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來煉鐵廠時,特地到人事部中調看了一個煉鐵廠的相關資料,其實在那個時候,我便以經知道張主任您的所有事情,幾乎可以說,張主任你一直留任煉鐵廠,那完全是占了煉鐵廠效益好的光,除此之外,你的履曆上完全就是幹淨的像一張白紙,我並不知道,一個車間主任竟然在車間裏沒有完成過一件可以上資料的事情?這種事情幾乎可以用不可能來形容,那怕就像是劉鬆火那種主任,他的履曆中可是滿滿的列出了五頁,這是一種什麽概念?A4紙滿滿五頁。”賈明做出了一個手勢,然後接著說道:“煉鋼廠設備大改,功勞並不是設備副主任的,而是劉鬆火的,技術突破獎,功勞並不是分管技術的副主任,而是他劉鬆火,煉鋼廠超一百萬噸的合作,功勞也是他的……”

聽到這裏,張曲陽默不作聲,心裏確別有一番滋味,賈明所說的沒有一點錯,他與劉鬆火相比,確實顯得是非常的無能。

“但凡有些功勞都是他劉鬆火的,而張主任您呢?那怕是最初上任煉鐵廠主任一職時,你也是並沒有太大的作為,那個時候可還是馬廠長在位時,在人事部履曆當中,您是如此幹淨?那要想提升的話,張主任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呢?”賈明將問題拋給了張曲陽,看著張曲陽一臉淡漠的神情,賈明說道:“隻有創造出一些政績來,而在你調任之前,必須得做出一些大動靜,讓廠部高層重新認識你,隻有這樣,張主任這一次調整才會有些希望往上抬一步,不然就真得到工會報到去了。”

雖然這些話另得張曲陽感到有些尷尬,但賈明的這些話確都是大實話。

“你說的這些都沒錯,現在廠部對於煉鐵廠的調整確實非常的關注,相信過不了幾天,國豐集團也會有相關的領導會到冶金廠裏進行調研,可是這樣一來,得罪了廠部一些高層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到時候要是廠部壓下來,我別說現在的位置不保了,恐怕到工會的可能都不會有了。”張曲陽微微說道。

張曲陽這也是實屬無奈,現在以經跨出了這一步,那他也以經沒有回頭路了,當初這件事情也是賈明所安排的,現在自然也是找賈明商議一下的好,畢竟這小子的頭腦比較靈活,也許會有不一樣的辦法也說一定,當然,其實在張曲陽的腦海中,以經是有著一些想法了,隻不過他更想聽一聽賈明的見意。

今晚,賈明就是來跟張曲陽商量接下來應該處理的事情,也就不必有所拐彎抹角的了。

“張主任,你手中不是還有著一張王牌嗎?”賈明輕笑著一聲,說道。

“你是指黃海濤?”張曲陽的笑容易收了起來,點了點頭,語氣略有些沉重地說道:“黃海濤確實在關鍵時期有些幫助,但他也僅是一個副部長,級別副處,他能左右廠部的決定嗎?”

張曲陽對於黃海濤還是比較熟悉的,這個人在生產部中排名也是比較靠後的,但能耐確不小,這些年他所掌管著生產部中的技術領域,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實力肯定是比他要強得許多,一個嚴品升都如此囂張了,何況他還是嚴品升的直接老板?如果僅是這樣一層關係,那黃海濤估計也早就被鄭永水給鏟走了。

“據我對黃海濤的了解,此人處事低調,輕易並不得罪人,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小職工,他也是非常的客氣對待,有人說黃海濤的止步在於嚴品升的父親退休後便停止了,我覺得這個事並不太靠譜,嚴品升的父親雖然當時也是副部長,頂多對於黃海濤是有著提攜之情,這與黃海濤本身的實力是並不搭邊的,一個在生產部一呆便是七年的副部長,並不能說他就是無能之輩,反之,我倒覺得這黃海濤非常的聰明。”賈明說道。

張曲陽有些詫異,問道:“小賈,你這話有點意思啊,我雖說與黃海濤接觸的並不是很多,但黃海濤給人的一種感覺便是親切,如果不是這一次嚴品升的事情,我還真不會把他聯想進來。”

賈明微微一笑,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古往今來都是如此,之前是馬廠長,現在是候萬金掌握冶金廠的大權,隻要候萬金一旦正式擔任冶金廠的廠長一職,那麽許多部門裏的人肯定是要換一批的,而黃海濤所呆位置以有七年,如果說他不想往上挪一挪那是假的,可他也知道自已和候萬金並非一路人,在加上他以前與鄭永水鬧出過不和,所以這兩條路都並非是他的選擇,秦紅遠雖說是采購部的部長,與候萬金的關係密切,但是他一個生產部副部長與采購部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公然投靠秦紅遠,秦紅遠倒未必會接受,何況當中還摻和著一個鄭永水,這樣一來,鄭永水能讓他好過?”

“這是必然的,鄭永水在冶金廠的根基很深,為人又囂張跋扈,誰得罪了他,那幾乎是沒有好的下場。”張曲陽點了點頭,說道。

“這幾個人當中,他任何一個都得罪不起,那他能幹嘛?隻能養精蓄銳,以備待發,那這些前提之下,所需要的是什麽?”賈明笑了笑,神色微微一沉,說道。

張曲陽看著賈明,愕然不解。

“金錢。”賈明說道:“隻要有了錢,那地位自然而然就有了,何況黃海濤現在才四十幾歲,等待他的機會還是很有利的,他倒不如現在先委屈一下裝下孫子,在候萬金鄭永水等人麵前裝出一副無能之輩,隻要讓他躲過這一次人事調動,那麽他的機會便有了,準確的說,黃海濤的野心可畏非常的大,這是我個人的分析,他的目標可能是冶金廠的廠長位置。”

張曲陽點了點頭,承認賈明所說的這些很有道理。

雖說這種野心,對於冶金廠裏的任何一個中層管理都有,他同樣也有,但對於賈明所分析出黃海濤後,張曲陽也是自歎不如,他雖有心想要博取這個位置,但他確沒有這方麵的能力,同樣也沒有足夠相關背景,所以張曲陽無非也就是這樣想想,確從未有過真正的行動。

“嘿嘿,這一回,又不知道要牽動多少人的心思了,隻怕現在,候萬金每天都想著安排那些親信上位了。”張曲陽輕笑了一聲說道,卻是一副旁觀者的心態。他自知,候萬金能樣也瞧不上他這樣的級別。

賈明笑了笑,臉上神情嚴肅了起來,說道:“這些都離咱們太遠了,現在想想都覺得遙不可及,但咱們比上不足,比下確是有餘,隻要咱們好好應對著,相信在候萬金沒接替位置之前,馬廠長也就回來了,即便馬廠長沒有回來,那咱們至少也是有著足夠自保的能力。”

“我感到有點懸。”張曲陽依然不解賈明的意思,緩了緩後,說道著。

“黃海濤雖說與候萬金鄭永水並不是一路人,但我確知道他與候萬金的秘書江豐碩關係非常不錯。”賈明輕笑著一聲,說道。

“江豐碩?”

張曲陽再次感到驚訝了起來,他所驚訝的並非是黃海濤與江豐碩之間有著關係,而是對於賈明的消息靈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賈明進冶金廠到現在才多久的時間啊?前後加在一塊也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他所知道的事情確是比他這個數十年的老員工都要知道的多。他現在不知道賈明還知道著一些什麽,但賈明確好像對於這冶金廠的任何事情都非常的了解。

張曲陽抬起了眼瞼望著賈明,一臉疑惑之情。

賈明稍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知道張曲陽的神情之意了,端起酒杯與張曲陽碰了一下杯子,笑著說道:“來,張主任咱們在走一個。”

張曲陽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對於這事也隻是稍稍一閃而過,賈明的消息如此靈通,對於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而言,那是有好處的,如果不是賈明的消息靈通,那他又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個道理張曲陽還是懂的。

所以說,現在賈明對於他來說的重要性,那就好比是一個軍師一樣,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一點的壞處,那他也不用去理會賈明是如何知道這些消息的。

“江豐碩這人我與他有過一次飯局,當時還是沾了生產部年會的光,江豐碩代表廠部來向生產部表示慰問,這還是兩年前的事情,當時我還是車間副主任,雖說沒有與江豐碩坐在一桌,確是鄰桌,而他也下來敬過酒,所以對於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張曲陽回過神後,神情平淡的說道:“江豐碩給我感覺,城府極深,有著一種不怒自威,言行舉止都非常的講究,這與其他的領導有些不太一樣,總之這人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