不做那趟事,也睡在自己身邊。莫非……毒素是自己傳給他的?想到此,楚筱菱不再猶豫,對太醫伸出手。
院判大人輕輕握住她的皓腕,再一次仔細診斷起來,不久,視線回到她的臉上,一股詫異和不信自他眼中飛逝而過,繼而遺憾地稟告出:“皇上的病,確實由菱太醫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