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真是太麻煩你了,原本我打算和張主任到外麵隨便吃一點的,現在還讓嫂子忙乎了這麽久,真是不應該啊。”賈明一臉慚愧的樣子,輕聲說道。
“汗,不麻煩不麻煩,小賈你以後可要多來家裏,今天因為時間太晚了原因,很多菜都以經買不到了,下次來,嫂子給你做個紅燒豬蹄,還有爆炒牛肚,這些可都我的拿手菜,不過今天你就沒這口福了。”吳芳笑著說:“但這幾個菜同樣都是我的拿手菜,小賈你快嚐嚐。”
看得出來,吳芳確實是很賢惠,待客之道也掌握的非常到位。
“嫂子,這些菜以經很不錯了,光看樣子我都快流口水了。”賈明笑著說道。
“嗎屁精!”
坐在沙發上的張婷對著電視說道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是在說電視的人,還是在說賈明。
一時之間,張曲陽和吳芳都愣住了一下,然後示意賈明坐下來。
賈明對於張婷的話,自然也是聽到的,他就有些不太明白了,為什麽張曲陽夫婦如此待人有禮,而他們的女兒確如此叼鑽刻薄呢?不過賈明並不在意張婷的這話,和一個小屁孩子有什麽好見識的呢?
“嫂子你們也坐下來吃吧。”賈明坐下之後,便對著吳芳說道。
“你們吃吧,我和婷婷以經吃過了。”吳芳輕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賈明自然便不在說什麽了,畢竟這個時間點,晚飯也早以經過去了,現在說是夜宵倒更加的適合。
吳芳知道張曲陽和賈明選擇回家吃飯,那肯定是有什麽重要事情要談,隨即便叫喊著張婷回房間,正在看韓劇的張婷雖說是有些不太願意,但是對於吳芳的話還是比較聽的,嘟著一張小嘴,很不情願的將電視關掉,走到賈明的身旁時,眼眸微微瞪了一眼,那之意好像是在說:“誰讓你突然闖到我家來了啊?害得我連最愛的韓國歐巴都沒得看。”
賈明確是淡淡的衝著張婷微微一笑。
張曲陽平日裏在家裏是不喝酒的,但是在這個種時候,還是喝點酒助一助氣氛,中國有一句古話,無酒不成宴,還有就是他知道,賈明酒量非常的了得。
賈明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這種時候,喝點小酒那也是有助於談話的。
“小賈,是喝五良液還是汾酒?茅台這裏我可沒有哦!”張曲陽站在酒櫃旁笑著說道。
對於喝酒,賈明其實沒有太大的講究,隻要是酒,不管是老酒還是家酒,黃酒還是米酒,什麽純口什麽燒口,但凡是酒,他都能喝,何況張曲陽這一開口便是五良液汾酒之類的好酒,他平日裏喝得可都是那種幾塊錢一瓶的老白幹或者是酒中酒霸之類的烈性酒。
而張曲陽這裏自然是不會有這種酒的,五糧液為大曲濃香型白酒,這種酒可一點都不比茅台差到那裏,而汾酒同樣也是十大名酒之一,雖說現在不如五糧液喝得人多,但總比他喝過的幾塊錢一瓶的老白幹強多了。所以對於到底喝什麽酒,賈明也是很隨便。
“那就五糧液吧,沒有那麽烈,我也能喝一點。”張曲陽拿了一瓶五良液坐在桌前,打開之後,兩人倒了滿滿的一杯。
剛倒下來之後,一股濃濃的酒香便撲鼻而來。
好酒確實是好酒,光是聞著都讓人有著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怪不得人人都想喝名貴的酒,區別也就是在於這些,而張曲陽所拿來的這瓶五良液看上去非常的古樸,一看就是好多年前的酒了,這與他所見到的五良液酒都有所不同。
“這一瓶五糧液是當初我一個朋友送的,好像是紀念酒,叫什麽著的?”張曲陽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的樣子,拍了拍腦門,微微說道:“怎麽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呢?”
賈明把酒瓶拿在手中瞧了瞧,說道:“千禧五糧液,這是五糧液酒廠兩千年出的紀念酒,價格現在應該在一萬左右了。”
“呃?”張曲陽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原本以為這酒無非也就是幾百塊一瓶的,沒有想到竟是一萬一瓶子的酒,這倒是另他挺吃驚的。
“早知道這麽貴當初我就不應該收下來了。”張曲陽輕歎了一聲說道。
“這酒隻是現在貴,那時候剛出來時並沒這麽貴,我的意思是指這酒被張主任您存放了近十年的時間,所說說值一萬塊一瓶,那還是說少了。”賈明雖然不知道這五糧液當初的價格,但肯定也不便宜,畢竟紀念酒向來都不便宜的,之所以這樣說,無非就是寬一些張曲陽的心而已。
“這樣啊。”聽到這話,張曲陽端起了酒杯看了看,然後笑著說道:“我平時不太喝酒,所以對於這些酒根本就不知道好差,聽你這麽一說,那還真得好好品嚐一番這近萬元一瓶子的酒了。”
說完之後,賈明立馬端起了酒杯與張曲陽輕輕碰了一下杯子。
酒過三巡,一瓶五糧液也差不多喝掉了一半,因為是與張曲陽喝酒,在加上喝這種好酒,自然是慢慢細品的,這與在大排擋倒滿一杯幹掉的意境完全是不一樣的。
好酒不醉人,確實是有些道理的。至少張曲陽這樣不太喝酒的人喝掉了兩杯之後,雖說有些臉紅,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小賈,現在這裏隻有咱們倆個人,有什麽話我就明說了。”張曲陽小濁了一口酒,微微說道:“現在煉鐵廠的事情基本上以經是定形了,我知道你這一次是打算借我的手來清理那些“死屍”,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僅僅是一個紀仁兵就如此難對付,這一次還沒能把嚴品升也扯出來,你也就看得出來,在煉鐵廠雖然表麵上看去一片大好時光,隻不過煉鐵廠是做的沒有煉鋼廠那般明顯罷了,其實煉鐵廠並不比煉鋼廠好多少,一些煩雜的事情太多了,之前也並不是我不去管,而是有些事情確實太讓人無奈了。”
說到這裏,張曲陽又停頓了下來,端起手中的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我並沒有你那種個性,你是那種該出手就出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人,而我不行,就算我與你一樣,恐怕也早就被人給盯上了,也不可能在煉鐵廠裏一呆就是五六年,至從上一次嚴品升就我說的那些話,我認清了這個事實,這些年裏我確實是助紂為虐,忍氣吞聲做著這個車間主任,可真正為車間裏所做了些什麽,隻有我自已心裏明白。”
這些話,有可能是張曲陽的醉話,也有可能是張曲陽借著此時的一些醉意故意對他講的。
不過管如是什麽原因,同樣也讓賈明清楚了一個道理,在冶金廠不管是什麽樣的人,隻要你沒有強勢的背景,那也是寸步難行的。
賈明不在調笑,看著張曲陽的臉,正色說道:“張主任,煉鐵廠確實是不好管理啊。”
張曲陽一聽,不由得點了點頭,眉頭也是微微皺了起來:“小賈,你說得對,煉鐵廠是生產部下設四個廠效益最好的一個廠,同樣也是設備技術都是最前沿的一個廠,人數雖不如煉鋼廠,但也不少,在這裏,任何的一個普通組長級別,也許背後都有著一個廠部上的背景,說到管理,我這個車間主任其實真正所要管理到的事情也並不多,但唯一的一點,人事大權並不在我的手中,那我這個車間主任在煉鐵廠中又有什麽份量可言呢?”
“所以說,要想打破這些長規,那就必須得借用現在這個時期,將煉鐵廠中的一些情況一並拔掉。”賈明沉聲說道:“煉鐵廠現在嚴品升以經是自顧不瑕了,他肯定是不會太插手進來的,這個時間也正是我們有所動靜的時候,以前煉鐵廠裏不是因為張主任沒管人事大權嗎?那是因為您沒有準備在這方麵上動手,所謂不鳴則已,一鳴必要驚人,讓煉鐵廠的人知道,您是有心想要整冶煉鐵廠的。”
“有一點希望張主任您不要誤會,我並沒有借用你的手來豎清煉鐵廠,這些事情即便張主任你不去做,那我接替您位置的時候我也會這樣做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我的第一把火便會對著各各科室裏,但後來我仔細一想,不知道張主任您想過沒有,你要是想讓廠部高層關注你,那得用什麽辦法呢?”說到這裏,賈明停頓了下來,看了看張曲陽。
張曲陽沉思了片刻,並沒有回答,其實在他的心裏確是非常的清楚,想要得到廠部的注意,光平他的所做所為根本就還不夠資格,但是這種話,他又怎麽說得出口呢?難道告訴賈明,自已在煉鐵廠這些多年來,根本就沒有做出一點的政績?雖說賈明也知道這事情,但是他親口所說與別人所說,那概念是完全不一樣的,至少現在他可以當作不知道,裝著糊塗。
而這麽多年來,他不都是一直在裝著糊塗過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