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於偉雖然以前和他是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但是他和於偉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際,可以說,除了那一次於偉偷偷的想在王玉的水裏放藥被他給發現了,原本於偉就仗著家裏有錢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打算給個萬把塊錢封住賈明的嘴,但無奈賈明那個時候就是一個愣頭青,正是武俠看得最多的時候,這錢財乃身外之物,非但沒有讓於偉得逞,反而還把於偉給揍了一頓,最後他同樣對於這件事情一字都沒有透露,王玉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現在想想,那真叫一個後悔啊,就應該把那一萬塊錢給收下,也許於偉這個時候也不會來找他的麻煩了。

當然,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藥買的,不過,於偉的這一次出現,必然是要讓於偉來一次大出血。

“小賈,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劉鬆火見賈明一副沉思的模樣,時不時又冷笑著,不禁問道一聲。

“哦,劉主任,我隻是想起一些大學時期的事情了,這個於偉和我的一個同學名字是一樣的。”賈明笑了笑,說道:“我就在想是不是他呢!”

劉鬆火歎息了一聲,說道:“這同名同姓的在全國太多了,小賈應該不會這麽巧的。”

“嗬嗬,我想也是。”賈明笑道。

“小賈啊,你故意在轉移我的話題。”劉鬆火沉聲說道:“你如果真的有著這份關係的話,我希望你告訴我,等我坐上這個廠長位置,這二車間的主管一職我肯定會交給你,顧忠國在二車間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讓他挪一挪了。”

對於劉鬆火這話,賈明不知道是真去當真呢,還是要去當真呢?難道劉鬆火不是想套他的話?如此打破砂鍋問到底,可不僅僅是打算給他一個主管位置吧?當然也不可能是想讓他去幫忙,以劉鬆火在冶金廠中的實力背景,這個煉鋼廠廠長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劉主任,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與馬廠長之間確實是有著一些關係,但絕對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我也不會打算利用這份關係來為自已謀求什麽,我隻想腳踏實地的在這裏做出一份屬於自已的事業,僅此而已。”賈明一副很認真的模樣,那怕在這個遍地都需要關係背景的社會裏,他也想靠著自已的實力來打拚這一切,當然,話當著劉鬆火的麵前,還是要說的比較真實的,何況他也確實沒有和馬平良有什麽關係,當然,劉鬆火非得這樣認為,那他就依他的想去說好了,於少他總不至於去找馬平良對質吧?

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劉鬆火好像很是滿意,一臉的笑意,從茶幾上拿出了幾包軟中華,拆開了一包,其餘了幾包都丟給了賈明,笑道:“小賈,你現在怎麽說也是一個項目的負責人了,這幾包煙你拿著,要是廠部有人下來檢查,你也不至拿出那五塊錢一包的白沙來招待別人。”

在劉鬆火的麵前,他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推讓的,正好上次幾包也給了馬西海,將幾包軟中華裝進了兜裏,笑道:“謝謝劉主任了,還是您了解我,像這樣的好煙,平我現在的工資還真是抽不起,拿來待客在好不過了。”

從劉鬆火那裏回去後,賈明又返回到了二車間裏。

不過,此時的二車間可並不算安靜,隻見一大堆人都圍在一處,賈明因為離得太遠,並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而這時候,突然二車間的好多職工都開始往外跑了,從這些職工驚慌的神情中,賈明還以為是二車間裏著火了,隨即連忙跑了上去。

“裏麵發生了什麽情況?”賈明拉住了一個正在往外跑的職工,說道。

而這個職工顯然並不認識賈明,看了一眼後,慌張的說道:“不知道剛才是怎麽了,一個職工突然就和孫線長吵了起來,後來就不知道從那裏拿出了一把短刀,以經有好幾個職工都受傷了,當時正好在我身旁,幸好我跑得快。”

一聽這話,賈明的臉色頓時暗沉了下來,心裏不驚罵道了一聲,這二車間盡他嗎的是些什麽人啊?這也玩的太大了吧?當然,話雖這樣說,但他作為現在二車間裏的副主管,那也是理應過去調解情況的,以免此時這位激動的職工做出不明之舉。

“這不是賈副主管嗎?”這時候突然有一個職工見到賈明跑了過來,喊道了一句。

“賈主管,你來的正好,裏麵有一個拉線組的職工不知道怎麽回事,以經傷了好幾個職工,現在怎麽辦啊?”

聽到這話,賈明不禁暗歎了一聲,隨即說道:“這個時候還用得著怎麽辦嗎?趕快打電話給醫務室和保安部,讓他們盡快趕過來。”說完,賈明便跑進了車間裏了。

隻見現在車間裏零零散散還站著數十位職工在一旁,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大部份都是車間裏的線長,班長之類的人,仔細掃了一眼,竟然發現連一個組長職位的人都沒有,更別說顧忠國了,當然,這個時候賈明也沒有時間在去理會這些事情,必竟人命關天的事情,直接走了過去,對著此時正在要挾孫線長的職工麵前,不過賈明還沒有開口說話,隻見此時情緒略有些激動的職工便指著賈明怒道,示意賈明往後退。

賈明立即停下了腳步,隻見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手裏拿著一把短刀正架在孫線長的脖子上,而那個孫線長此時兩腿都被嚇軟了,眨眼一看,褲子上全都濕了,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夠讓人無奈的了,堂堂一個男人竟然會被嚇成這樣子?可見這個孫線長也不是什麽有種之人了,但是現在不管他是什麽人,反正還是得要救的。

“你好,我是二車間的副主管,我叫賈明。”賈明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又激怒了對方,隨即又接著說道:“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能告訴我嗎?如果可以我幫忙的事情,我肯定會幫你的。”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煉鋼廠什麽時候有過你這麽年輕的副主管了?難道他們不敢出來,現在要讓你來嗎?我告訴你,勞資不吃這一套。”絡腮胡子大漢怒視著賈明,喊道。

賈明略感到有些無奈,他這個副主管可真是做的不夠稱職啊,竟然連自已所管的二車間裏都沒有幾個人認識他。為了讓對方相信他的身份,賈明將身上的廠牌扔了過去,然後輕聲說道:“這是我的廠牌,你可看看,我是剛調到二車間來的,所以你不認識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應該聽說過304項目,我是特別來主管這個項目的,所以平時也沒有和你們有過招呼,這是我的失職,但請你相信我,你如果有什麽困難,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助你的。”

“賈明?”顯然,賈明的這些話,讓絡腮胡子大漢感到有些相信了,這個名字在他的耳邊確實是有著一些熟悉,但是這人到底是誰,那他就不知道了,隨即怒聲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副主管,我現在要見顧忠國,我要見劉鬆火你把他們叫來,別讓他們做縮頭烏龜了,禍是他們闖的,就應該讓他們出來。”

聽到絡腮胡子的話,賈明撇過頭,對著身後的幾位職工問道:“顧主管現在人呢?這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沒在?”

“額?”幾個線長和班長你望我我望你,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賈明的話,還是一個年輕的職工對著賈明說道:“賈副主管,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把鄭寶生和林必武都給揍的人,你的事跡在我們這些職工那可是這個。”說著,伸起了一個大拇指。

賈明衝著這名職工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他的回答。

“賈副主管,顧主管原本還在這裏的,但是一看到事情發生後,就跑了,隻是讓我們給保安部打電話,我這組的組長顏福波也跑了,他們就是怕事,怕王遠找他們的麻煩,王遠是咱們二車間裏出了名的大工頭,雖說不是技術工,但他的技術很多以經超出了技術工的考核,但是這麽久了,還隻是一個做燒結的,今天他原本是準備在報考技術工的,但是受到顏福波的百般叼難,顏福波這邊不報,那他就隻能去找顧主管了,可是顧主管直接便將他的資料全部給丟了,還對王遠辱罵了幾句,王遠他原本就是一個老實本份的人,一時之間越想越想不明白,這才會出現這種偏激之舉,實在是被這些領導給逼的,這些年裏,凡是給顧忠國送過禮的,那一個現在不是技術工了?這一點,賈副主管,你可以去查的,隻要你在二車間裏拉一個技術工,十個裏有九個都是普通工種。”這個年輕小夥越說越激動,顯然也是在為王遠抱打不平。

“狗雜碎的顧忠國,他娘的他到底辦得這叫什麽啊?”賈明不禁怒罵了一聲,隨即望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