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堵生產部還是行政部的大門怎麽選擇呢?我覺得還是行政部大門更好一些,畢竟那裏都是廠部的大佬所辦公的地方,如果是那裏,廠部領導肯定關心起這件事情的。”張曲陽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說道。

“你知道就好,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做,趁現在玩火還小,還來得及。”嚴品升看著張曲陽,說道。

“嗬嗬,要是我不呢?”張曲陽同樣是冷笑著看著嚴品升,笑道:“嚴品升,你不要跟我搞這一套,你不是想起哄讓他們去堵大門嗎,那好啊,我非常想看看,去堵行政部大門的後果是什麽,隻要我覺得這一切是對的,將你們這一批廠裏的蛀蟲從煉鐵廠趕走,那怕是廠部領導對我撤職,我都沒有一句怨言。”

“張曲陽,你陰我?”嚴品升沉聲說道。

“嗬,嚴品升,這麽多年來,你在煉鐵廠中專權橫斷,把整個煉鐵廠搞得混亂不堪,你收取了多少好處,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張曲陽怒聲說道:“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當你們打算把我調離煉鐵廠的時候,你們就應該要有這樣的想法,我現在隻不過是與你們同歸於燼罷了。”

嚴品升雖然此時神色慌亂,但是他也清楚,現在這裏麵以經沒有人救得了他了,那隻有自已靠著自已,對於張曲陽的這些話,他可不能就承認下來,這裏麵可是全都被錄音的,隻要一承認,那這一切也就都完蛋了。隻要能走出會議室裏,那他相信,張曲陽也無法把他怎麽樣,那怕現在有人事部和組織部的人在此,那也是一樣的。

這一點信心,嚴品升心中還是有的。

“張曲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一點都不清楚,你之所這樣做,完全就是恩將仇報,是你爛用職權,因為我不答應你的條件,所以你就想要把給我踢出煉鐵廠,嗬嗬,但是你把我嚴品升想像的太無能了,我告訴你,我嚴品升走到這一步,完全就是靠著自已多年的努力才有了今天,我豈能與你同流合汙?”嚴品升沉聲說道。

張曲陽怎麽說都沒有問題,隻要張曲陽手中沒有他的證據,光憑這裏的錄音又能怎麽樣?那他完全也是能夠這樣說的,到時候查起來,是聽張曲陽的還是聽他的呢?

張曲陽笑了笑,他沒有想到嚴品升到這個時候,還想著反咬他一口,不過,他也倒不在乎這些,對於一個即將調入工會閑職的人來說,一切都無所謂了。不過有一點確是好的,那就是現在嚴品升隻想著自保了,對於身後的那些職工,他現在可沒有一點去理會的意思,雖說他收了這些人不少的錢,但大難臨頭,首先自保的意識,嚴品升還是非常強烈的,隻要自已不倒下,那一切就都還有希望,要知道,這一百二十五人裏,可不是個個都僅是靠著他的關係的,有些人的背景之大,就連他都有些感歎,張曲陽得罪了這些人,那他還能有好果子吃嗎?別說他到時候不插手了,就光這些人身後的背景,就能讓張曲陽在冶金廠裏死好幾回了,原本還能撈到一個工會的閑職部門去養老,現在看來,能不能安穩的退居二線都有些困難了。

張曲陽對著身旁的一個秘書打了一個手式,隻見那個秘書從一旁拿出了一堆資料,張曲陽隨便從這裏麵抽出幾張,然後念道:“二零零九年,煉鐵廠三車間主管方武書退休,你收取樓繼台十五萬人民幣,幫著樓繼台爭奪到了三車間主管一職,同年設備處副處方山送人民幣二十萬,讓你為他爭取處長一職,同一年中,在車間裏換取了四台進口機械,這些機械每台報價是三千五百萬一台,總共一億四千萬,方山從中收取回扣將近一千萬,其中有七百萬是到了你的手中,二零一零年,煉鐵廠擴建項目……”

張曲陽一口氣便念道了十六條關於嚴品升收取錢財,貪汙腐敗的證據,整整四頁,這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份,身旁的秘書所抱著那厚厚一疊資料,全部合計金額高達三億多,一個小小的車間副主任,竟然能夠貪汙這麽多錢?要知道,他一個車間主任的工資全年加在一塊也就是七八萬,加上所有獎金補貼之類,也就是十萬左右。

聽完這些,現場的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葉展項和童加飛喉嚨咽了咽,同時腦海中展現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煉鐵廠這裏竟然會出現一個巨貪?這可不是他們現在所能查處的範圍了,像這樣的貪汙資金較大,恐怕就連冶金廠裏都沒有權去查吧?直接交給紀委。

聽到這些,嚴品升心裏微微一怔,不過隻是一小會,便立馬一副平淡的神色,笑了笑,說道:“張曲陽啊張曲陽,你吹牛筆都一點不打草稿的,你這樣,我完全是可以告你緋膀的,誰知道你從那裏弄來這麽一大堆資料啊?如果這就能算是證據的話,那我明天也能給你製造出這麽一大堆資料來,你信嗎?”

“我信,但我不怕被查,而你不行。”張曲陽笑道。

“嗬嗬,我怕查?那你盡管查好了。”嚴品升也笑著說道。

“這些事情你自已心裏最清楚了,能不能接受得住調查難道你會不知道?剛才念的這些隻不過是一小部份,還有這一份,這裏是你收取煉鐵廠職工的賄辱,合計總共也是高達四五千萬,你為了拿這些錢,就可以讓這些職工不用來上班,但是加班費和獎金每個月是一分都不會少的,而這些加班費和獎金全都入了你的口袋裏,我說的沒有錯吧?”說到這裏,張曲陽將目光又落到了那些職工的身上,沉聲說道:“我說的這些沒有錯吧?你們每年的加班費和獎金應該是從來沒有拿過的,當然,你們也沒有加班,原本你們連工資都拿不到的,但是因為有著嚴品升幫你們頂著,你們一邊可以領著煉鐵廠發的工資,一邊又可以在外麵打拚著自已的事業,可畏是兩處得利啊。”

說到這裏,張曲陽停頓了一會,然後怒聲指著台下的人說道:“古人雲,不拾掇來之食,而你們呢?你們不用來上班,確能拿到比起普通職工還要高得工資,你們這些人當中,有的是副組長,有的是技術員,但你們就真的為煉鐵廠出過力嗎?你們沒有,你們這些技術員有沒有技術自已都非常的清楚,而就因為你們,煉鐵廠每年直接要多浪費兩千萬,而這兩千萬完全是可以分發給那些努力工作員工的福利,確被你們這幫蛀蟲給刮分了,誰能服?”

張曲陽越說越憤怒,而大會議室也是越來越安靜,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張曲陽緩了緩後,又接著說道:“嚴品升,煉鐵廠的第一敗類,你為了四五千萬,這幾年來,便讓煉鐵廠直接造成損失過億,這還僅是這一項,嚴品升,你要不要我念一下這些人的名單呢?”

聽到這裏,嚴品升微微一愣。

完了,完了,這一次徹底的完了,張曲陽這是什麽時候掌握出他這麽多證據的,難道張曲陽這些年一直都在調查自已嗎?

想到這裏,嚴品升的後背一陣涼意,好久之後才抬起頭,總而言之,嚴品升以經是想好了,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會承認這些事情的,隻要一出會議室,也不敢付出什麽代價,也要從張曲陽的手中把那些資料全部奪回。

不過,張曲陽明顯是不會在給嚴品升這個機會了,對著身旁的組織部調查科的葉展項說道:“老葉,這些資料麻煩你帶回組織部,這件事情一旦暴出,我怕嚴品升會有逃離的可能性,所以我看是不是由你們先帶到組織去呢?”

一聽這話,葉展項那會拒絕,要知道,像這麽一大案件,張曲陽這明顯是打算將這功勞送給他,隻要嚴品升一定案,那他在組織部上的地位也將直線上升,要知道,這可是整個冶金廠,甚至是包括國豐集團裏最大的一次案件了,現在交到他的手中來,那他想不升職,都可能有些困難了。

不禁暗想,這一次煉鐵廠之行,還真是來對了。

組織部雖然在冶金廠裏算是一個重要部門,但是他們調查科在組織部裏確並非是一個重要部門,可以說,這些年更是安靜,基本上也就是在辦公室喝喝茶,看看報,年輕人都不願意進到調查科來,都是一些老頭子,反正都是養老,倒是落個閑。

而人事部的童加飛,張曲陽自然也不會閑著他的,將會議室中所有職工全都由童加飛來處理,這也算是專業對口了,雖然像這麽多人同時撤職查辦有些困難,但隻要煉鐵廠把這些事情都查清楚了,那操作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隻要廠部一道命令一下,那這件事情幾乎上也就大功告成了。