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物便是組織部部長吳江海,此人城府極深,輕易間並不得罪人,但他來冶金廠裏一年多的時間,以經先後將四個主要部門的副職給換上他的人了,但是至於廠裏其它事情呢,他又不怎麽過問,而這吳部長又是國豐集團內派下來度金的,據說很快就要調回集團去了,所以很多時候,並沒有人願意去得罪他。除了這二個人之後,就剩下一個工會主席毛大慶了,他也是冶金廠裏的老員工了,現在就快退休了,所以他倒是那一派都不是,而這三個人除了毛大慶之外,候萬金和吳江海基本上算是將冶金廠的大權給抓走了,一個在人事上,一個在經濟上。”

“咱們這馬廠長呢,唉,怎麽說呢!”李啟發眉頭微微一皺,深吸了一口煙後,說道:“當初他剛調到冶金廠的時候,倒確實是給冶金廠裏的員工帶了一些福利的提升,但冶金廠這幾年就以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以前所允偌的那些待遇慢慢的也就都沒有了,工人們呢求得是什麽?那還不是一些待遇嘛,既然沒有了,那總會鬧點小情緒的,這倒也沒有什麽,但是這半年來,冶金廠以經是沒有發過一分錢的補住了,在加上又不斷的裁員,這讓得很多工人都開始慌了,搞得許多人都人心惶惶的,你說這樣子可咋怎麽啊?雖然大家都明白現在冶金廠的效益不好,但這可是堂堂國企啊?怎麽可以說讓人下崗就下崗呢?”

“這事情我知道,現在全國到處都一樣,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國企不比私企,人太多,有的甚至幾代人都在這裏麵,難免會有著一些讓企業無法承受的壓力。”賈明說道。

對於賈明的話,李啟發並沒有完全認同,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說的這些道理誰都知道,但真的就是像你所說的這樣嗎?”說到這裏,李啟發看了賈明一眼,接著說道:“所以,這就是我和你先前說的,看待事情別隻看表麵,許多事情並不是外表中的那麽簡單,這裏麵有太多的道道,攙和住太多人的利益,裁員都是裁到那些真正的一線工人,那些沒有背景的工人,而那些對於冶金廠沒有一點用處無所是事的人確都留了下來,隻因為他們都是有背景的,這能讓工人認同嗎?”

對於李啟發的報怨,賈明又何嚐沒有體會?他們一家便是被賈園所遺棄的,如果是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但是賈家確不一樣,隻要你一事無能,那便不配留在賈園,而這冶金廠又何嚐不是一個更大的賈園呢?而這就是社會,適者生存,所以賈明在進國豐時就發誓過,今後絕不能在讓人淘汰自已。

“唉,我也不知道自已還能在這裏呆多久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反正總會輪到我的。”李啟發歎息道。

從李啟發的言語之中,賈明看到了他那無奈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現在賈明才清楚李啟發為什麽會對自已說這麽多,因為他也是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人,沒有關係,沒有實力,那就注定將會被淘汰出局,而他這是想要在賈明的身上與林業軍拉上關係,隻要有了林業軍的這層關係,那麽他相信便能保住自已現在的職位,就算職位保不住,那他也還能留在冶金廠裏,倒還不至於不能養家糊口。

“李哥,你總不用這麽擔心吧?你大小也是一個科長,應該不會輪到你的。”賈明心裏雖然知道一點忙都幫不上他,但還是安慰道。

“科長算個屁啊,別說是科長了,就算是普通的經理一樣都被要求下崗,何況我還隻是一個並不重要的部門裏的副科長,在他們眼裏其實與車間工人沒有什麽區別的,其實我先前就是看報紙上的招聘信息,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的地方,如果真下崗了,也不至於一時間沒有事情做。”李啟發長籲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